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他共处一室,仍有几分危险。
她慢吞吞往外挪去,被他发现后,她尴尬道:“你在这里冷静冷静,我去旁的房间待一会儿……”
他已然在忍耐的极限:“你想去见陆少淮?”
褚瑶方才没想那么多,经他一提醒,想到陆少淮之所以在这里,想必这些时日也没有放弃对她的寻找,如今她已脱离险境,于情于理,她确实应该和他见一面,当面同他致谢。
“也好,我去见见他……”
他还未穿好衣服,便霍然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不许去!”
“为、为什么?”不是他先提起的么?
他将她逼回角落里,困在臂弯之间,咬牙切齿道:“不许就是不许!”
他虽这般不讲道理,可褚瑶知道他现在因为那药的缘故心绪很是不稳定,故而也不敢和他计较,只得老老实实道:“好,我不去见陆郎君了……”
他还是不满意,挨近了她,声音低冷:“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她回想方才自己所说的话,不晓得是哪三个字又惹他不快,小声咕哝了一句,“陆郎君么……”
下一瞬,下巴忽然被他抬起,他将她抵在墙上,带着惩罚意味的吻暴掠而至。
褚瑶瞬时惊愕,俄而用力去推他的肩膀,他岿然不动,甚至单手拧着她的一双细腕,高高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摁揽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他的身子……
强势而不容推拒的吻,带着失控的热烈啃咬着她,直至她受不住疼张开唇嘤咛一声,他便迫不及待地侵入,吮吸纠缠……
褚瑶被迫仰着头,被他吻得呼吸不畅。
房中静谧,那暧昧的声音便格外清亮,让她羞愤得恨不能咬死这个男人。
她这般想着,竟真的鬼使神差地狠狠咬了下去……
他身子蓦地一紧,将她的报复当做了她的回应,那只落在她腰上的大手毫不费力地将她托起,一边与她纠缠,一边抱着她转身往床边走去……
将人压在床上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洪杉在外面问询:“殿下,陆郎君求见……”
这声音于褚瑶来说,恍若救星一般。
裴湛用仅存的一点克制,暂时放过了褚瑶。
口中有些腥甜,他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被她咬破了唇,抬手拭去,果然指腹染上些许血色。
蓦地想到她晕血,转眸去看她时,果然瞧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她的发髻被他弄的散乱,双唇被他不够节制吻得红肿莹润,她闭眸静静躺在那里,他只看一眼,便觉血脉偾张……
脑中忽然想到一事,先前陆少淮说在暖香楼见到褚瑶时,她在昏睡……
所以那晚陆少淮看到的,也如他眼前这般香艳么?
可恶!
他拉下帷帐,将床上的人儿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陆少淮就站在洪杉的身旁。
他遏制着心头的欲念与怒火,问陆少淮:“何事?”
陆少淮与他行礼后,恭敬道:“臣只是想问问殿下,可曾见到那幕后之人?”
“未曾!”
“殿下此行前去,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未曾。”
陆少淮微微顿了片刻,才道:“那褚娘子……她还好么?”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吧。
裴湛面色不豫:“她还好……”随即又道,“这些日子辛苦你帮着寻找阿瑶,想来花费不少,过些日子孤会派人将银子还给你……”
陆少淮推辞道:“褚娘子没事就好,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裴湛勾唇笑了笑:“孤只是不想让阿瑶觉得亏欠你罢了,她这个人,最是不喜欢欠人情,你先前送她一座宅子,她都记挂了许久,来京城也不忘揣着那一千两还给你……”
陆少淮听得出来,太子殿下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房门一直开着,他却没有看到褚瑶,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余光瞥见房间内的帷帐落了下来,而眼前的太子殿下衣衫不整,呼吸不稳,甚至嘴上似乎破了皮……
陆少淮难免联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僵硬起来:太子他竟、竟……不顾及她刚从险境逃离,惊魂未定,就迫不及待与她……温存……
掩在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那晚在暖香楼,他连多看她一眼都生怕亵渎了她,而太子殿下却能在这样这一家小而破旧的驿馆,与她缠绵……
未免太看轻了她。
这些日子的苦苦找寻,难道就是将她送到太子殿下的榻上?
可是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