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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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缈的话,让热娜愣住了。

“我不会杀你。”殷缈话音落下的时候,有几道黑影从屋外走了进来,殷缈的声音有些落寞:“把她带走吧,带去给那个疯子画家处置吧。”

热娜没有挣扎的就被带走了,殷缈坐在窗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道似剑的伤疤。

“李毅然,我们本能成为朋友。”殷缈说着,思绪飘了起来。

李毅然,是八人之中,殷缈真心想要结交的一个人。

二十多年前,一切变故,都还没有发生。

黑夜给了他们一双黑色的眼睛,而他们,注定要用它去寻找光明。

深夜,八个道黑色的身影,行走在一条寂静的小巷里。他们正在执行一场秘密任务。

没有人说话,带头的是肖炀,他们的手里都举着枪,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他们在野外隐藏好身形,等着那些人出现。

“老大,那些人很厉害?”沈世康突然问了一句。

不仅沈世康疑惑,其他人也很疑惑,他们是一支队伍,但是,大部分任务,都是他们各自独自完成,或者分成独立的小组完成的。八个人一起执行任务的次数很少,肖炀亲自带领的任务。更是没有几次。

肖炀点了点头:“不要掉以轻心。”

“连老大都这么慎重,那些人恐怕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许嵘峥也笑了一声,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

人多嘴杂,八个人当中,爱说话的有不少,但不爱说话的,也有好几个。

肖炀往他的身边扫了一眼,他看到了林道凯和李毅然,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肖炀慎重,但不代表他害怕,他也微微一笑,问林道凯和李毅然怎么不说话。

林道凯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我每次都觉得,当我们八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大事发生。”

林道凯从来都是众人里最忧心的一个,大家都习惯了。

有人觉得林道凯杞人忧天,也有人觉得林道凯很有远见。

肖炀嘴角上扬,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着看向李毅然,李毅然的目光就像野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远方的黑夜。肖炀问他在想些什么,李毅然说,他的心里有些不安。就连李毅然都这么说,肖炀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黑夜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再说话了。

殷缈躲在一处石头后面,李毅然就在他的正前方。殷缈紧紧咬着牙根,脸上布满了汗珠,他握着枪的手,有些无力。殷缈捂着自己的腹部,那个地方,是上次任务,殷缈中弹的地方。殷缈的旧伤,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犯了。

殷缈没有告诉众人,他怕,拖累大家。

久久地等候,终于远方的黑夜,有了动静,一道又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

这是一支商队,在这个年代,商队已经不常见了。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远远望去,那些人足足有二十多个,每个人都推着一辆推车。肖炀小声对大家说:“推车上,全是黑火,小心点。”

打响第一枪的,是肖炀,随后,异常激烈的大战开始了。枪林弹雨,敌人一个一个地倒下。这支八人队伍,一直都是高层的骄傲,他们执行的任务,从来都是成功的,没有失败过一次,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敌人全部倒在地上的时候,肖炀松了一口气,这次任务,比往常危险,但最终,大家还都是有惊无险。肖炀的目光在大家的身上一个一个地瞟过,他微笑着,但他的目光在殷缈身上瞟过的时候,微微一怔。

因为,殷缈的脸上满是汗珠,眼神也开始迷离了起来。

“殷缈,你怎么了?”肖炀吃惊道。

下一秒钟,又是一声枪响,肖炀的余光瞟到,倒在地上的一个人,竟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殷缈开了一枪。鲜血飞迸,林道凯大叫一声,一枪崩碎了那个人的脑袋,林道凯,一直都很淡然,而这一次,他的情绪,竟然第一个失去了控制。

只不过,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去想为什么。

林道凯崩碎那个人的脑袋后,发了疯一样朝着殷缈跑了过去,但是,他很快就停住了脚步。子弹,没有落在殷缈的身上,而是打在了李毅然的背上。殷缈吃惊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毅然,李毅然的眉头紧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殷缈愣愣地问了一句。

李毅然嘴角的血溢了出来:“什么为什么,我们是朋友。”

李毅然说完这句话,身体往后倒,众人扶住了他。殷缈这才明白过来,李毅然,一直都在关注着他,殷缈还想起来,白天的时候,李毅然黑他递水。殷缈旧伤复发,李毅然最清楚,殷缈的鼻子一酸,跟着李毅然一起昏迷了过去。

一声叹息,打断了思绪,夜已深,屋子里烛光闪烁,殷缈拿着手上的照片,思绪万千。这片荒漠,他已经待了快二十年了,他每一天都会到沙漠的边缘去静坐,他每一天,都在想着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他和林道凯一样,都站在两个阵营的中间,有的时候,殷缈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边的人。但每一次,殷缈都会想老人对他说的话,是的,他要报仇。

殷缈待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不让青联会怀疑,为了保住这里的一个试验基地。

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听筒里,是老人的声音。

“许伊那孩子,怎么样了?”老人问。以巨杂号。

殷缈深吸了一口气:“比当初的李毅然,惨很多。”

老人笑了两声:“如果许伊这孩子能被催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当初的李毅然,只能被轻度催眠,这使得我不得不用药,不得不把他圈养起来,让一个人丧失本心,太容易了,只要不断地折磨他,刺激他,让他的精神不正常,再用点药,再给一点心理暗示,那再傲羁的猛兽,都会被驯化。”

“许伊她,只是个女人。”殷缈说。

“你犹豫了?”老人突然问。

殷缈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觉得这种手段,有点太不人道了。”

老人笑了几声:“你是觉得对不起八人的其他七人吧?殷缈啊,你太仁慈了,你看到李毅然像畜牲一样被我养着,迷失了本心,替我做事,你不忍了?你看许嵘峥和崔云伊的女儿也走上了这样的道路,你下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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