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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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里也拿着匕首,出于本能,我拿着短小的匕首去挡。匕首和钢刀摩擦,钢刀的刀尖一点一点地逼近我的喉咙,就在刀尖距离我的喉咙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刀不再向我逼近了,因为,我的匕首抵在了钢刀刀柄的护手上了。

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滚落,江军也愣了。男人受的伤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江军也没有料到男人竟然还有这力气。这已经是这几天以来我第三次距离死亡这么近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阵来技。

当江军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着钢刀的男人终于没了力气。他满脸是血,双目无神,眼睛一闭。男人的手松开了,钢刀再一次落地,当脆响声落下的时候,男人迎面向我倒来。脸庞被鲜血覆盖,当我近距离看到男人的脸孔时,我确定了下来,这就是沈承!

沈承朝我倒来,我伸手接住了他。

江军在沈承的身后,他还没认出来,正准备攻击,我喝止了江军:“江军,过来帮忙,这是沈承!”

江军也微微有些诧异,但马上,他背过沈承,我们一起进了屋里。和一层相比,二层的房间并不凌乱,但是那洁白的被褥上却满是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我们小心翼翼地把沈承放到了床上。

沈承的伤势很重,我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是,已经闭上眼睛的沈承却突然抬起了手。沈承抓住我的手腕,嘴巴微动,此刻,沈承还是闭着眼睛。我俯下身,终于,我听清了沈承说的话。

“李可,不要报警,不要叫救护车……”沈承还有意识,他竟然认出了我。

我坚决摇头:“不行,你伤的太重了!”

我想要继续打电话,但是沈承却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了,沈承的嘴唇又动了几下,我和江军屏住呼吸,仔细地听沈承说的话。

“不想我死,就听我的……”沈承说完这句话,松开了手。江军很着急,他立刻进行了确认,结果让我们稍微放松,沈承还有气息,他只是昏死了过去。

江军看向我:“教授,怎么办?”

我稍作犹豫,朝着房间里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竟然已经有很多没用过的纱布、绷带和酒精以及其他很多药物,桌子上就摆放着一个药箱。我来不及去想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立刻和江军开始了对沈承身上伤口的包扎。

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乐观一些,沈承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是并不致命,他会这样虚弱,除了受疼痛折磨,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我并不怀疑沈承说的那句话,没有人想死,沈承很明显也不想,他不让我报警和叫救护车,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我贸然打电话,恐怕反而会害了他。我一下子想到了刚刚在楼下包围我们的那群西装男,我不知道沈承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否和那些人有关系。

来不及多想,我们紧张地为沈承包扎着,虽然伤口不致命,但是看伤口的发炎程度,沈承已经受伤好几天了。沈承身上有一股酒精味,我在床脚看到了一大瓶酒精,这应该是重伤之下的沈承费劲开的酒精,他没有力气为自己包扎,只能将酒精淋在自己的身上,稍作消毒。

大冬天的,伤口这么深,那么多酒精淋在身上,沈承所承受的疼痛,难以想象。

我和江军一边替沈承清理着伤口,一边警惕地听着楼下的动静。沈承在自己家里受伤,代表这里不那么安全,我们进了这里,恐怕也已经进入了危险范围里。

沈承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我们脱了下来,当看到沈承身上线条分明的肌肉被割出一道道伤口的时候,我和江军同时“嘶”的吸了一口气。沈承的情况,看上去比唐影轩身上的伤还要严重。

只不过唐影轩是和高旭凡战斗时候落下的伤,而沈承是怎么受伤的,还是一个谜。

处理完伤口之后,我们替沈承把脸清洗了,依旧是英俊的脸庞,只是,沈承和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多了几道沧桑和憔悴,除了因受伤而变得煞白的脸色和脸上的淤青,那嘴边的胡渣最能说明。

沈承恐怕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他身上留下的血沾到了他的全身,房间里还有几片面包和水,我突然想到楼梯处的血痕和血手印,那可能是重伤的沈承在下楼取食时候留下的,他已经没力气了,只能一点一点地来回爬动。

我们全部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傍晚的夕阳从窗台处洒了进来,沈承的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刺鼻的酒精味。床就靠着窗,余晖落在沈承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眉头微皱,沉沉地睡着。

沈承的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正准备替他盖好被子,无意之间,我看到了沈承手腕往上的烧伤。

沈承的伤口都在身上,手臂上没有伤,我们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有去注意沈承手上的烧伤。我轻轻将被子掀开,沈承的整条手臂都被烧伤了,上面的肌肉扭曲着,看的人触目惊心。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烧伤了,之前看到,是沈承自己挽起袖子让我看的。这烧伤,又不知不觉地让我想起了g市那条老街十几年前的那场诡异的大火,在双头人案中,我问过沈承是否相信鬼神之说,出乎我意料的,沈承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

沈承说他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沈承不是一个人装神弄鬼的人,以他的性格,他也没有必要对我使用这种伎俩,那么,他说他已经死,难道真的代表他在十几年前那场大火中,已经死了?

第413章 七叔

正当我想的入迷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我和江军立刻站了起来,江军拾起地上的钢刀,躲到了墙边。我迅速地趴到窗台的地方往下看了一眼。只见楼下站着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这些人我认得,他们正是刚刚在楼下围住我和江军,但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又马上离开的那些人。那两个人直勾勾地站在门边,四处张望,好像在提防着什么,他们的手无时不刻都放在腰边,眯着眼睛,我匆匆扫了一眼,他们的腰间露出来的,是枪的枪柄!

他们在门口守着,没有进来。

不敢多有犹豫,我也拿起匕首躲到了门后面去。脚步声传来了,听声音,有两个人正朝着这上面走来,其中一个人穿的是皮鞋。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富有节奏感,而另外一个人,像是穿了柔软的布鞋,如果不是我仔细听,那脚步声都要被另一道皮鞋脚步声盖过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已经将门轻轻地关了起来。江军就在我对面的墙边,他双手紧紧地攥紧钢刀的刀柄,举到了头部。我对着江军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江军:对方有枪。江军的脸色变了变,但此刻,我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了。

时间突然过的飞快,转眼间。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我们门外。但是,就如同我们刚刚在门外一样,那两个人迟迟不敢把门推开。我和江军对视着,危险逼近,就算一向冷静的我和擅于搏斗的江军此刻都紧张了起来。

江军高举着钢刀的手微微颤抖着,终于,就在我额头的又一滴汗珠落在地上的时候,门被猛地推开了,我站在门后,门被撞开之后,朝着我迅速撞来,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用手掌挡住了门,以防止门对我造成伤害。

与此同时。江军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吼声响了起来,那声响打破了这座房子的幽静,门把我的视线挡住,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军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吼声响起之后又迅速地消散了。

接下来。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寂,我一直站在门后,我攥着匕首,把手举起来,随时准备攻击。手腕上的手表正贴着我的耳朵,听那手表的声响,我才终于明白过来。那难熬的时间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手表的秒针才跳动了几下而已!

就在我的心脏都快跳出胸口的时候,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不是穿皮鞋的那个人。很快,那个人往他的前方走了几步,我从门后面看到了他的背影。他不高,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他的双手正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朝着屋里走去。

就是这个时候,我迅速往前跨了一步,把匕首架在了那个老人的脖子之上。但是那个老人却好像根本没有被吓到,他连头都没有回,而是就那样突兀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也是这个时候,我看清了江军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态势。

对方和守在楼下的那两个男人一样,穿着一身西装,乌黑油亮的皮鞋发着光。男人的手里举着一把枪,只是那枪口并不是对着江军,而是朝上。男人比江军要高不少,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准确的说,江军占了上风。江军的手抓着对方的手腕,因此,男人手里的枪才会枪口朝上。而江军的另一只手却握着钢刀,钢刀锋利的刀刃抵着男人的脖子。那个男人见我对老人发起了进攻,着急地喊了一声:“七叔!”

但是男人一动,江军手里的钢刀又逼近了男人一分,男人连自己都顾不上,自然不再多说什么了。比起男人,被我挟持的这个被叫做七叔的老人却要从容很多。他呵呵地笑了一声,继续不慌不慢地朝着沈承走去。

我皱眉,单手抓住了七叔的肩膀:“不要动,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李可,高分进入警校,进入警校之后,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被警校先后破格授予高级学位和职称,成为大名鼎鼎却又最年轻的侦查学教授,帮助各地警方成功破获数十起悬案、难案……”七叔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他自顾自地说着我的信息,我有些讶异,这个叫七叔的人,说出了很多我破案的细节,这些细节,甚至连我都不太记得了,由此可见,我早就进入七叔的视线之中了,否则他不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信息。

整整两分钟,我和七叔就保持那个姿势,一直到七叔停下不说话。七叔的声音沙哑,这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声音,他根本不惧怕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径直转过身体面向我。这是一张苍老的脸,看样子,已经接近七十岁了。

这样的年纪,他的脚步还是这样稳健,实在难得。他的脸很普通,和平凡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他此刻出现在这里,还带着几个非法持枪的手下,注定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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