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
于普通百姓来说,宗教是一种信仰,于政权而言,它更是一种力量。道门如今被打压的很惨,但民间仍然不乏信徒,倘若道门再次展现出神秘力量,怕是转眼又能获得大批信徒,这显然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那么,司言灵的死,恐怕确实另有内情。
崔凝顿时明白了之前被她忽略的事情——也许师门遭屠戮,与政权之争有莫大的关系吧!
崔家之所以要瞒住她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应该也是有这一层顾虑。
想通这些事情之后,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冒然行事,否则也不过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说不定还会连累崔家,可同时她越发愁了,万一师门被屠是圣上的旨意该怎么办?造反吗?
崔凝微微抿唇,有些事情只是一叶障目,拂去这片树叶之后,便什么都能看明白了,她此时此刻也懂了祖父为什么会出手促成自己与魏潜的婚事,而不是将她嫁入谢家,抑或是哪个大族。
谢家有野心也有名望,又一心想重回“王谢时代”的煊赫,只要有足够的机遇,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不管是私心还是大义,崔玄碧都绝不会允许崔凝掺和进权利之争。
相比较之下,魏潜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魏家人大多手里不掌实权,个个都是清流诤臣,而且有魏潜这样一个明察秋毫的夫君,崔凝的一举一动都在魏家眼皮底下,几乎是被断了复仇之路。
想到这些,崔凝心里有些复杂,她想,假如自己早早看清这一切,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嫁给魏潜吗?
鬼才知道答案吧!
崔况见她神色数变,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乱七八糟的事儿。”崔凝使劲揉了揉脸,故作轻松道,“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崔况是个爱探究真相的孩子,但并没有开口问,除了因为他一向喜欢自己探索之外,也是因为方才感觉到了她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吃过晚饭,崔凝把各种情绪都暂放一边,赶往官署去协助魏潜查案。
可她终究是年纪太小,尽管已经尽力开解自己,但在不经意间总会走神,魏潜这样敏锐的人,自然早就发现了。
魏潜打算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破案再急再重要,也总能挤出一点时间宽解宽解他的小姑娘,“先陪我去吃个晚饭吧?”
“啊?”崔凝一愣,忙点头,“好。”
两人就近去了监察司附近的羊肉面摊,落座之后,在等面的间隙,魏潜问,“不开心?”
崔凝看着他眼底因为熬夜而留下的淡淡的青痕,实在不忍心让自己这点情绪影响他,“没事,就是胡思乱想。”
魏潜沉默了两息,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你既然愿意嫁给我,我便会做你一辈子的依靠,任何事情,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会为你办到。”
他神色严肃,与说案情时候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同,既不是在承诺什么,也不是安慰她的情话,而是在陈述一个很浅显的事实。
面端上来,崔凝道,“我吃过了,这些吃不完。”
“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给我。”魏潜用筷箸拨了拨碗里的面,又问,“关于师门?”
他太了解崔凝了,她是个心宽无边的人,除了师门的遭遇之外,任何烦恼在她都如大风从她心上刮过一般,过后不留痕迹,没有哪件事情能困扰她太久。
“嗯。”崔凝看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道,“五哥,如果是圣上下令除去我的师门,该怎么办?”
魏潜认真想了想,没有任何敷衍的道,“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答案,等我仔细查过之后再做出判断。”
“五哥……”崔凝讷讷,“要不你别管了吧。”
魏潜面上忽而展颜一笑,目光变得温柔宠溺,“言不由衷。”
眼前是灯火幽微,面碗里热气袅袅升腾,一张带着些许倦色的俊颜上笑容浅淡,却令懵懂的崔凝心跳加速,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他,下意识的要把这一刻深深镌刻于心。
魏潜没有什么侍奉皇权的心思,因此也从未想过去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心里有的是是非曲直、世道黑白,欲以微末之力行廓清寰宇之事。
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但在做这些事之前,他首先不愿辜负身边的人,倘若她要飞蛾扑火,他愿舍命相陪。
这些事儿,魏潜认为理所应当,不值得宣之于口,所以他只是认真的分析她眼前烦恼的事,“我目前认为你说的可能性不大,在那个位置上若是想除掉谁,能寻的理由太多了,既然能名正言顺又何必暗做小人?暂且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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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年睡眠一直不大好,最近这两天一反常态,睡的特别久,但总是不安稳,一睡着就是一个大片,而且都是灾难片。
平时做梦醒来感觉不大,但今天这个梦让我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
这个梦的背景也是末世,异种来袭,人类遭受重创,有些组织开始强行招战士和劳力,并对外宣称征召的劳力主要是为了建造防御建筑。我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体格健壮,所以被征去做了筑坊,而我弟弟为了避免被征做战士,所以和我一起前去接远嫁在外的小姨,同行的还有姑姑家的表妹。
这时候世界已经一片萧条,我们一路上还算比较顺利,坐火车返回的路上,到中转站休息,再上车,乘务员突然开始把人群分成几拨,而我姨妹居然被强行带到隔壁车厢。
官方态度强硬,经过一番争吵之后,我们还是妥协了,至少隔着一扇玻璃门,我们能够看见她,而且这节车厢里面有许多乘客的亲人也在那边,如果隔壁的人受到伤害,大家不会无动于衷。
火车轨道部分被毁坏,我们前行的速度十分缓慢,到了第三天,我趴在车窗边上往外看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轨道有一列火车,拉煤炭的那种,非常简陋,能看见里面挤了满满的人。就在这时候,我们的列车忽然缓下了,然后我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火车疯狂的往轨道旁边的坡上爬,那个人是我姨妹,后边追逐她的人开始放枪。
我小姨当时就承受不住,打开窗子钻出去。
我和弟弟、表妹也跟着一块追下去,我们在坡上疯狂的跑,我鞋子都不知甩到哪里去了,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还听见有人喊“站住,不许追,那个女孩变异了”,我惊诧的抬头去看,见到我姨妹用手撕开通了电的防护网,追她的战士直接开始丢特制的炸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的我脑子直接懵了,那种特制的炸弹流出岩浆一样的东西,我的脚烫的特别痛,滚滚的尘烟里,我没有看见我姨妹是生是死。
尖锐的耳鸣过去之后,恍惚听见有人说“那几个是她家人,怀疑被感染,先放到第九节 车厢”。
我弟背着我小姨,拉着我和我表妹开始逃窜狂奔,也顾不上外边是不是有异种了。
我们运气不错,逃开了追捕,一路坎坷,行李丢了,钱也用的差不多了,一路狼狈的回到安全区,进了一家k,里面食物少的可怜,但是每一样都贵的离谱。
我们几个身上所有的钱凑在一起都不够买个汉堡。我弟说,他手机里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通知邮局有包裹,他说可能是爸爸寄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