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后,花朝和青阳都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在下饮……饮多了……”
我到抽冷气,“你不会那天晚上就……”
“当然没有!”花朝连忙否认,“只是在下饮多了,两壶酒有点少,我……在下……没忍住舔了青阳仙君的嘴一口……”
我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你……你才是玩得这么花的一个呢!”
花朝更慌忙的解释:“在下是真的喝多了!酒没了!他唇上有,月色太迷人了!也是酒太醉人了,总之……或许是我看花眼了,脑子不好使了……”
于是我把她刚才的话还给了她:“事后推诿不是君子之举……”
花朝默了片刻,最后一咬牙:“总之,那晚便是如此,第二日,他就早早走了,在下也……也不知如何应对青阳仙君,他避开,在下确实也松了一口气……
“后来便是寻常镇上再见,他那时便说想与我聊聊,可主人出事太突然,便打断了。再后来,就来了归来门。昨日夜里,在下……在下本是打算与他将此事说说清楚的。”
我望着花朝,沉吟:“说清楚?”
“在下是如此打算的。”
“那你的打算,为何失算了?”
花朝扼腕:“上山前,在下偷偷在寻常镇买了一壶酒。”
“又买酒!?”
“酒香……心中的虫钻来钻去,在下属实被闹得不行,心痒。”
算算时间,她是在我与沈缘在马车上“撞上”后,失魂落魄时,买的……
怪我,没看住,又没看住……
“……”我捏住眉心揉了揉,“你昨晚……不会又……喝酒了吧?”
“与青阳仙君谈事前,痛饮一口,因为此前看的书上说,烈酒壮胆。”
烈酒壮了她什么胆,怕不是包天的色胆吧!
这根本看不住啊!
一时之间,我望着花朝,从一开始的错愕到中间的害怕,过渡到现在,我只能抿唇无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说的‘虫’是什么了。”
花朝眼眸一亮,望向我。
“是欲念,是心绪。”我叹了口气,“是人之常情。”
我的解释却让她有些困惑:“可我不是人,我是器灵,我也不想做人。”她捶了捶心口,“我不想让心中一直有虫,不清净。”
“但路上的风光和落日余晖你不是都很喜欢吗?”
“不能只喜欢风光与落日余晖吗?”花朝道,“可以只闻酒香,但我不想被它影响心绪,可以只看青阳仙君,我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花朝说的话,我其实也一知半解,但我现在好似比刚下界的时候多知道了一些道理,我试探着将我的感受组织成语言:
“可是,就是因为心绪被影响,你才会觉得酒香呀。你之前也说,风光与落日,日日都看,没有不同,是因为心境不同,所以不同。心绪颤动,情感生发,或许就是光影叠生,生爱便会生恨,生欢喜便也生忧怖。”我想了想,“花朝,我想你是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
花朝默了一瞬,她也仔细想了想,然后并没有反驳我,而是问道:“主人呢?你也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吗?”
开始?
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个字不太准确。
但反应过来,我就立即点了点头:“我好像已经喜欢了一段时间了。”
“可在下没见你爱喝酒。”
“我爱……”
我试图想出一个跟花朝说的“酒”一样的东西,但几乎是在我眨眼的瞬间,我想到了一袭花里胡哨的粉衣裳,穿着衣裳的人像蝴蝶一样,在漫天相思花花瓣的雨中看向了我,他眉眼弯弯,未语却似有声,声声唤的都是:
“小良果……”
我闭上眼,定了定神。
面对花朝探究的神色,我镇定答道:“暖风和落日,我也是喜欢看的。”
花朝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想变成人,心绪起伏,思绪复杂,不清净。主人,在下想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花朝所求并不过分,她是器灵,想保持器灵纯粹通透的心境无可厚非,这也是她本来的模样。只是……
如今这事有了另外一位参与者……
“青阳呢?”我问,“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不应该一直和你形影不离吗……”
“嗯……清晨松涛石莲下有了动静,青阳就将我带回来了。他与在下静坐半晌,他说要成亲,在下拒绝了,他眼睛红了,在下心中的虫便又开始动了,在下……”花朝又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在下觉得不仅心虫在动,好似也有良心在谴责在下!行事鲁莽,事后避责,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正常的……”我安慰花朝,“我如今听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叹气,花朝也跟着叹气,好半晌她才接着道:“好在那时南枫掌门找上了他,说是有几名修仙的世家公子受门派差遣,来了归来门,想拜见老祖。”
我挑眉:“他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