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平原侯早发过火了,但听贾讲述经过的时候,仍气得满面通红,一掌拍裂了桌角,“这件事幸亏你和林大人处理的得当,不然我可怎么对九泉之下的大儿子交代啊!小友,请受老夫一拜!”
贾琏忙搀扶起平原侯,“我们没做什么,真正受害的人是您孙子,要紧的是您该做什么!”
平原侯听贾琏提醒,当即就恨恨地咬牙道:“老夫绝不会饶过蒋青山!”
平原侯直呼其子之名,可见其恨意之深。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贾琏不好再多过问,略微宽解了几句就告辞了。
贾琏刚到家,兴儿便特地来报:“小的打听了,今年二太太庄子里种得稻米全都是从金陵运来的种子。”
第22章 警告邢夫人
贾琏应承一声,便进了屋。兴儿没走,跟着贾琏往屋里去。
“还有事?”
兴儿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张口:“爷,那种子都是煮熟的,种下去后用不了几天很快就能发现不发芽,二太太回头再命人补种就是,却也耽误不了几天工夫。”
“本就没打算叫她颗粒无收,不过是给个教训罢了。庄子再穷,她照样能吃饱饭熬到来年,但那些佃户们却惨,一冬都要饿着肚子。”教训人归教训人,但贾琏不会因此波及无辜。那些佃户们都有儿有女,丰收之年都会被压榨的口粮紧缺,更何况是颗粒无收的情况。况且以王夫人自作聪明的高傲性儿,肯定受不了自己受骗上当,就算是庄子上的事儿没怎么耽误,她也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兴儿愣了愣,心里直赞琏二爷心善。那些个佃户跟自己的出身差不多,二爷能有此忧虑,当真是懂得顾全大局知冷知热的好主子。以前自己跟着二爷就是混闹,干得都是些糊涂事儿。现在二爷务了正业,兴儿觉得自己活得也越来越值钱了,做的事心里踏实,也有意义,真心好!
……
贾琏准备书信一封与林如海,告知其这边的情况以及平原侯府的事儿。信写到末尾,贾琏才想起贾赦来,抬首叫兴儿。
“我正给林姑父回信,你去问老爷可要稍什么话没有?”
“嗳,小的这就去!”兴儿转身麻利的就跑了,身上似乎有使不完劲儿。
片刻后,贾赦就翘着胡子亲自上门了。
贾琏起身,问:“莫非有重要的话要说?”
“有,当然有,很重要。”贾赦背着手,有模有样的在贾琏屋里徘徊了一圈,然后故作深沉道,“另起一封,单独是我的,我说你写。”
贾琏执笔。
贾赦:“开头的客套话你写啊,我就不多说了,然后正文:敏儿,大哥近日甚是忧虑琏儿的婚事,听闻礼郡王……”
“父亲!”贾琏丢下笔,没想到贾赦还在惦记这件事,他以为那天贾琏在船上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贾赦气得直瞪眼珠子,“干什么?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你这个不孝子,非要干出绝我子孙的大事你才甘心?”
“您抽哪门子的疯。”贾琏起身要走。
贾赦哪能让贾琏跑,上去就捉住他的手,大喊:“不孝子!今日我必要执家法,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上家法!”
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听见了。
婆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碍于琏二爷儿的威严,都不敢乱动。还是在贾赦再三的恐吓下,才去取了长凳和木杖过来。
贾琏则静静地看着贾赦摆弄好这一切。
贾赦手抓木棍,厉声呵斥贾琏躺在长凳上。
贾琏打量了下,“这棍棒够粗的,几杖下去,非得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好。”
贾赦:“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家法是闹着玩的?”
“躺在床上休息几日倒无所谓,只是过几天四皇子便要见我,到时我该如何去见他,不然父亲代我去?”贾琏淡然地陈述完毕,便泰然的坐在长凳上,看贾赦。
贾赦恍惚了下,接着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连忙拉住贾琏质问:“你说什么,你见过四皇子?你是不是唬你老子呢!?”
“见过,就在平原侯府,不信您可以去问平原侯那里打听。”贾琏道。
贾赦这回信了,万分欣喜的抓着儿子的胳膊,“他找你什么事儿,你们都说了什么?”
贾琏将经过略微夸张地描述给贾赦。其实有些东西只在意会之中,但对于贾赦来说,还是直白的说明比较好。
贾赦激动地一把丢了木桩,拍拍贾琏的肩膀,自夸道:“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很好,很好!这回咱们大房长脸了,我非要跟老太太好好说说去。”
“让她知道倒是可以,但此事切忌张扬,还请您提醒她老人家暂且不要到处说,对二房也不行。”贾琏转即令丰儿捧来一叠书,“这是最近新出的话本,老爷去了不如顺便给她老人家讲个故事,数月不讲了,她必定喜欢得紧;到时候您再说我的事儿,老太太肯定更加欢喜。”
贾赦想想也是,叫人拿上书,走了几步又问转头贾琏:“你不随我去?”
“这种事儿当然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效果最好,我跑去自夸反而讨嫌。”
贾赦觉得有理,乐呵呵地走了。
贾琏派人去给扬州送信后,略微在院中站了站,顺便瞧了两眼牡丹苗。他走到靠近院墙的地方,听见了清浅的哭声,听着是两个丫鬟在偷偷议论邢夫人克扣钱财的事儿,连下人们过年的钱都要扣下三分。
贾琏让人带上几样东西,立刻去见邢夫人。
邢夫人命人上好茶给贾琏,略微问了问扬州的事儿,便跟贾琏唠叨起自家事儿。讲起她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大嫂,又说到了她的侄女邢岫烟。
“自个儿的姑娘竟不养了,送到我这里来,我连自己都糊弄不上呢,哪得工夫管她去!还有,琮儿这几月没了你的管束,加上过年了,玩得不知东南西北,又混得跟个泥猴儿似得。”
贾琏刚回来还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过问贾琮的事儿,不过想想昨天他给自己见礼的时候,的确是面露怯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临走前,给他和环弟请了个挺好的西席,这俩孩子怎么都不去学习了?”
邢夫人提起这事儿就来气,撂下茶碗道:“别提了,你请那个西席叫你二婶子瞧上了,他觉得好,便和老太太说了去,赏给宝玉了。又说嫡庶有别,不能一同上课,说是等过了年再给咱们找一个来,可而今都快四月份了,也没见个人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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