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对裴珣恨得牙痒痒,总是不管不顾。
侧门,苏寅守了一天一夜,上次他的赌坊差点被查办,还差点惹出了人命官司,来侯府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不再与苏婉禾正面交手。
若不是他早就熟悉侯府的构造,说不定已经被侯府守卫的人抓住。
她这个侄女平日端正贤淑,在上京之中素有称赞,却和他并不对付。
否则也不会见死不救,眼下为了填平亏损的账目,他已经损失惨重。
他从前一直苦于没有苏婉禾的把柄,今日可算是被他碰见了。
虽然没有看清马车上的人,苏婉禾与外男有纠葛,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苏婉禾回到房中,本欲再休息一会儿,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她心头没有缘由地慌乱,想到前段时日风寒刚愈,便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她还要到清漪阁,周掌柜已经吩咐绣女做春衣。
苏婉禾外出几日,看着沿途的风景,画了不少绣在衣物上的图案,用在新衣上恰到好处。
上京的小娘子们最是喜欢好颜色,观察了几日在猎场上的姑娘,苏婉禾还做了几个配饰样品,到时候让玉器坊选出一匹好的料子,应该能受到不少人的喜欢。
侯府积财不少,苏婉禾却也不是闲得住的性子,已经开始看酒楼的选址。既不能不过张扬,也不能过分隐蔽,太张扬难免受到同行的挤兑,太隐蔽生意难免冷清。
周掌柜陪苏婉禾走了不少地段,从城东到城西,在朱雀大道上,租赁的铺子不算少数,却没有一个合苏婉禾的意。
因为清漪阁还有事,周掌柜便先回去了,苏婉禾到了最近的一处酒楼,碎玉轩。
楚行简今日约了裴珣在此处谈事。
“有话快说。”裴珣看了一眼楚行简身边的小娘子,温柔小意,宛然又是他哪个销金窟里的红颜知己,脂粉味颇浓。
“殿下,过几日箫璟就要回来了,蜀地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具体的内容还是要等他回来再说。”
楚行简一边说着,一边由那小娘子端茶倒水,看起来好不温柔惬意。
“嗯,孤会去蜀地一趟,还有楚行简,你是没ʝʂց有长手吗?”平日里楚行简便混迹那些温柔乡,眼下看到那小娘子亲自给他喂,一忍再忍,还是开了口。
楚行简没有见好就收,惬意地任凭小娘子的伺候。
“殿下,你一个人清心寡欲便好,可不能拉着臣一起。臣终归要娶妻的,你知道的,楚家不允许纳妾,到时候整天对着一个人岂不是无趣,该趁着年轻的时候享受。殿下若是需要,臣定然会给殿下介绍温柔小意的姑娘,保证殿下满意。”
楚行简意犹未尽地接过那酒,一看便知他是惯在风月场所待的人,满眼的风流,一副浪子的模样。
“就怕你再如此,将来有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你,舅母给孤提过好几次,正是你名声在外,才让几家的小娘子退了婚。”
裴珣拿着茶盏为自己倒酒,一手纤弱的手比他更快,玉手搭在茶壶上,在刚刚要碰到他的手时,被裴珣迅速躲开。
“大人,不如让奴来伺候您。”娇箧的声音,与明月桥上唱曲的小娘子如出一辙:“大人可唤奴为霓裳。”
“不必。”
裴珣收回视线,面无神色,对上楚行简的时候,带着威胁:“看来还是大理寺太闲了,若是如此,不如京郊的案子就留给你了。”
“殿下是不是太过分了,臣好心好意找了个姑娘,殿下不喜欢直说便是,用得着这样敲打臣。”楚行简没好气。
“你是你,孤是孤,你若是想要寻花问柳,便是整日躺在里面又如何。”
霓裳便是再傻也知道眼前都不是好惹的主,乖乖退在一旁,也不敢轻举妄动,明明是楚公子叫她来陪这位爷,却差点丢了脑袋。
“平日里我不也是这般,为何今日便忍受不了。”楚行简还要说些什么,看到裴珣的眼神一撇,将两位姑娘撤了下去。
房门打开,外面的喧哗顿时传了进来,苏婉禾闻到一阵浓重的气味,她寻着味道看去,看到了裴珣就坐在里面。
刚刚那两个风尘女子,也是从那个房间出来的。
苏婉禾本欲来尝尝碎玉轩的莲藕羹,眼下再也吃不下了。
一口气堵在喉咙中,不上不下,她一直都知道裴珣政务繁忙,难免会在外面。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处理事情的时候,还有女子作陪。
苏婉禾咬了咬唇,鼻尖微酸,看着那人的背影,连裴珣抱着小娘子的画面都想到了。
或许,裴珣对自己与旁人,根本无异。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苏婉禾感觉喉中有一阵酸涩涌来。
旁边的店小二看着她神色不对,询问道:“娘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婉禾吸了吸鼻子,闭了闭眼睛,想要无视刚刚看到的场景:“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可否将莲藕羹做好,送到我的府上。”
“娘子,这有何难的,包在我的身上,你只管将住处告知小的即可。”
楚行简被强行送走了美人,兴致缺缺,看到裴珣清静的神色,敢怒不敢言,明明自己才是长辈,可谁让人是储君。
活该他这个舅舅被外甥拿捏。
“听说最近的莲藕羹不错,要不要尝尝。”
楚行简虽然没了美人,却不会亏待自己,就比如这口腹之欲。
裴珣刚想拒绝,似乎是想到什么,吩咐店小二做好一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