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怒不可遏,一拳锤上去:“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很熟吗?”
“不熟。”冯观郑重地回应了一句,笑弯了眼,“可我与笙笙很熟。”
他这一笑,显得风流多情,魅力四射。
刘熙凤看着心生欢喜,不欲为难他,便拽了拽姜尚的衣角,一个眼神压下了他的怒火。
她温和地对冯观说道:“少游啊,虽然你跟笙笙曾经有过婚约,但如今笙笙乃是自由之身,又贵为公主,你把人留在这里恐怕不妥呀,对女儿家的声誉不好。”
“我很乐意照顾笙笙一辈子。”冯观诚意拳拳道。
姜尚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了:“谁稀罕你照顾!谁稀罕你的一辈子!我可听说了你在京中的传闻,被大师批命你克妻克子,怪不得我家笙笙每回与你成亲都没遇到好事!我今儿个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姜尚一日,你休想娶我女儿。”
冯观弯起眸子:“我觉得岳父大人此刻可能不想见到我,我还是让锦衣卫送你们回去吧,我会把笙笙照顾得很好的。”
“你——”姜尚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刘熙凤上前好言劝说:“少游,我知道你喜欢笙笙,不过你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同住一个屋檐下,甚是不妥。”
冯观听懂刘熙凤的暗示,机灵地回应:“岳母大人,您放心,我会把聘礼送到您家去的。”
姜尚气得一巴掌拍向冯观的脑袋:“休想,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他想找个有能力又会对笙笙好的儿婿,可冯观这般,断不能将女儿托付给他。
冯观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身旁的甘十九看不下去了,出来替他解释:“姜老爷请息怒,关于那个克妻克子的传言,是我家大人为了挡桃花,故意收买那名大师,放出这等传言的。”
众人恍然大悟,刘熙凤释然道:“少游,那笙笙就麻烦你照顾了!孩子他爹,我们走。”
姜尚紧抱着柱子,固执道:“我不走,女儿在哪,我就在哪!我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女儿!”
众人盯着这个老顽固,皆犯愁。
姜云初想到眼下形势,想到自己即将要行之事,想到江骜连远在南陵的江叔叔都杀,着实不放心养父母留在京师,如今的京师已然成了江骜的地盘。
她紧握着冯观的手,向养父表示:“阿爹,你们回南陵城吧,我想跟随这个男人。”
姜尚看着女儿与别的男人执手表态,流下了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
从柱子上下来后,他摸了一把酸泪,吃味道:“那你要常回来看看爹,爹会很想你的。”
姜云初只觉眼角酸楚得很,却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与悲伤,咬牙与养父母与兄长道别。
冯观目光逡巡着她的每一寸面容,拥着,安慰道:“别难过,我很快送你去跟他们团聚的。”
“……”姜云初沉浸在惜别的情绪当中,对此毫无感觉。
可甘十九意见颇大,摇头叹息:“大人你说这话怪吓人的,话本里的反派杀人前都说这样的话。”
冯观冷着张脸,杀气腾腾,给与甘十九死亡凝视。
甘十九咕哝道:“大人,别动,就是这副表情,话本里的反派说出那句话时,摆出的正是这个表情。”
此言终于引起了姜云初注意,她蓦然抬头,吓得甩开他的手后退。
冯观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尝试露出可爱的笑容,上前靠近姜云初说话:“笙笙你别听十九乱说,我一点都不像反派。”
然而,他刻意又僵硬的笑容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诡异恐怖。
“你离我远点。”与家人被迫分开,姜云初心情很糟糕,想寻得一方安宁平复心情,遂转身跑开。
冯观却认为她这是在嫌弃自己,顿时怒红了双眼,拔刀逼近甘十九:“十九,我看你已经不适合在这世上生存了!”
甘十九畏惧地后退,陪笑道:“大人您先别动怒,卑职有个问题想要向您讨教,卑职觉得这个困扰我多年的事,当今世上除了您,无人能够帮我解决。”
冯观挑了挑眉:“什么问题?”
“就是……”甘十九左右张望,似乎在担心别人听见,凑到冯观耳侧轻声道,“如何能够做到能让一个女子三翻四次地厌弃自己?”
冯观不耐烦地推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大声点,没吃饭吗?”
“就是……”甘十九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如何能够做到让一个女子三翻四次地厌弃自己?”
冯观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心不在焉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甘十九左右张望,露出一副做贼心虚地神色:“我想摆脱某人的恐怖纠缠。”
冯观瞬间了然,将绣春刀收回鞘里:“对不住,我没办法帮你。”
甘十九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会?你很擅长啊!公主隔三差五就厌弃你。”
冯观拳头硬了:“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有种,但不敢再说一遍。”甘十九心惊,可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我心里想了好几遍。”
“……”
冯观面无表情地往一旁走,怒气冲冲。
甘十九紧追身后:“大人,你要去何处?”
冯观厉声怒喝:“闭嘴,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甘十九赶紧捂住嘴,乌黑的眼眸左右扫视,忽然想起前方因为下雨形成了一个大水坑,负责修补的小厮临时请了假,于是他灵机一动,将其做成陷阱,以备不时之需。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