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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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他返回关中寻找家人,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谢二爷时常想,也许老天爷让他成为这位珩奚王子就是这样的深意,代替死去的王子完成父亲的责任,他要等着他们长大,然后将一个完好的珩奚族的王位交到他们的手上。

却也因此再不能和都中的家人相认,如果被人发现他并非珩奚王子本人,他也好,这些孩子也好,最坏便是一个死字。

“父王!快陪我们打猎嘛!”两个孩子又猴急地跑来央求珩奚王子。

珩奚王子回过神,从墙上取下他惯用的弓箭,伸手牵起孩子的小手:“走吧。”

“哦哦哦哦!打野猪去喽!!”男孩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

珩奚王子在他身上看到了谢谡元小时候的样子,异族孩子和关中的孩子还是不同,谢谡元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只会折腾府里圈养的猪。

听说谡元那孩子现在靠着自己的军功当上了少将军,珩奚王子再都中时曾远远地看着布置城中守卫的谢谡元,看见他如今身强体壮、一表人才的模样,依稀有些像年轻时的父亲。

这是镇国公府血脉的传承,有人曾说像镇国公府这种突然踩了狗屎升起来的草根公府必过不了三代,从谢老太爷年少征战,到谢二爷以最年轻的年纪成为军中副将,再到谢谡元少年将军,三代了,镇国公府还在。

“父王,我长大后能和您一样厉害么,嗖嗖,一箭就射死麋鹿!”

“一定会。”

“父王骗人,弟弟只会淘气,大家都说他没有胡尔萨叔父的孩子聪明。”

“父王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户人家,他们有五个孩子,小时候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鬼点子,每天闯不完的祸……”

☆、第 92 章

感情好的小夫妻会聊很多私房话,但像钱珞瑾和慕从锦这样聊前世死法的,绝无仅有。

“当时大卡车车头灯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嘣!我都能感觉到自己骨头都碎了,好在死得快,就疼了一小下。”钱珞瑾说着竟然一副觉得自己车祸很幸运的语气:“你呢?也是车祸么?”

“病死,瘫痪两年,最后大出血一周才咽气。”慕从锦说道。

钱珞瑾感觉自己起了不得了的话题,气氛好沉重,她万万没想到慕从锦死得这么惨啊!赶紧想笑话开解慕从锦阴郁的心情。

“对了,我给你讲个搞笑的事儿,每次想起来都好笑,是我经历的真事儿。”

那是钱珞瑾上一世还活着的时候,当时她刚上大一,想自己勤工俭学赚学费。靠发传单一天二十块钱根本是杯水车薪,想找个薪酬多的活儿,刚上大学的学生又没有别的工作技能,实在没办法,钱珞瑾找到了一个最适合她的高薪工作——哭坟。

那时正好清明假期,按照习俗是扫墓的时候,但很多人在外工作没有办法亲自扫墓,就给了钱珞瑾这种人大把的工作机会。

“699号。”钱珞瑾拿着公墓看门大爷给她的号码牌,在南陵公墓里一排排地找着,今天她受一位女雇主委托,要给雇主的父亲扫墓哭坟。

“找到了,699号。”钱珞瑾拿着号码牌又核对了一遍,是编号699的陵寝没错,但也太奇怪了,坟上的照片是很年轻的清秀男子,这人……有她雇主那么大的孩子?

随后钱珞瑾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雇主也没说她爸多大年纪,说不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呢?不用多想,他们父女俩个之间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她就是来公事公办赚点小钱。

把手机调到录像模式,放好位置,这叫工作证明。

“姆爹呀,亲爹哎,你是当我屋檐上芝麻搁高我,你是当我蒸笼顶上馒头烘高我,你是三百尺鹞线放高我,你是电梯上乘人抬高我……”

钱珞瑾连丧歌的词都是从网上现搜索的,歌词无所谓,反正主要看演技,两个眼睛使劲一挤就有豆大的眼泪流出来,就这哭戏水平,怎么还不得拿个全额奖金?

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算完成工作的时常,钱珞瑾擦干眼泪,又看了一眼墓碑,顿时傻眼了,光顾着飙戏,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这儿埋着的人叫梁冰啊,可她雇主姓沈,父女俩怎么能连姓氏都不一样?

钱珞瑾顿时觉得不妙,赶紧把号码牌又拿出来看,倒着看是699号,正着看应该是669号才对!

“我在别人坟头哭了半个小时!”钱珞瑾讲着讲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慕从锦却铁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穿越前的那一天。

那时慕从锦已经病逝了三个月的时间,躯体已被火化,灵魂却困在坟堆附近不能轮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觉得日复一日地困在这里很痛苦。

那一日他依然百无聊赖地在自己坟堆附近游荡,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学生走到他坟前,莫名其妙哭了起来,还一直爹啊爸啊地喊着。

他连女朋友都没来得及交就住院了,哪来那么大个的女儿?就连死了都要被人污蔑清白,被人强行认爹,那女生还足足喊了半个小时。

慕从锦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为灵魂的他喊不出声音也无法伸手阻止,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单身男青年,坟前跪着个嗓门嘹亮的“女儿”,越看越生气,自从死后他的情绪就没这么激动过,竟连魂体本身都在动摇,直到天旋地转,他又一次降生在人间,却听满脸大汗的接生嬷嬷喊道:“男孩!皇后娘娘生了皇子!第六位皇子!”

“我前世的名字就叫梁冰。”慕从锦冷不防对钱珞瑾说。

钱珞瑾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只感到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不会吧……这么巧?”

那一夜,慕从锦就跟吃了药似的,把钱珞瑾折腾的很惨。

慕从锦说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钱珞瑾竟无言以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算是个死人也千万不能得罪。

事毕,钱珞瑾的头枕在慕从锦的胸膛上,感受他胸膛平稳的起伏,又听他温温柔柔的声音:“我们生个孩子吧?”

孩子吗?钱珞瑾马上脑补出她和慕从锦小的时候,也算两个锦衣玉服的金童玉女,想起两人以前一起度过的恬淡娴静的时光。

如果她有了孩子,也过着那样的日子。

似乎也不错呢。

钱珞瑾害羞地点点头,脸在慕从锦身上贴得更紧了。

慕从锦接着说:“生个男孩,就像我一样聪明,生个女孩,像我一样好看。”

“……突然不想和你生孩子了。”钱珞瑾坦言道。

时空轮转,差隔千年,该牵好的缘分也是怎么也不会散。

花逸文前脚刚回都中,受三皇子之命出使南鸦族的大臣也赶到了都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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