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推搡间,两人倒在地上,晋帝到底还是一个男子,即便中了药,也将姜贵妃拿着刀的手紧紧篡着。
姜丞相正欲上前帮忙,就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殿下?”
不是裴珣又是谁。
姜贵妃愣在原地,但想到事已至此,便将刀拿着正对上晋帝的脖子。
“姜氏,放下手中的刀,姜氏一族已经伏诛。”
姜贵妃哪里顾得上旁人:“事已至此,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快备马车,否则殿下你就见不到自己的父皇了。”
“你以为自己能威胁到孤。”
裴珣手中拿着弓箭,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姜氏的眉心。
晋帝看着这个儿子最后一眼,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府,原本是风平浪静的,可是与郑夫人约的事情迟迟不见结果,直到听见郑夫人与反贼谋逆,已经被关进天牢。
苏婉禾这几日胃口不佳,总是恶心想吐,找到周策问时,才知道郑夫人与姜贵妃为一丘之貉。
马岩副将早就一个月病逝蜀地,郑夫人为了拖延,才故意不告诉苏婉禾。
只是苏凛的死,也与姜贵妃有关,当年苏凛在外征战,发觉外敌与姜氏一族有勾结,正欲禀告晋帝,谁知身边出现了细作,才会提前走漏风声。
姜氏为了堵住苏凛的口,派人潜伏在他的身边,苏凛并非战死,而是被毒死的。
一月后,裴珣登基,姜氏一族伏诛,苏凛因护国有功被追封为郑国公,苏恪被封侯,尚未行冠礼,便成侯,这也是大晋从未有过的,可见苏家荣宠至极。郑夫人与姜氏勾结,被执死刑,念及郑将军救国有功,郑翊为不可多得的国之栋梁,可免死罪,但需要潜离京都。
苏婉禾坐在庭院中,听着云枝禀告的时候,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只是最近二叔奇怪得很,已经许久没有来找侯府的麻烦了。
周策守在一旁,笑而不语,在三千以外的矿山上,苏寅悔不当初。
如果知道与那丫头交好的是当今陛下,他无论如何不会去“捉奸”,结果反而自己被流放至此。
一切尘埃落定,郑翊走的那天,苏婉禾前去送他。
恨吗?当然,可是,那也是曾经为自己遮挡一片天的哥哥。
“他对你好吗?”郑翊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那里好好保重。”
苏婉禾答非所问,郑翊却忍不住愧疚,确实是郑家对不住苏家。
“阿翊哥哥,你还记得自己为官的志向吗?”
郑翊突然就笑了。
大庇天下寒士。
风沙中,郑翊的身影逐渐消失。
马车另一边,墨衣男子策马而来,看起来气得不轻。
他下马的时候,对上苏婉禾笑靥如花,满身的怒气只能忍着,小心翼翼扶着苏婉禾:“身子好没好呢。”
“陛下,就只心疼自己的皇子?”
裴珣皱着眉头,突然涌出一股长久的祈盼。
郑翊凭什么和他争,他和苏婉禾还有好多个岁岁年年。
“朕自然不是,今日累不累,等这小子出生,朕好好教训他一顿。”
“陛下只喜欢皇子?”
“当然不是,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朕的皇后。”
此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