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你大爷。”赫连煜昂首阔步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弯腰将她一扛,秦乐窈一点不配合,挣扎扭动着嚷嚷道:“你放我下来!”
赫连煜大步流星将人扛进了营帐里,反手将门关上,将她往床榻上一扔。
秦乐窈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但仍能看出来哭过,下睫毛粘了些许在眼睑上,眼眶也还是红肿的。
赫连煜站在旁边盯了她一会,沉声道:“你乖乖的听话,不再到处跑,我就不动萧敬舟他们。”
男人上前往她脸颊上摸了一下,立即又被秦乐窈猛地一掌掀开,冷笑道:“你爱动谁动谁,拿这个威胁我挺好使是吧,杀了萧敬舟还能再继续拿我父兄威胁我,反正你官大,想杀谁杀谁,我谁也救不了,大家各自有命吧。”
赫连煜对她这刺猬一样的态度很是不满,“是谁逃婚是谁跟男人私奔,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上赶着给老子戴绿帽子,我还没惩罚你什么,你还好意思气上了?”
“罚啊,随便你吧。”秦乐窈也无所谓后面的路该如何了,反正横竖是个死。
家业没了,自由也没了,什么东西都没了。
于她而言,这样的结果,死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赫连煜恨得牙痒痒,胸膛起伏着,站在那居高临下睨着她怒声道:“你之前连那劳什子的薛霁初都是准备谈婚论嫁了,一口一个未婚夫婿叫得亲热,怎么,他都可以,换成我这就要死要活的,我的宅院就困死你了,那薛霁初的宅院就是香饽饽?”
秦乐窈反唇相讥:“我没打算嫁他,当时就是用来搪塞你的,我就是不打算嫁人,即便他正式向我下聘我也会拒绝,我就是个不值得托付的没心没肺的,谁喜欢上我谁倒八辈子血霉了。”
她这般故意捡难听的话激怒,赫连煜怒极反笑,一把将人强行摁倒在床上,五指掐住她脸颊颈侧的软肉,冷声道:“你说这话之前,想过后果吗。”
赫连煜一手掌控着她,一手抽掉自己的腰带,迅速地剥离了衣服,一双盛满怒气的眼睛死死攫住她,“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招惹了我,咱们两个谁更倒霉些。”
滚烫的亲吻堵在唇间,谁也不甘心相让分毫,因为纠缠和抗拒,唇齿间溢出了血腥味,疼痛占据大脑,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赫连煜进攻的架势。
他抵着她的舌,粗重的呼吸喷洒,当秦乐窈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时候,忽然便停下了所有的扭动与挣扎。
有的时候,弦断只在一瞬间,当一个人再没什么东西可失去,也再没什么机会能再争取到所想要的,生命也就失去了苟活的意义。
赫连煜起先发觉她的抗拒减弱,以为是她终于屈服配合了,结果在某个瞬间,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
他猛地将人下颌掐住制止她的自戕,怒声道:“你要干什么?”
秦乐窈的口腔无法闭合,赫连煜的拇指摁在舌上,异物感让她有些难受,眼眶瞬间都红了。
“我松开你,别犯混,听见没?”赫连煜观察着人的状态,慢慢将手松开。
就这么须臾片刻的惊吓,两人的情绪似乎都有所缓和了下来。
“你刚才是要干什么?”赫连煜蹙着眉头沉声问。
“咬舌自尽啊,看不出来吗。”秦乐窈的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赫连煜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劲了,刚才那一下的力道之大速度之快,那是下了狠心的,若非他阻止,她现在必然就已经伤重了。
“你有病吗秦乐窈?”赫连煜满腹的情绪发不出来,看着她这么一副认命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又舍不得,酸酸麻麻的,起伏着胸膛,“我要娶你,你恨不得去死?”
秦乐窈的满头青丝散乱在床榻间,簇拥着中间那张清绝美艳的脸,却是没什么神韵,死气沉沉的。
“那不然呢,我该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他,好像真的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我好讨厌男人碰我。”她平静地说着,“很讨厌,每一次被侵犯,都让我无比的抵触。是每一次。”
“可是有什么办法。”秦乐窈从赫连煜那双震惊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我十五岁的时候救不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救不了自己。这种恶心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有期限的时候,能有个盼头。
盼头没有了,对未来的期许便也没有了。
“所以,赫连煜,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第67章 约法三章
赫连煜还压着她的手腕, 气焰消散殆尽,被这几句话震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你……这些,”他眸光中盛满了疼惜, 嗓音微哑问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这句话说出来他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无用的废话,眼看着身下女人衣衫凌乱的模样,赫连煜心里有些不忍,沉默着帮她将身前刚刚被他扯开的都收拢整理好。
最后他的手维持着姿势没有动, 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他要扒了他的皮。
赫连煜一直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但那时候秦乐窈表现出的反应云淡风轻,似是已经释怀,况且后面也还有过别的男人, 他便不想在这件事上太过追究,以免让她误会自己介意她什么。
但现在看来,这根刺扎在她心里生根已久,远远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秦乐窈没说话, 赫连煜又追问:“还活着吗?”
死了也能把他坟掘了。
她还是不吭声, 似乎很疲倦,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赫连煜见她不想说话,尽管心里杀意满腔, 但也舍不得再追问什么了,只心疼地将人抱起来搂进怀里,宽慰着承诺道:“别去想那么多, 你不愿意的话,以后不勉强你跟我做这些了。好么。”
赫连煜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 她坚强倔强的躯壳包裹之下,里面最深处的地方, 其实是碎的。
听到这句话,秦乐窈却是并没有多感动,她根本不相信。只轻笑了一声,似轻蔑,似嘲讽,“那你图我什么。”
赫连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以她的聪明,很多事情,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故意去将他的心意踩在脚下。
现在发觉,她似乎是真的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