“不……杀了你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
“这,便是你背叛姐姐的代价!”
“不听话的男人都该去死!都该去死!!!”
可后来,她好似又后悔了。
轻轻抚摸着他早已溃烂的面颊,嗓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姐姐这么爱你,我又怎舍得让你去死?”
“你与姐姐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你们理应成婚,理当厮守终身。”
“姐姐死了没关系,我既能代替她活下去,自也能代替她与你成婚。”
“我让你重新过来,你说好不好?”
“可你的肉身早已残败,我该怎么办?”
倏地,她又弯起眼角笑了起来:“啊~没关系,我在玄天宗遇见了一个与你生得足有九分相似的清冷少年郎。”
“待你养好魂魄,我便将他抓来给你夺舍可好?”
“听闻他是你亲侄子,你们二人既血脉相连,夺舍成功的概率约摸能提高至八成罢?”
……
听到这里,冷汗早已浸湿付星寒背脊。
惊魂未定的他开始回忆他与柳月姬相识的种种。
怪不得了,怪不得他从未感受到柳月姬的爱意,却总觉她对自己有股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原来,他也不过是他人的替代品。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这个女人的爱如此骇人,舅舅说得对,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告别顾长青,付星寒按原路返回。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间,心中已然乱成一团乱麻。
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看不见未来的绝路,他若不反击,迟早会死在柳月姬手中。
在此之前,颜嫣也曾多番诱导付星寒,想要激起他与柳月姬之间的矛盾。
然,付星寒何其狡猾?哪怕他对柳月姬有再多的不满,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也别想让他与柳月姬正面为敌。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终于明白,柳月姬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命来。
既如此,他又如何能坐得住?只能抢在柳月姬之前动手。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找上谢砚之。
毕竟,放眼六界,也只有谢砚之能与一手遮天的柳月姬相抗衡。
至于他与谢砚之之间的种种纠葛?
付星寒完全不在意,毕竟,他手中还有颜嫣这张王牌。
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乃谢砚之丈人的事实。
谢砚之既对颜嫣一往情深,自不会袖手旁观。
听完付星寒这番阐述,谢砚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依旧无波无澜。
付星寒见他反应这般冷淡,心中不禁有些慌,思索片刻,又添一记猛料。
付星寒盯视谢砚之的眼睛,直言道。
谢砚之当年之所以会被逼着堕魔,实乃柳月姬一手策划,就连他身上的情蛊,也是柳月姬逼着柳南歌下的。
既是来与谢砚之做交易,自是地让他看见自己的“诚意”。
付星寒在撇清自己的前提下,将自己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最后,还不忘总结道。
“她,才是一切不幸的源头。”
付星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就等着谢砚之的回复呢。
谢砚之却在悠闲饮茶,仍无半点反应,仿佛这些事统统皆与他无关。
发展到这一步,付星寒着实憋不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又补充道:“实不相瞒,老夫此番前来还有一事想要相告。”
他生怕谢砚之会不耐烦,不敢再卖关子,连语速都不自觉加快不少。
“嫣儿实乃老夫亲生女儿。”
说到这里,他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谢砚之一眼,又接着道:“嫣儿她生母颜璃也正是死于柳月姬这个毒妇之手!”
谢砚之这才拿正眼去瞧付星寒,搁下手中茶盏,道:“这便是她要杀柳月姬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