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得偿所望娶到梧翊的逆严,从此应该过上顺风顺水的日子。
然而天不从人愿,成亲才半年,逆严就明显消瘦,脸上总掛着两个黑眼圈,尽显疲态。
现在的他,身心灵皆脆弱到不成样子,一点也没有战神该有的气宇轩昂。
梧翊在婚后坚持每晚同床而眠,而在习惯后的她睡相越来越差,两隻手不是乱摸就是乱抓,就连腿,也总是在夜深人静时似有若无的撩拨着逆严最敏感的地方。
逆严本来不是什么有定力的傢伙,长年的护卫习惯也让他难以睡沉,在梧翊每晚的折磨之下,他都要崩溃了。
有好几次被她搞到实在不行,只能去外面自行解决一下满腔的慾念再回来睡。
但一回来没多久,好不容易浇熄的慾火又会被梧翊的肢体接触给重新燃起。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逆严已经半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这天,睡眠不足的逆严在书房检视公文时,因为精力透支,用手抵着头睡着了。
睡到一半,向来警觉的逆严感到房中空气流动有异。
睁开眼睛一看,梧翊的小脸就在眼前,几乎是近到只要头稍微滑一下,就会亲到她那又薄又粉的软唇。
倒吸一口凉气,逆严往后一缩,问道:「你干嘛啊?」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梧翊道:「这些公文字这么多,你平日又不看书,是不是看得很吃力啊?」
「不会...」
逆严只觉得此刻脆弱的神经禁不起任何惊吓。
「但你最近不是都没睡好吗?常常半夜自己跑出去,过一阵子才又回来睡。」
脆弱的神经再次受到惊吓,逆严惶恐问道:「你...你知道我出去?」
他在外面做些不可言明之事,若被梧翊发现,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梧翊点了点头道:「嗯。每次在我睡迷糊时你就出去了,但早上起来你又在,我想大概是在我睡死后回来的。」
逆严暗自在心松了一口气。
但既然提起这碴儿,逆严打蛇随棍上道:「你睡相实在是太差了!算我求你,我们分房睡吧!」
还得是房间能上锁的那种,逆严心想。
梧翊一脸不甘愿道:「别这么说啊!不然公文我帮你看吧!平常我就是做这个的,我看字可快了!」
说完一个转身,梧翊将自己挤进了逆严与公文之间,屁股抵在他大腿内侧半坐在椅子上,抓起公文开始认真检视。
精神衰弱的逆严此时意志力异常薄弱,根本招架不了梧翊的近身攻击,怒道:「你就一定要靠我这么近吗?离远点!」
「很近吗?这里又没有别人...」梧翊一个转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长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逆严的鼻尖,让早就忍耐到极限的逆严瞬间破防。
身体失去理智的控管,逆严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自己的嘴往梧翊双唇间移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梧翊露出惊慌的神色,一把推开逆严,她自己也猛得往后一退,将书桌上的公文撞倒一地。
满脸通红的梧翊眼中充满惶恐,拔腿夺门而出,那样子怎么看都是落荒而逃。
看着屋内的凌乱,逆严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刚刚失控了。
但他没想到梧翊反应会这么大。
没有情丝的梧翊,最多就是在被强吻后,一脸状况外的看着自己。
就算她无法喜欢上逆严,也不至于讨厌吧?
还是有些事,若无情,就是不得越过雷池半步?
逆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分房】
「我们分房吧。」
逆严的语气中,梧翊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句话用字是询问,但实则他心意已决。
「不要...」梧翊低着头道。
「你又要说分房就和离吗?」
这次梧翊不敢搭话。她知道今天的逆严不会受威胁。
「你爱离就离,反正这房是分定了。」
看着关门离去的逆严,泪水涌上梧翊的眼眶。
你怎么把我丢下了?她在心里埋怨道。
你不要我了吗?她在心里询问着。
但她不敢追上去问逆严,因为她害怕逆严的答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
明明很喜欢黏着逆严,但今天他突然靠近,自己却慌了手脚。
胸口像小鹿乱撞般,几乎是来不及细想,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
梧翊想解释,但却开不了口。
任由眼泪滑落脸颊,她躺在平时逆严会陪着她一起睡的床上。
这张床在只有她一个的时候,显得好大。
就算梧翊伸直手脚,也触碰不到边际。
这种彷彿悬浮在虚空之中的感觉让梧翊感到害怕。
蜷缩起手脚,梧翊抱紧了逆严的枕头。
那上面有逆严的味道,能让梧翊稍微得到些许安慰。
彷彿他马上就会回来一般。
眼泪不受控制流淌着,但梧翊担心枕头被浸湿后会失去逆严的味道。
将袖子垫在眼睛下,梧翊一边小声啜泣,一边感受着逆严的气味。
但这细碎的哽咽声还是传到了逆严向来灵敏的耳朵里。
「她究竟在哭什么?」逆严忍不住在心里纳闷。
逆严虽一时没忍住,但自问实质上也没做出什么欺负梧翊的事,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话说得绝,是因为知道梧翊不可能真的跟他和离,毕竟这件事对天界来说绝非小事。
每晚感受着她娇软的身躯贴在肉上,细到一捏就断的手臂勾着脖颈,搂着腰际,小脸在最无法防备时廝磨着胸口,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忍不下去,更何况是心心念念喜欢着梧翊的逆严呢?
他知道她不想分房,但逆严真的只想陪伴在一旁,不能任由自己失控做出憾事。
更何况她如此抗拒。
要想继续维持现状不擦枪走火,只能立下规矩,却没想到就算分了房,逆严的心绪依旧被梧翊给搅成一团乱麻。
烦躁让他无名火起,起身几乎就要去问她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