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沈星语被潭嬷嬷请进了书房,顾修依旧坐在书案前,目光低垂,手中握着一只宣笔,看着像是在写公文。
他专注的样子很好看。
“爷。”沈星语稍微捏了一下嗓子。
“身子好透了?”
他添了笔墨,目光并未抬过来,疑问句,肯定式的收尾,好像没关注到她嗓子的特别。
“好透了。”沈星语说:“阿迢做了点心,爷您累了半天,用一些吧。”
“搁那吧。”
清淡无波的声音,沈星语怀疑他是不是敷衍自己,或许压根就不会吃。
尖叫一声:“啊!”
“有老鼠!”
话音落下的同时,往顾修怀里扑过去。
顾修却是在听见她尖叫的时候,立刻起身,顺着她目光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沈星语扑到了椅子上。
!
“老鼠在哪?”
顾修转过身子问。
沈星语有点心虚,只好随意一指:“……就是那边。”
顾修吩咐了一声,双瑞进来仔细顺着那边的方向找,并未找到可以藏匿老鼠的洞穴。
沈星语:“也许是我眼花了?”
潭嬷嬷道:“少夫人应该没怎么见过这东西,老鼠向来是一窝出现的,又擅藏匿,喜深夜啃食东西,这里书籍多,要是咬坏了爷的公文就不好了,不能大意,老奴这就安排人将所有的书整理到外头,将整个院子彻底洒扫检查一遍。”
沈星语:“……”
“我一时看花了也是有的,会不会太兴师动众?”
顾修:“叫人来弄吧。”
手里的帕子都搅烂了,“那爷先忙着,我回朝辉院,指派些人过来帮忙。”
顾修略颔首,漫不经心转动扳指,看着她匆忙慌张的离去背影。
沈星语回到朝辉院,羞愤的将自己砸在床上!
像只毛毛虫扭来扭去的,她从没像现在这样丢人过。
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不出来。
翌日,看到廊下被罚站的丹桂又生出勇气。
“爷,这是阿迢新琢磨出来的点心。”
“搁那。”
同昨日一样,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
沈星语咬牙,柔柔弱弱走过去,指尖捏着太阳穴,缓缓倒在他怀里。
“怎么了?”
顾修手里还拿着俯钞,两只手抬在半空,人跌坐在他腿上。
“人家有点不舒服。”
沈星语捏着细细的嗓子,目光灼灼看着她。
“嬷嬷,去请大夫来。”某人朝廊下吩咐了一声。
沈星语:“……”
“不用请大夫,我就是午膳没怎么吃,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修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是吗?”
沈星语指尖抬起来在他胸口画圈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嗯。”
顾修:“眼睛也不舒服?”
沈星语:“……没有。”
顾修:“回去歇着,我叫双瑞喊俯医过来。”
沈星语:“……我不用,我”
顾修直接吩咐绿翘:“看着你家主子,这几天都不许她出门,母亲那请安也告假。”
沈星语:“!”
“我其实没有不舒服,我爬山的事情,同丹桂无关,是我自己要去爬的,她都罚站了这么多天了,能不能免了?”
顾修点漆一样的眸子幽幽看着她,沈星语被她的目光看的脸颊热起来,爬上两坨浓烈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