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灵溯界,那可是上等灵界。”另一个鬼魂道。
“灵亓界吧,听说那边有不少厉害的大能。”
安韶:“……这不算什么好事吧?无论是哪个灵界的修士打下来,对于阴冥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鬼魂:“嘿!这可说不准,你们想想,真要打起来,是不是会有死伤,死了之后会去哪里呢?还不是得进入阴冥界,至于阴冥界,早就是一群死鬼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安韶:“鬼也会“死”。”
鬼魂摊手:“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如何?”
严靳昶:“灵胤界可有试图打开阴冥界的门的修士?”
“啊?那是哪个灵界?没听说过。”
“中上等的灵界,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没听说过的灵界,肯定都是下等灵界了,下等灵界肯定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无需理会。”
“诶,你们不是想去东冥荒原么?奉劝你们一句吧,别去了,现在有不少鬼修和妖修都在那边搜寻破损的冥器呢,你们还想抢过他们么?”
安韶:“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严靳昶:“多谢相告。”
告别了这些鬼魂之后,严靳昶和安韶商量了一番,打算先去那边看看,视情况而定。
有七钰剑在,他们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天,就抵达了东冥荒原的附近,远远地,就感觉到前方有一片庞大且浓烈,仿佛浩瀚无边的怨煞之气,像一只黑色的巨兽一般,盘踞在上空,朝着下方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下子,严靳昶可以理解,为何明明可以在战后就能去回收的冥器,却直到多年之后的现在,因为急需更多的冥器了,才想到要使用它们。
冥器被泥石掩埋,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里的浊气实在是太多了。
多得有种随时能聚集起来凝化成型的感觉。
无论是鬼修还是妖修,都很容易受这种浊气的影响,轻则浊气缠身,重则走火入魔。
想来也是,这里曾有一场大战,又是在阴冥界这种本就充满了浊气的地方,战后无人处理,怨气冲天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非现在很多势力都急需冥器,甚至不惜为此开出了很高的价位,也不会有鬼怪们冒着风险前来此地挖去曾经散落在这里面的,已经有所破损的冥器。
安韶揉了揉鼻子,“看来,破损的冥器价高,也不是没有原因,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单是靠近就感觉到不太舒服了,更别提顶着那些浊气走进去,还要在里面寻找能用得上的冥器了。”
关键还要看能不能找得到,若是找到了,自然是不虚此行,若是找不到,那就是白来一趟,还是赌上性命的那种。
严靳昶默默掏出了一些驱怨符,这还是他之前给麒月剑驱除怨气的时候买的,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用上。
严靳昶:“这些,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安韶:“你真要进去啊?”
严靳昶低头看着前方的东冥荒原,眉头紧蹙,“我想确认两件事。”
安韶:“什么?”
严靳昶:“东冥荒原里的泥土,对你来说,算不算是有养料的沃土,以及东冥荒原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那么像。”
“像?像什么?”前一句安韶还能理解,这后一句,实在让安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严靳昶也是第一次来阴冥界,第一次看到东冥荒原,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安韶顺着严靳昶的视线看去,眯眼紧盯,努力辨认。
严靳昶:“很像,我之前在仙銮界浮云仙域参与的那场斗偃比试的决赛场地,当时介绍那个场地的偃师说,他们是将上古战场的遗址拟了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感受那样的肃杀森然之境,在里面战斗。”
安韶微怔,“什么?!”
眼前的这东冥荒原,竟然和他之前在观像石里看到的决赛场地,一样么?
他再看过去,却还是没法分辨出不同,毕竟都是一片荒地,而安韶当时是借由映蝶的双眼来看决赛之地,不像身处于现场的严靳昶那般,能看得到全貌。
安韶摸着下巴:“这就有趣了,如果你看得没错,那为何身处于仙銮界的仙君们看到的上古战场,会出现在阴冥界呢?”
严靳昶:“现在还不能确认,只是地貌看着十分相似而已,你还记得那片堆满了白骨的地方么?”
安韶:“记得,那才是最显眼的!”应该说他最记得那一处了,层层堆叠的白骨,就像是铺恶一片白色的海洋,无论如何往下翻挖,看到的都是白骨。
严靳昶:“你以前没来过这东冥荒原?”
安韶:“我只是知道有这个地方而已,具体就不太了解,那会儿还不至于缺冥器缺到要来这里挖取的地步。”
严靳昶给自己和安韶贴上了驱怨符,又撑起了一个能笼罩他们的屏障,寻到了一处浊气比较稀薄的地方,迈入了东冥荒原。
明明只是一步的区别,却像是一脚迈入了一个新的地界,黏腻的泥土,让他们往前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东西在拉拽着他们的鞋底。
浑浊的气息,强势地霸占着他们的鼻子,不容他们嗅闻到其他的气味。
周围也有零星几个鬼修和妖修,在埋头苦挖,并不在意之后有多少修士进来,哪怕严靳昶和安韶从他们身身边经过,他们也都无动于衷。
越往深处走,鬼修越来越少,妖修反倒多了起来。
安韶:“鬼修触碰不了符箓,没有办法依靠符箓,妖修倒是可以,所以他们的选择多一些吧。”
“喂!那边那两个,这一片地方我们已经占了,你们到别处去!”一道声音传来,严靳昶循声看去,就见有几个穿着灰色短打的妖修,朝他们挥了挥手。
严靳昶暂时还没有在这里挖地找冥器的打算,于是问道:“这附近可有一片堆满白骨的地方?”
此言一出,那几个妖修都笑了,上下打量着严靳昶和安韶:“你们连地方都没打听清楚,也敢闯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