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坍塌,只不过是将它们埋到了石块和泥土当中而已。
安韵合看到那巨大金箭飞射的方向不对劲,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画面——
笼罩在宅院上空的结界已经完全破碎消失,占地宽大的庭院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坑里并不是扎实坚固的土地,里面还能看到有一个漆黑的暗室。
他藏在这暗室里的冥器,完全暴露无遗!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族长,为何这些冥器会在这里?”
花妖们接连追问,安韵合思绪飞转,努力维持镇定,“这事情原委到底如何,只要抓住了安韶,搜魂便知。”
闻言,大家才又看向安韶,眼中惊疑不定,“这也是他做的吗?”
“难怪他们要攻击族长的住处,就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的吧?这些冥器一定是他们事先就放进族长家中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族长!”比起安韶,花卫们显然更信任安韵合。
“哈哈哈……”安韶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们自己听听你们这些话,为了给安韵合开脱,连事实都不顾了吧?藏花冢是何时开启的?你们方才没看到么?我是何时从藏花冢里出来的,你们没看到吗?”
“你们不就堵在洞口之外,层层包围吗?从我进入藏花冢,到出来,何时脱离了你们的视线?你们从方才到现在一路追杀我们,我们哪里来的时间去安韵合家里?”
“啊对了,刚才大家应该都看到了吧,这宅院的上方有结界,是金箭打破了那结界!暂别提在这期间我是否有时间进去,就算我真的事先进去了,这结界如何能完好无损?还是说,你们觉着安韵合设下的这些结界是空气,能让我随意进出?”
花妖们:“……”
确实,方才那种说法实在是太牵强了。
安韶:“难怪方才都没进藏花冢里查探,就一口咬定我盗走了里面的冥器呢,原来是知道里面的冥器已经没有了,才想赖我身上,你这不就是监守自盗吗?”
安韵合还想狡辩:“胡说八道!难道是我求着你进去了?我们分明都在阻止你进入藏花冢!你若是不想让我们怀疑,就不应该进去!”
安韶:“我进去是为了找到离开阴冥界的禁术!就是那个先族长曾用来将花妖送去现世的禁术!”
安江:“胡扯!那种术法已经失传了!先族长死前并未将那种术法记录下来,现在没有花妖知道那种术法该如何施展!你用这种谎言作为擅闯藏花冢的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此时的安江,脸上已经浮现出了黑色的印记,这是他和冥器逐渐融合后的表现。
安韶:“失传?我看是安韵合他不想施展,所以才诓骗你们说先族长没有记录吧?毕竟,若要成功施展这种术法,需要继承了初代花皇血脉的花妖,以自身寿元为祭,才能撑起血梯。”
一众花妖齐刷刷地看向安韵合,安韵合看起来倒是镇定自若,“这事我还真是不知道,先族长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假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便在此处试一试,让大家看个真假,不然大家总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信了你吧?”
安韵合抬手朝安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什么禁术,什么血梯,你就用那种术法造出来啊,你应该可以做到的吧,我的弟弟。”
安韶面露嫌恶,“我和你可没亲到这份上,血梯我是要造的,但绝不是在你们面前,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离开阴冥,暂时还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若是再逼我,我可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忍得住。”
安江:“离开可以,族宝得留下!难不成你想私吞!”
安韶冷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明明说好了要将契魂花,九千万颗冥石和一件冥器给我,我再把族宝奉还,结果临到头你们竟然还阴我一把,想让我和一个下辈子有血债孽债的魂魄结契,这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安韵合:“东西我们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是你先失约,不肯去结契!”
安韶笑了,“失约的到底是谁?不如就让天道来判决吧,若是天道判定是我,那我也认了!”
说罢,安韶猛地将仙灵力往下方一送!
浅金色的灵光瞬间打入地下,花妖们顺着看去,这才发现,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血阵!
哪里来的血阵?方才分明没有的!
严靳昶和安韶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悬飞在原地和这些人耍嘴皮子,在此期间,安韶已经用自己滴落下去的血液,一点点的绘制成了一个召唤阵法!
就等着他将灵力送入其中,就能召唤出灵兽了!
随着一声翁鸣声响起,一道灼目的金光冲天而起!
不少距离近的花妖都忍不住挡住了眼。
在这永无白日的阴冥界,这样的金光,无疑是最耀眼的!
等他们的双眼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后,就看到三对金色的翅膀朝天扬起,缓缓舒展开,只轻轻一抖,就有好些金色的羽毛片片飘落。
而在这三对金色羽翼的下方,一只身量茁壮且庞大的灵兽抬头挺胸,尽情地展示自己那肥硕的肚皮和……硕大的猪头。
花妖们:=_=
金猪展翅高飞,准确地接住了从上方一跃而下的安韶。
同时,金猪在安韶的指引下,朝安韵合的方向张开了猪嘴,口中酝酿起一团金色的光圈!
安韵合当然不会让这种明显身后攻击的灵光对准自己,立刻后撤,同时也召出了自己的冥器——那是一柄血色的冥刀。
安江在这个时候骑牛冲来,那只黑牛头上的角已经变得无比巨大,几乎和它的身长相当,从它身上长出来的尖刺,也比上一眼看到的更长,就是它脖子上的刺已经异化成了黑色的鳞片,层层覆盖着,在它的脖颈处围了一圈,明显是将弱点完全护住。
也正因如此,原本因为黑牛身上长刺,而无法再坐到黑牛身上的安江,这会儿又能坐到它的脖子上。
此时的安江脸上,已经被黑色的咒印覆盖,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片黑。
严靳昶放出紫阶傀儡,一把抓住了那器灵牛的脑袋,试图再次将它掀翻,却发现那器灵牛纹丝不动!
安韶直接和安韵合交手,其他花妖逐渐从安韶和安韵合方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有花妖决定先相信族长,又继续朝严靳昶和安韶攻来,有些花妖则开始犹豫,踌躇不前。
嗣师:“都愣着作甚?族长总不会害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拿下!相信日后族长肯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嗣师飞身上前,替安韵合挡下了一击,安韶看向嗣师,就见此时的嗣师双目泛红,苍白的皮肤下,是一道道血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