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的体温怎么能这么凉?
“怎么回事?”袁心咬着牙,要杀人的语气了!
顾修虚弱的撩开眼皮:“叫她先回去。”
“回去看大夫。”
袁心都想骂人了,都什么时候了,这是管女人的时候吗!
“我先去给你喊御医。”
袁心要将他抱出来,袖子却被他指节极轻的拽住一角,摇摇欲坠:“不要叫她看到。”
“这不是现成的让她回来的方法。”袁心道。
顾修苍白无血色的唇堪动,羽毛般漂浮的声:“我不要怜悯。”
矜贵如顾修,他可以狼狈,但绝不让人怜悯。
尤其是最爱的女人面前。
袁心知他脾气,终是将他放回去,出了浴室,“你回去吧,大人发热了,你在这不便。”
沈星语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发现,她没有任何资格再说什么,“劳烦你,好好照顾他。”
“我跟大人出生入死多年,自会照顾他。”
沈星语一走,袁心利索的安排起来,有禁军做掩护,顾修顺利的回到了府上。
府医手一软,药箱咣当落在地上,“……怎么弄成这样。”
沈星语回来的时候,书娴正在收拾东西,抱着一支琉璃净瓶,书娴眼中都是惊讶。
“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夜未归,书娴昨夜等了许久,已经做好了她同顾修重修旧好的准备,没成想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物什,我还说,将这些东西包起来,让人给你送过去呢。”
“放心吧,他永远不会来找我了。”
沈星语看了她一眼,提了裙摆上楼,朝房间床上一倒,将自己埋进枕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书娴跟着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闹不愉快了?”
沈星语的声音闷闷从枕头里传过来,“就是说清楚了。”
书娴挨着床坐下来:“那不是正和你意?”
“我瞧着你闷闷不乐的,或许,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他这人倒是个男人,你别因为旁的东西放弃一桩好姻缘。”
沈星语:“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他生病,心里不太舒服。”本来想好聚好散,倒是弄的跟仇人似的。
她卷着被子将自己包裹进去,想着睡一觉便好了。
沈星语这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添了个会对花发呆的毛病,情绪低沉了两天,确定宫里再没有旁的消息,沈星语十分确定,这回顾修必然放弃了。
人总得往前看,她又渐渐恢复之前的朝气。
这天睿贝子过来,还带了皇庄的租赁契约,数量还是之前她想要的量。
“我还以为这事要黄了,你是不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睿贝子避开她的目光,低垂真眉眼,盯着蜜柚瓷茶杯,道:“没有。”
“挺顺利的。”
沈星语认定他废了功夫:“我还不知你的性子,废了功夫也不会吭声。”
睿贝子不太自在的抵唇咳一声,也未分辨,只转了话题问道:“阿迢呢?”
“去花圃了,怕是要有一会才回来。”沈星语扫一眼他带过来的玉露糕,笑道:“等她回来要凉了。”
沈星语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可知,他近来如何?”
“有没有见过他?”
睿贝子仰头珉了一口茶才回道:“我不上朝,远远看过一眼,瞧着不错,同之前没分别。”
沈星语心头一松,想来他应当也不会有事。
这世上,谁也不会离不开谁。
沈星语同瑞贝子又坐了一会,书娴和阿迢一道从花圃里回来。
阿迢看到玉露糕,眼睛亮亮的,小松鼠是的鼓着腮帮子,吃的欢乐,睿贝子无声扫一眼,唇角弯了弯,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