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珞瑾把腰牌交到秀喜手里,叮嘱她:“别慌,找几个妥帖的跟着你,未必能见到六皇子,只找他身边的小太监福鲤就行。”
秀喜接过腰牌,连着点头,她年纪也不大,小姐竟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让她不敢辜负。
一看来的是秀喜,福鲤不敢怠慢,亲自领着秀喜去见六皇子。他也不知道他家主子怎么就这么看重镇国公府的表小姐。
慕从锦难得有大半夜还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经历,又听说是珞瑾身边的丫鬟,心里就不觉得奇怪了,钱珞瑾使唤起他来真一点都不客气。
秀喜面对慕从锦还是会害怕,硬着头皮往下讲,也不知道六皇子会不会答应,万一六皇子生气了怎么办?秀喜心里忐忑不安。
事关太后那个老太太啊,慕从锦手扶着额头,头疼。要是平白无故的,他绝对不参合这事儿,可又关系到谢二爷的生死,要是他没放在心上,他敢肯定钱珞瑾会跟他友尽。
寻思了片刻,慕从锦唤道:“福鲤,更衣。”
大半夜的,太医院值班太医正坐着打瞌睡,六皇子带着一群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地进了太医院。
三个惊醒的值班太医纷纷跪下行礼:“微臣参见六皇子。”
六皇子也不多话,直说:“拿三根雪参来。”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为首的太医迟疑片刻后说:“回六皇子……皇上有旨,这些雪参都留给太后调养之用,各宮都不可支取。”
“我自会去和皇祖母说,不会为难你们。”
太医还跪着不动,心里犹豫,皇上的旨意怎么说也比皇子大。
慕从锦晃了晃自己金缕鞋上圆嘟嘟的小元宝,淡淡道:“还是要我半夜三更请了母后来跟你们说?”
太医忙俯下身子:“微臣不敢。”
传闻六皇子性格孤僻,在宫里时便只呆在自己宫里,不知今天怎么突然来太医院,还是在半夜的时候。
待六皇子走了,几位太医才松了口气,重新站起来,为首的太医摸摸自己额头,竟出了一层冷汗。都说六皇子一点都不像皇上,所以不被皇上所喜,但瞧着小小年纪眉宇间就有股威严劲儿,倒有点先帝当年的风采。
秀喜思虑也周全,自己快马加鞭往回赶的同时又派了人往长公主府去,省得嘉裕长公主白跑一趟。
一家人全身心都系在谢二爷的生死上,倒也没人多想,秀喜一回来就马上好几个丫鬟小心接过雪参拿去煎煮。
谢二爷服下雪参,元气果然恢复不少,虽还没有苏醒,口中已经哼出几声呢喃。
“这口气吊回来,那便好了,老太君放心吧。”孟二娘放下药碗,向谢老太君说道。
谢老太君喜得当场就赏了秀喜两个大银锭子。
“要说功劳最大的,还得是表小姐。”
钱珞瑾正挤在谢二爷床边看他均匀起伏的呼吸,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心里一紧,她就想做一辈子傻白甜,锋芒什么的她才不想有呢,马上露出她那副惯用的傻不拉几的商用表情:“有功劳也是六皇子的功劳,他一直说二舅舅是他的半个师父,要是二舅舅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找他,我就是想起他的话罢了,外祖母,也赏六皇子两个大银锭子吧?”
谢老太君嗤笑:“傻孩子,六皇子哪里会缺银锭子,再说更不能用‘赏’字,那得叫‘贡’。”
谢夫人也被逗了:“到底是小孩,都不知该说她懂事还是不懂事,不过有心替六皇子要谢礼,也不枉六皇子跟你的亲厚。”
“六皇子……还真看不出来如此重情重义。”
“是二爷的造化,也是我们家的造化。”
成功把话题引到慕从锦身上,珞瑾松了口气,才不管慕从锦怎么脱身呢。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免了被辇出府的罪过,谢老太君还是把谢二爷身边的丫鬟全都训了一遍,只会一味地顺着谢二爷胡闹,大雪天他说出去就出去?
钱珞瑾像个肉球一样趴在谢二爷床边:“二舅舅都多大了还挨祖母教训,羞羞~”
对着外甥女,谢二爷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被你笑话,二舅舅才是真的羞了。”
为了让谢二爷早日康复,镇国公府请了三清观的东流道长来给谢二爷祈福。
小小的道童穿着观主的八卦衣服大摇大摆地迈进镇国公府,没办法,谁让人家出身高,就算修道也要拼爹妈。
身为三清观观主,东流在迷信的都中贵妇圈自然占有一席之地,不管多显赫的家世对他都要恭恭敬敬。
珞瑾见到东流总有点发虚,贿赂修仙之人总是挺羞耻的,虽然对方很无耻地收下了。
东流刚入三清观不久,已经把一应法事都学的有模有样,事关收入的问题怎能马虎,三清观最大的财政来源就是这些贵族们请法事的供钱。
谢二爷是古代难得的唯物主义者,不过为了谢老太君心安,他还是很配合。
没人注意的时候,东流朝钱珞瑾伸手比了一个五。
“啊?”钱珞瑾满脸迷茫。
“你欠我的五十两该还了。”
珞瑾想起上次威国公出殡时,东流曾说一滴符水五十两,这不公平,别人为什么是免费的,只管她要钱!
东流肉嘟嘟的脸蛋一脸无辜:“只有你在我手里有把柄。”
珞瑾扯了扯手绢,对秀喜说:“回我屋里拿五十两银子过来。”她屈服了,虽然她在卫陵是县中一霸,在都中,珞瑾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在孟二娘精心照料下,谢二爷的病情稳定恢复着,到春节前夕已经好的差不多,镇国公府总算能过个安稳年。
临过节的前几天,珞瑾就亲笔写信给远在卫陵的钱老爷和钱夫人写信问安,其实她在都中玩的可开心了,信中却要不断倾诉对家中二老的思念之情,穿越前她就是满嘴跑火车的销售小公主,这种场面事儿她最会做了。
今年春节,按谢老太君的意思要大办,给谢二爷冲喜。
整个镇国公府都重新漆刷了一遍,连府邸附近的街道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厨房又进了几只新猪备用,把谢谡元高兴坏了,他可算又找到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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