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在空中翻转,“啪”地一下,直接打中了那紫阶傀儡的头,于是,那额头上还有着一个紫色菱形印记的脑袋,就这么被一柄还未出鞘的剑打飞出去!
深红色的剑嵌入了傀儡身后的石壁里,被打飞的傀儡脑袋也撞到了墙,散落在地,稀碎!
严靳昶:“……”
安韶:?
严靳昶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用一个少一个的紫阶上等傀儡,竟然会被自己给砸碎一个。
不,是被那柄红剑砸碎的!
那红剑有那么重吗?他方才明明很轻松就拿起来了,感觉还比普通的剑压迫轻很多。
安韶一直顾着吸收刚吞下去的紫丹皖紫珀了,也没在意严靳昶试过多少的冥器,现在听到声音不对劲,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深红色的长剑,分明就是之前插放在藏花冢最深处的那一把!
而藏花冢的最深处,是初代花皇的埋骨之地!
严靳昶紧盯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傀儡脑袋残块,喃喃道:“这个傀儡的脸,我刻得最精细……”
安韶已经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剑剑剑!”
严靳昶有点委屈:“你为何骂我?”
安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叫你去拿剑!”
“轰隆隆!”安江的器灵牛避开了蛟骨释放的冰箭,跳进了被金箭砸开的大坑里,并在安江的指挥下,冲进了这濒临崩塌的暗室里。
本就有多处地方裂开的暗室,在这身形越来越大的器灵牛的踩踏之下,震动得越发厉害。
严靳昶和安韶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暗室的尽头,就差身后的几个冥器没试过了,严靳昶再次抓住了那柄嵌入了石壁里的红剑,将它从石壁中拔了出来,在安韶期待的目光中……直接扔向了安江!
安韶:=口=!不是!你拔剑啊!
安江看到严靳昶捡起东西砸过来,但是器灵牛奔跑的速度太快了,体型又大,根本躲不开,加上高阶冥器们都好端端的摆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安江便只当那是玄阶或者黄阶的冥器,干脆不躲了,就让器灵牛直接撞过去!
“嘭!”红剑精准地砸在了器灵牛的头上,正在狂奔中的器灵牛诡异一顿,下一刻,前肢,后肢,先后离地,整头牛都被那股巨大的冲力砸向了后方!
连带着安江一起,翻滚着飞出了这个暗室,砸到了外面的坑壁上。
严靳昶甩了甩手,“还挺好用。”
安韶:“剑不是这样用的啊!”
严靳昶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地阶和天阶冥器都试了一遍,可惜那些冥器都将他的手弹开了。
这些安韶以前就被先族长带入藏花冢试过了,没有一个是他能用的。
安江的器灵牛体型太大了,冲进来之后,外面的花妖根本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见安江连妖带器灵翻滚了出来。
烟尘很大,蛟骨在坑上盘旋,他们一时间无法靠近。
待扬起的灰尘散开,显露出翻倒在坑底,已经浑身染血,晕死过去的安江时,严靳昶和安韶也已经从暗室里走了出来。
安江的器灵牛,已经因为安江失去意识,无法再给器灵牛供灵力,而被迫回到了冥器当中,那冥器就插在安江的身边。
“咦?怎么有两柄冥剑?”有花妖注意到了另一把陷入了石块当中的红色长剑。
安韵合,嗣师和曾经进入过藏花冢的花妖们,很快认出了那红色的长剑。
“等等,那柄冥器不是插在最深处的……族长,您是怎么把它搬到这里来的?”
“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呢?”安韶朗声道,“他手中的冥器当中封印着的器灵,能让一切物什变得轻如鸿毛,他现在一直没敢使用这股力量,不就是不想让你们发现他是如何搬运这些冥器的么?”
安韶摊手,“若是你们知道了,事后他就不能以凭自己之力无法搬动这些冥器作为借口,将脏水泼到其他的花妖身上了啊。”
“哦不对,没有其他的花妖,只有我,我应该是他心中最适合的人选了吧。”
安韵合:“我不过是为了防备像你们这样的偷盗者罢了,我有什么错?只要冥器还在族里,还在界城里,我这都是在情理之内的保护,先前南曼族的花妖前来盗取契魂花,就是因为我们暴露了种养契魂花的地方,又没有及时转移。”
“守护,转移,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安韵合干脆释放出了自己的器灵,那是一只通体长满了羽翼的圆形怪球。
怪球舒展开那层层包裹着的翅膀,一下飞了出去,落在了盘旋在洞坑上方的蛟骨身上!
蛟骨只一愣,整个身体突然往下,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了,竟是直接朝深坑里砸下来!
严靳昶和安韶及时将蛟骨收回了试炼塔当中,于是蛟骨便在落地的瞬间,消失了。
带起的风吹得一人一妖的红衣翻飞,安韶抱臂看着安韵合,“怎么?你不装了?”
安韵合轻轻甩动手中的剑,方才飞落到蛟骨身上的,长满羽翼的怪球再次飞了起来,这一次,却是飞向了安韶!
安韶指引金猪将它撞开,怪球却在这时展开了更多的羽翼,展露出被遮掩在羽翼之下的嘴——那是一张几乎占据了它圆形身体一半的嘴。
它速度极快地躲避着金猪,白色的翅膀和金色的翅膀在空中交撞着,散落下片片金白羽毛。
安韵合扬起手中长剑,白羽怪球突然一个转身,朝安韶吐出了好几个白色的圆球。
那些圆球上也有白色羽翼包裹,在离开怪球的瞬间,白色小球们也展开了翅膀,以更快地速度飞向了安韶。
安韶只躲闪了几下,就压低身体,手上延伸出了新的根藤。
白色小球在这时落在了安韶的身上,于是,原本还待在坑底的安韶,竟是在一瞬间,就轻得飘到了上空,出现在了安韵合的面前。
准确来说,是安韵合手中的冥剑剑尖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