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矜也不愧是赤未平的儿子,深知赤未平的想法,知道赤未平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赤矜眼看着赤未平派身边的侍从过来捉拿自己,也不再废话,飞快道:“赤未平,我是不是胡说,你大可以去问问菀氏,听听她是如何回答的,不过她肯定会狡辩就是了,就怕你信了她的狡辩,所以,我便将证据带来。”
说罢,他动作粗暴的拽开少女因为害怕而本能护着头的手,将她两手并在一处,又强行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向赤未平。
赤矜:“你先好好看看她的长相吧!”
赤未平蹙眉看去,眼中瞬间闪过了震惊之色。
那少女的相貌,竟是和菀氏由八分相似,唯一不像菀氏的那双眼睛,则是像极了赤未平。
这要是三人走在一起,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亲缘关系。
正巧赤矜的双眼也像极了赤未平,所以赤矜和这少女站在一处,对照得更为明显。
这少女没有修为,甚至都没有引气入体,这是真容还是假貌,一看便知。
相比之下,赤曜的相貌,就有些差距了。
严靳昶也看向了那个少女,却惊讶的发现,这是当初他和安韶在仙銮界边境遇到的女孩!
那会儿他们被偃怪困住,在解决了偃怪之后,女孩还给他们送来了花。
严靳昶之所以多留意了她几眼,是因为那偃怪的死,太过奇怪,似乎和那个女孩的梦境有关。
因为没有直接看到,严靳昶也不敢确定,所以便没有提。
她既然和家人生活在那个地方,若是被察觉到了古怪的特殊,就很有可能被当成异类。
这种被当做怪物排斥的痛苦,严靳昶深有体会。
所以,就算真的确定女孩在梦道上有天赋,但说出来会打破她平静的生活,那么严靳昶会选择沉默。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地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少女看起来很害怕,她自知世以来,从未经历过这些。
赤矜那明显透着疯狂的动作和情绪影响着她,让她连求救都不敢说出口。
赤矜冷笑一声:“说来也是巧了,我被你派来的人追杀,一路逃到了仙銮界的边境之地,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女孩,瞬间倍感亲切!”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
赤矜:“于是我便拿了她的血,与我的血试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赤矜用力的扣着少女的下巴,指尖揉捏着她的脸,“我和她,竟然是有亲缘关系的,照年纪算来,她应该是我的妹妹了。”
“一个和赤家当家主母长相相似的妹妹,还能是什么人呢?”赤矜呵呵一笑,“仔细想来,赤曜一直都不太像您,该不会……”
赤未平立刻看向了赤曜。
赤曜早已震惊不已,闻言怒道:“你胡说!赤矜!你说你和她有亲缘关系,就没想过是你·娘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狗男人苟合吗!”
赤矜嗤笑一声:“你别急啊,急什么呢?我既然敢把她带来,自然是有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我所言非虚,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么?”
赤曜:“谁知道你从哪里做了一堆假·证?父亲,不要相信他!您当众与他断绝关系,他一定是在心里记恨您,才会跑到这里当众撒野,就是仗着现在聚集到这里的人多,想让您下不来台!”
赤矜:“我这不是没办法呢么?若是我私下带着我这位失散多年的妹妹去赤家,他们就算查清了她的身份,也只会偷偷地认下她,再随便编一个理由,将她认做干女儿也好,说她之前失散了,现在终于找回来也罢,反正肯定会将这破事瞒得死死的。”
“我若不是在这里说,又怎么能让大家都知道,你赤未平被菀氏耍了多少年,成了个多大的笑话。”
“为了能生出个嫡子,菀氏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还玩偷梁换柱这一出!弃亲女于不顾!”
严靳昶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但却无济于事。
因为,那个名叫赤曜的少年,对赤矜的咒骂声,是直接传入他的脑海里的。
骂得很脏,严靳昶几乎听不到赤矜的声音了。
“赤矜!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一位妇人被丫鬟扶着,出现在了观赛席上,从那形容来看,应该是从别人那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赤矜阴阳怪气地“唷”了声,“菀夫人,几日不见,怎么看着更显老态了?是从你之前打发走的贴身丫鬟那里得到了消息了么?”
闻言,赤未平立刻看向了菀氏,眼神凌厉,明显是在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菀氏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你这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这么一个女孩,为了找到模样相似的人,你应该费了不少心吧!”
赤矜不答反问:“菀夫人,你可知道,为何赤未平如此执着于要一个儿子么?”
菀氏:“……”
赤矜:“你不知道,你知道他很执着于此,所以你为了巩固你自己的地位,才用了这偷梁换柱的法子,就是为了生出一个嫡子固宠。”
菀氏:“我没……”
赤矜:“你不知道,咱们赤家的血脉里,流淌着某种传承,据说是传男不传女。”
菀氏:!!!
看着菀氏眼中的震惊,赤矜笑意更深:“你不知道,所以你觉得,只要是个根骨好的,别人给测算的资质好的男孩,都可以。”
“你甚至大费周章,找到了能让赤曜和赤未平能测出亲缘关系的法子,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服用丹药,确保你的算计不会败露!”
“菀氏,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