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明将头埋进他怀中,再唤了他一声:“也川,我是不是在做梦。”
宋也川吻了吻她的额:“不是梦,昭昭。”
他吻得蜻蜓点水,温昭明却抬了头找到他唇的位置,狠狠吻了下去。
她的虎牙尖尖的咬着他的唇,吻得很凶,宋也川闭着眼温柔回应她,渐渐尝到了眼泪。
他睫毛轻轻一颤,果然见温昭明满脸是泪。
她没有哭泣,闭着眼睛,只有满脸的晶莹。
明帝还在世时,她因为宋也川的事对着明帝哭了几回,明帝过世之后,她的眼泪全部都给了宋也川。对外人时她渐渐学会了忍耐,不再任性。
宋也川身上还是清冷的味道,嘴唇很软,仿若可以包裹一切的不安。
她咬他的脖颈,听他深深浅浅的呼吸。
温昭明的唇齿像猫儿一般尖利,痛且又让人感觉快活。
是热气腾腾的,鲜活又美好的触觉。
她解他的衣襟,宋也川眼眸含笑,任由她随心所欲。
那日的雨缠绵地下了一整夜,宋也川低声问她:“还疼吗?”
温昭明搂着他的胳膊,轻轻摇头:“很高兴。”
不仅仅是感官的快乐,而是内心的安定与满足。
黑夜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快便要有小孩了。”
宋也川愣了一下,旋即又渐渐害羞:“果真么?”
“都那么说。”温昭明眨眨眼,“我过去不想要,现在有点想了。”
“长得像你也像我。”缩进宋也川的怀里,“他会是你的亲人,这世上会多一个人来爱你。”
宋也川无声弯起唇角:“这事要看缘分,你若喜欢,那我也会喜欢。”
他很少考虑将来,却在温昭明说多一个人来爱他时,被她触动到了。
比起孩子,他更觉得温昭明是上天恩赐给他的幸运。
她鲜活,明媚,是永远都不会凋零的春天。
宋也川被温昭明强迫养病,每日都要穿很厚的衣服,她不许他看书写字,只允许他在天气好的日子和她一起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他被温昭明逼迫着吃了很多东西,甚至他不爱吃的鱼都不得不吃两口。
他有天晚上胃疼得很,起先强忍着,直到温昭明发现他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才慌忙叫了梅寒。梅寒诊脉之后又问了饮食,板起脸对温昭明说:“他才从狱中出来,胃口薄弱,不宜吃得太油腻,少食多餐便可。”说完又对宋也川说:“你也真能忍,疼了这么久都不吭声。”
温昭明愧疚极了,眼圈立刻红了,宋也川又只得来哄:“不疼了,真不疼了。”
自那时起,温昭明便命除了每日三餐之外,加了两顿点心。饮食按照节令来吃,种类多些最好。宋也川知道温昭明人活得精细,本质上却也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如今流水一样的珍馐摆在他面前,她每日都哄他多吃一口,又怕他吃太多身体受不住。睡前还要摸摸他,问他难不难受。
“我没有那么娇气。”宋也川睡前感受到一双手又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忍不住笑起来,“倒是你,还要再吃一些,我感觉你现在吃得不如过去多。”
她见他不吃,自己也停箸,宋也川看得不忍,便也会多吃些。
温昭明闻言摇头:“清影说男人喜欢女子弱柳扶风。”
宋也川摇头:“我不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的。”
屋里没有点灯,宋也川借着依稀的月光可以看见温昭明婀娜的身子,脑子里就一瞬间联想到了触感。他神情一凛,立刻强迫自己忘了。
他素来是个克制的人,不论是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约束,并不会放纵。
但温昭明活得肆意又尽兴,喜欢喝的酸梅汤可以抱着喝两壶,爱吃的炒河虾一连能吃上三天。宋也川虽然约束自己,但见她吃得满足,心中也会觉得快乐。
他的身子渐渐好些了,时间也过了立夏。
温昭明说其阳公主那边传了喜讯,温清影怀孕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羡慕又期待:“她比我小五岁啊!怎么比我快这么多。”
宋也川隐隐觉得不妙,写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果不其然她紧跟着说:“肯定是你不行。”
这阵子,宋也川对她说的话已经有了几分定力,他重新将毛笔蘸墨:“我们还没成婚,还是先不要孩子的好。”
“请赐婚的折子我昨日送上去了。”温昭明在宋也川旁边坐下,笑嘻嘻地说:“以后大伙就不叫宋先生,改叫驸马了。”
这话听得宋也川又有些耳热,忍不住睨她:“这回真的要成殿下的裙下臣了。”
他有心和她玩笑,故意说得有些缠绵:“只求殿下垂怜,对我温柔些。”
温昭明鲜少见他这般眉眼含羞带怯的模样,当即夺了他的笔丢在桌上,拉着他的袖子:“走。”
宋也川额角一跳,转头看向明晃晃的太阳。
压低了嗓音:“这叫白日宣……”
“住口!”温昭明叱他,“你现在得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本宫的人,伺候本宫是你的本分,若是本宫不满,你便要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