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靖英光笑:“风起了,你挡住了他们的路,他们自然想把你吹走。只是他们不知,眼前的这尊是坐泰山,根本吹不走。”
贾琏立刻顿悟靖英光话里的暗示,说白了不是他的错,是人家嫌他碍事了。
靖英光特意观察贾琏。
他站在自己对面,态度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温温的样子,波澜不惊。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了这消息一样,不过靖英光清楚,贾琏是刚知道的,只是他知道了也不在乎。这厮大概只会介意一种人,挡了他种地之路的人,对于其它的人和事,他的反应永远是淡淡地,“你们随意”这种态度。
靖英光佩服得笑起来,心里直叹,贾琏也算是另类的世外高人了。
……
贾琏归家时,宫里头太后的懿旨就下来了。
贾母等诰命夫人摆了香案,按品级穿戴下跪接旨。贾琏等则候在院外,依稀可听见屋内太监柔顺的传旨嗓音,“……太后悯其贤孝忠心,特赦归家……早日婚配。”
第65章 母女生隔阂
隔日,元春就卷着铺盖回家了。
负责办理此事的皇后倒没有苛待元春,特意派了太监宫女两队人,打发了一辆豪华马车,巴巴地把元春给“恭送”回来,倒也叫荣府长足了面子。
元春进府后,一见到贾母,便落了泪,接着便传来一屋子女眷的哭啼声。
贾琏掐着时间来的,听屋里的哭声还未尽,就站在院内望着墙根前的一颗草发呆。这草长得有趣,而今春风才刮起来,一般的草只是发芽见绿而已,这株却长了有五寸高,植株挺拔,有几分秀气。
贾琏走过去给拔了,才发现手上这株东西是个木本植物。
草才将将发芽,树倒先长出来了,有点趣儿。
贾琏瞧了瞧这颗被他连根拔起的苗子,瞧着有点眼熟,貌似是个能开花的,一时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二爷?”静芯红着眼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见院墙前面的贾琏,嘴角含着淡笑走过来,“这做什么呢?”
“以为是棵草,给拔了。”贾琏一手晾给静芯看,另一只手则抬起,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都哭了,你也得哭,是不是?”
静芯抿嘴点点头,目光落在那颗草上。二爷爱农的事儿她早就知道,故他跑这来拔草的行为静芯不意外。她瞟了眼贾琏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仔细看,“这不是芙蓉么?”
“啊,对,是木芙蓉,怪不得有几分眼熟。”贾琏叹道。他不是对所有花都有研究,一般只对那些家常的市面常出现的关注。
“才早春,能长这么高,可真新鲜。”静芯惊叹道。
“的确是,对了,屋里情况怎么样?”贾琏问。
静芯:“还哭呢,老太太多少年不见她了,泪水根本止不住。二太太更是,哭得比谁都凶,不过瞧着倒像是真伤心。宝玉更别提了,整个人都是蔫的,我听说好像是他的什么丫鬟突然死了。”
“这对母子很爱伤心。”贾琏随口叹一句,忽然想起什么,问静芯,“她的住处可安排出来了?”
“还没呢,大太太说得看老太太和二太太的意思定,”静芯解释道,“说不定二太太想带着大姐去府东住呢!”
“别看谁什么意思,你这就去打发人把老太太这边的厢房拾掇一下,就让她留在这住。”贾琏吩咐完静芯,那厢就有人来请贾琏。
静芯看眼贾琏,不知该不该跟他前去,贾琏笑着冲她摇头:“我这是去吵架的,你就免了吧,帮忙去做我先前跟你说的事。”
静芯点头,感激看一眼贾琏。她知道贾琏这样安排的目的是省得她夹在中间为难,在这个家做媳妇儿得小心些。上面有两重婆婆,有些事她还是当不知道的好,省得受夹板气。
贾琏进屋的时候,就见屋里有不少闲杂人等被贾母打发了出来。这架势一看就清楚了,又要追责了。毕竟元春在宫里带的好好地,突然就这么下旨回来了,他们肯定是想要求个缘由。
王夫人一见贾琏,泪更汹涌,很大声的抽泣声,脸色黑得不行。
元春坐在贾母身边,泪也止不住,正自责埋怨自己不争气。她在宫里头熬了个大龄回来,没给家里头挣脸不说,这要是再嫁不出,恐怕还会给家里人丢脸。
贾琏简单行礼之后,就在下首位坐下了,身边是贾政,对面则是邢夫人和王夫人。贾赦这两天害了伤风病,有点咳嗽,就没来凑热闹。
贾琏扫一眼元春,她正看自己。当他也看过去的时候,元春立刻闪躲,低下了头。看她这反应,似乎是对自己有很多疑惑和顾虑。估摸要不是上次稻杆子事件自己帮她解决了,她此刻会很坚决的憎恨他了。
有点意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贾政看眼贾琏,立刻起身告辞。他实在是忍不了自己这个做侯爷的侄子在自己跟前显摆。
“琏儿,你这两日一直忙到深夜才归,我没得机会仔细问你,今儿个难得你有空,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大姐姐的事儿。”贾母擦了擦眼角的泪,和颜悦色的跟贾琏道。
“您说吧。”
贾琏正忖度着贾母的意思,对面的王夫人迫不及待的发话了。
“你常在朝中走动,应该会知道点消息,这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会‘恩赏’你大姐回家?”
“大姐回家是好事,二婶也说了,这是恩赏,何必追究原因,好好享受隆恩不是很好么!”贾琏风轻云淡的瞟一眼王夫人,轻轻笑起来。
这笑被王夫人看在眼里,那就有十二分的嘲讽了。
王夫人垂眸,心里暗暗使劲儿,手上也使劲儿,早暗自咒骂贾琏八辈子祖宗了,可面上就是憨厚地不言不语,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委屈给贾母看。
贾母见王夫人这样,对贾琏略微有点不满,这孩子对他二婶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张狂了,“琏儿!你二婶问的我也想知道。”
“这旨意是太后下得,我至今连太后什么样都不知道。”贾琏顿了顿,想起静芯,接着道,“你们也别怀疑静芯,她娘这些日子连宫门都没进去过。”
贾母愣愣地盯着贾琏,缓了半晌,十分不解的纳闷:“那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叫她出来了呢。这岁数还没到,你大姐在宫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得罪了,照理说也不会提前出宫,像她这样被特赦归家的例子可是本朝头一回,实在是稀奇。”
贾母见贾琏没有再要解释的意思,自己也没凭没据的不好多问,转头问元春,叫她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但自己却没注意到的?”
元春摇头。
王夫人见状,抬手招呼元春到她跟前来,又悄悄地抹起眼泪来。元春见母亲如此难受,更加自责不已,也哭起来。
贾琏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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