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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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是魔修们七嘴八舌的劝:“何必惊动门主,这灵谷我们不能入,可你们能入啊,你们进去将那仙门的小□□抓出来,直接杀了,你们也不用为难,我们也不用为难,回头门主问起,就说在她要硬闯山谷,你们阻拦不得,最后下的杀手,不就得了。”

听他们这对话的意思,竟是芷嫣闯入禁地这般久了,他们还没禀报门主。

我挑了挑眉,定义了这个事情的性质——典型的欺上瞒下,伙同其他部门,谋财害命嘛。

在我看来,做坏事不是罪。咱们修魔道的,杀人练功,抢人法宝,门内厮杀,窝里斗狠,明面一套背后一刀,这才是该有的本色,要不干啥修魔呢。恪守名门正派那套规矩的,修仙就好了嘛。修魔大家不就是为了图个方便痛快吗。

是以,基于这个原则,我以前办事办人都很简单。两个原则。

一是看心情。

有人犯事儿,我心情好,就不管,心情不好就打断腿丢出山门去。

另一个原则,就是他干的坏事儿,害了我的,不管心情好不好,统一打死,鞭尸,拖出去示众。

欺上瞒下,欺的是他的上级,那就照第一个原则处理,可若欺的是我,还屁股没擦干净的让我知道了,那就是第二个原则处理,山门鞭尸台等着你光临。

所以,今天这个提议要“瞒着门主”的魔修,要是落在以前,天亮之前,就该吊到山门前的挂尸柱上喂秃鹫了。

只可惜现在门主不是我。我转头瞟了眼不动声色的墨青,等着看他待会儿的治下手段。

走过山路拐角,只见道路前端一块大石写着“禁地”二字,静静伫立,而大石前方是一块山里难得的平地。魔修与小塌鼻子就在平地上争执着。

七八个戏月峰的低级魔修有男有女里,与小塌鼻子争得最激烈的是为首的一个短毛男魔修。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我与墨青走来。

是面朝我们这方的小塌鼻子倏尔闭了嘴。几人才转头看了一眼,本还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小塌鼻子唤了声:“门主。”所有人的脸色就跟唱戏变脸一样,刷的就白了。而见到墨青身边还跟着活生生的我,几个魔修连脖子都吓白了。

嗯,看这表象,墨青在门人中立威,立得还算是不错嘛。

“禁地有人闯入,何不阻拦?何不通报?”墨青明知故问。

几个魔修登时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

而那小塌鼻子却极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青:“门主……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杀……”他一脸脑子不够用的困窘模样。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我觉得其实是理解他的。但他也委实愚笨了些,我忍不住又接个茬:“问你为什么不阻拦通报,谁问你杀不杀了。”我转头看着墨青,一脸可爱的笑,“您是这个意思吧,师父。”

我唤出这一声,地上几个魔修的脸色霎时变得更加精彩了,五颜六色的转换,跟走马灯似的。而那小塌鼻子在后面狠狠的锤了下拳头,一副“我终于懂了”的了悟神色。

墨青瞥了我一眼,没答应也没否认。

他信步走到几个魔修身前,轻言漫语,声调淡漠的说着:“久未关注收门徒一事,却也不知,如今我万戮门中,所入门徒,竟都胆大至此,相互倾轧便也罢了,指使他人,期瞒枉上,禁地此处也敢放肆。”他言辞一顿,周遭气息的压力陡然增大,我即便站在后方,都感觉到了胸闷。

地上跪着的那几个魔修,有内息稍微弱一点的,一张嘴便呕了口血出来。

“谁给你们的狗胆?”

他这般一问,地上所有魔修都发抖颤声的喊着:“门主饶命,门主饶命。”

然而任由他们如何求饶,四周的巨大的压制级的压力并未减小。

我心道墨青今晚也是要开杀戒了,想来他处理这种事的方式,也与我之前并无二致,待会儿也是鞭尸台挂尸柱上走一遭。

哼,我在心头嫌弃,没新意。

我本来还想着能自己显摆一手呢,许久没收拾人,我心头还痒,结果就被墨青这么老套的处理方式给解决了,这下回了戏月峰,便是不用我立威,其他人以口相传,也能将别的魔修吓死了去。

毕竟,墨青让我活着出了禁地,我唤了他师父他还默认了,之后又杀了其他几个冒犯了“我”的魔修,不管这其中因果具体如何,在外人看来,足够有噱头了。

然而便在这时,为首的短毛倏地呕出一口血,整个身体脱力的倒在地上,墨青的力量就慢慢消散了下去。

哎?

我有点愣神,这不是还没死呢吗?不接着压了?

我转头看墨青,墨青只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几个犹似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魔修,而今他们的惨状,是比二狗子还不如了。

他下令:“遣去山下顺安镇务农,十年不可归山。”

什么?

等等……

我是不是有哪里听错了?

鞭尸台呢?挂尸柱呢?不让秃鹫把他们突突突的啄了,就这样赶下山了吗?还十年?还让他们回来?还务农?务农是个怎么玩的酷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一脸错愕的盯着那几个魔修,他们领了命,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竟然全部都全身而退!

墨青啊墨青,你真是一个让我看不懂的丑八怪啊!

以前杀我杀得出其不意,现在这治下的手段也真是出其不意。

我皱着眉打量他,他处理完了几个魔修的事,也没再耽搁时间,只转头吩咐了我一句:“日后她若再入你梦,与我来报。”随即,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了。

我在黑夜中站了一会儿,小塌鼻子迎上前来:“姑娘。”他这次很客气,“我喊轿子来送你回去?”他几乎是半躬着身子在询问我。

我转头看他:“塌鼻子。我问你。”我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务农是个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

小塌鼻子听我这般喊他,默默捏了捏鼻子,道:“就是去山门前农地里干农活啊。”

我更无法理解了。撇开用“干农活”这个事儿来处罚人不说,主要是……

“咱们山门前哪有地方可以干农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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