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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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那个不是还没给他们么?”丽贵妃眼神看了一眼桌上的圣旨:“西北不过是乱一些,再说还有皇上您分拨的十万精兵,未必就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谢恒禁在朝中白领这么多年的俸禄,这时候还不帮您分忧,那就太没有良心了。”

很显然皇上采纳了丽贵妃的建议,正愁抓不到壮丁,老镇国公虽然死了,在军中威望还在,派谢大爷去再合适不过。

谢大爷愁啊,他哪懂带兵打仗,何况西北没人愿意去不就是因为上一个驻守西北的佐领死得太惨嘛,但皇上的态度又很明确:你家要是不把烫手山芋接过去,镇国公的爵位你家也别继承了。

谢夫人当然拦着不能让谢大爷去,万一谢大爷真有个好歹,她不就成了寡妇。

谢大爷浇愁酒正喝到一半,被谢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弄得心烦,整个酒坛子扔地上,发出好大声响,吓得谢夫人不敢再吭声。

“是我想不想去的事儿么?皇上他……拿镇国公的爵位来威胁!”

谢夫人哭得满脸是水痕,听了谢大爷的话默不作声,许久,又哭着说:“如果要老爷和爵位相择,我们便去做庶民好了。”

谢大爷脑子里已半分醉意,听了谢夫人的话清醒几分,如果他成了庶民,谢夫人的诰命之位自然也不在了,试问哪个女人不想做诰命夫人,她能如此选择,可见对自己真心实意。

谢大爷走过去,坐在谢夫人旁边,握住谢夫人的手,老夫老妻的,多少年没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了,两个人都挺不自在,但谢大爷手握得很紧,不让谢夫人挣脱。

“如果只是我们两个,和你去庄子里种地也好,只是几个孩子,谡元总不能去种地,梦华在安广侯府里又该如何立足?”

提起这两个孩子正中谢夫人心里最不安的地方,是啊,她当不当诰命都无所谓,可孩子们呢?但她也如何不知道自己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哪能去带兵,和送他去死有什么分别!

关键时刻还是大女儿谢梦华最知母亲的心,别的话都不多说,直接就点明谢夫人心里最痛苦的问题。

“母亲如果一味顾念我和谡元,反倒是我们成了累赘,我和谡元再不孝也不能看着父亲跳火坑,母亲要是还下不了决心,不如也去问问谡元,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听了女儿的决意,谢夫人心中有了依靠,拍着谢梦华的手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深明大义的孩子,只是不忍心你们受苦。”

“女儿不能帮父母分忧已是不孝,哪里还谈得上受苦,不过还有一件事母亲可别忘记。”

“什么事?”

“趁着镇国公府的名声还没倒,定要快些帮珞瑾表妹找个婆家,也别要求太高,合适就好,等事情传开怕是更难找到。”

谢夫人点点头,谢梦瑶刚吹了一门婚事,短时间内也不好再找,要是能给钱珞瑾定个好婚事,府里的女孩能多送出去一个也好少一个受牵连。

☆、第46章 城

钱珞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慕从锦闹脾气,也许是被谢夫人最近的婚介活动逼太紧太压抑。

谢夫人对钱珞瑾的婚事就跟收了钱似的,鞠躬尽瘁,可惜珞瑾生得太晚,要是跟谢梦华一样能赶在谢老太爷死前,会好办很多。

现在都中精明人对镇国公府都采取围观的态度,既不疏远也不走近,要找个合适的人家谈何容易,又不是随便加个阿猫阿狗,就算找不到当初谢老太爷提的标准,起码也得是家里当官的吧?

钱珞瑾装作傻乎乎不知道的样子,心里怎么可能不明白,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家有一老,如有一鸨,这就是钱珞瑾心里的真实感受。

管幸书很不要脸地钱珞瑾支招:“钱小姐何不学学我,家父整天逼我写诗,我就躲到闻香楼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比家里舒坦多了。”

钱珞瑾送管幸书一个白眼,虽然她还挺想见识青楼的,她要理智!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去青楼呢,就算她是男的也不能去啊,哪能像管幸书那么不要脸。

管幸书想起闻香楼里从没见过女客,赶紧说:“我没让你去闻香楼,我的意思是别的什么地方,管吃管喝的。”

管吃管喝的地方……

于是钱珞瑾就把东流的三清观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别说,你们道观的素斋……还挺难吃。”钱珞瑾一边吃一边对东流说。

“难吃还吃了那么多,一碗米饭五两银子。”

“我要不是太饿了,我才不碰你这里饭”

本来钱珞瑾来的时候让秀喜拎了食盒,东流竟然说他们道观不能自带饮食,硬是没收了钱珞瑾的食盒,逼着她吃道观里的菜,漫天要价就算了,还特别难吃,钱珞瑾情愿生吃那些菜也比他们做好的强!

虽然比猪食还难吃,钱珞瑾属于到饭点就饿的类型,还是忍不住吃起来,大不了尽量减少舌头和菜肴的接触,跟吃药似的,直接咽下去,也比饿得胃疼强。

东流面前放着的米饭一粒未动,他胳膊杵在桌子上,手指弯曲向内撑着自己的下巴,单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配上他的颜值也是优美之态,活像哪个青楼里跑出来的红牌姑娘,钱珞瑾总觉得他就是个男版的谢梦瑶,天生一副狐媚样子!

“你怎么不吃?”

东流嘴角上挑,很有电视剧里恶毒女配的感觉:“那么难吃,贫道才不吃,贫道有小厨房。”

“你有小厨房你不告诉我!”

还好钱珞瑾吃的不是西餐,不然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把餐刀插入东流的阑尾里。

东流从椅子上站起来,钱珞瑾非常机智地扯住东流的道袍不放手。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别想甩掉我。”

东流使劲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钱珞瑾死死地拽着另一头不放手,还真执着,东流叹气道:“怕了你,跟来可以,好好走路,不许再拽贫道衣服,都让你拽出褶子了。”

三清观观主的个人小厨房就是不一般,菜品和钱珞瑾吃的水煮大白菜水煮大萝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整整摆满了一桌子。

钱珞瑾看着满桌的菜,整张脸都是懵逼的:“……这些不都是肉?”

“这几年出去云游,初次尝到肉食的味道,人间美味,不吃肉,活着还有意思?”

“虽然很认同不吃肉活着没意思的观点,你是道士啊!”

“道法自然,众生平等,如果吃肉是凡人的劫难,贫道愿与众生一同渡劫。”

不就是肉好吃嘛,还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道理,让如此虚伪还杂食的人掌管皇家道观真的好么?

就算钱珞瑾天天打着给镇国公府祈福的由头往道观跑,谢夫人也不能放过她,两人展开了一番斗智斗勇的抢夺主场作战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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