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作势要走,呼延海莫转过身扯住她的衣袖,解释道:
“你不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两人就这么立在殿廊下,你来我往,拉拉扯扯。
此时的呼延海莫,全然不似一个高高在上、威严骄傲的王,倒像是寻常人家,夫妻吵了架后,哄着妻子和好的丈夫。
殿内的宫人都被这一幕逗乐了,不少躲在暗处,乐见其成,轻抿着唇角偷笑。
司露的脸颊洇染红霞,她不想与他再在大庭广众闹下去,徒惹人耳目,丢人现眼。
遂咽下满肚子不忿,咬牙道:“是不是只要我答应原谅你了,你就不再来打扰我了?”
她也是纳了闷了。
她尚且还要脸面。
呼延海莫好歹是一国的王,他半点面子都不要的吗?
“那你便是愿意原谅我了?”
此话一落,呼延海莫就露出了得逞的笑。
当真是奸诈似狐。
“随你怎么想吧。”
司露背过身去,转身便往寝殿里走,她可不想再站在大庭广众下,平白叫人当笑话看。
呼延海莫见伊人拂袖而去,也跟着赶紧追了进去。
一路追至寝屋门口。
眼见着司露反身就要合掩门扉,他赖着脸皮强闯了进去,凑上跟前变着法地向她示好。
“我带你去看星星,捉萤火虫好不好?”
记得上一回带她去看萤火虫时,在漫天萤火中,她笑得格外璀璨,那是种发自内心的笑,笑意浸润在眼底,别提有多么动人了。
“不去。”
司露冷冷拒绝他。
呼延海莫舍下脸来讨好她,“那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默了一瞬。
司露转过身来,杏眸映着点点火烛,问他:“什么都可以?”
呼延海莫想了想后,道:“嗯,什么都可以。”
司露嘴角微翘,带着轻嘲。
“你不怕我再背着你逃跑?”
呼延海莫分外自信:“有我陪在你身边,你能逃到哪里去?”
司露不再搭理他,呼延海莫却拿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眸光灼灼,带着风流的味道。
“说吧,想去哪儿,我奉陪到底。”
司露别开首,不看他,只道:
“达尔丹城中,我已经玩腻了,没什么地方想去了。”
她如此说,其实是刻意回避,她根本不想与呼延海莫过多接触,单独相处。
呼延海莫哪里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她心中避他不及,不愿与他相处,可他却偏偏要与她相处。
他毫不顾及司露的意愿,自顾自说着:“既然城中你玩腻了,不如我带你去城外,达尔丹城外有一处天然的汤泉,改日我带你一起去泡。”
似是带着故意一般,呼延海莫将一起二字咬得很重,非让她听清似的。
司露满心牢骚,但又没法子推脱,呼延海莫定下的事,根本不容她拒绝。
两人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她很清楚他的秉性。
司露知道,哪怕她推说不去也是无用,他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让她去。
如此想着,司露只觉心中憋闷。
方才的负荆请罪好似都是假象。
仅仅片刻,他便又变回了自大、傲慢,唯我独尊的样子。
如此想着。
她只觉方才真是错过了机会。
就该拿那荆条,狠狠抽这个浑蛋几下解解气。
误会解除后。
呼延海莫对司露的疼惜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