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正有此意。
天转眼就要到用晚膳,闻衍不知道回不回来,不管回不回来,她也要提前学着,给自己找找好过。
要不是应变些,照昨儿的趋势,有隔三差五的喘息之机还好,若是没有,天天都来,用不了多久,她可能就不光彩的挂了。
“.......”
幸好书册的封面没有什么,否则她怎么好意思青天白日里,大庭广众之下翻看避火图呢。
背过身走至容云阁的外庭院,打开书册之前,江映儿回头看了眼,若是有人过来,确保必然能够听到声响,及时合上。
她拍了拍脸,给自己壮胆,心里重复默念着没什么的,深呼吸一口,忐忑打开避火图。
“......”
估摸着时辰,第一本书册看了大半,就到了晚膳时辰,江映儿拍拍发烫的脸,站在外庭院的吹了会凉风,镇定自若才进去。
闻衍的物件实在太多了,到晚膳时分,还剩小部分放在东南的角落里。
摆好了晚膳,还是不见人,江映儿派了仆妇在闻家寻人,闻衍在闻府里常待的地方都不见人,他总不可能到二三房的院子里。
既如此,就是早膳出去后便没有回来了。
“夫人,可要派人出去寻找?”丹晓问道。
江映儿思忖半刻摇了摇头,“不必了。”府内寻了,过过面子就好,“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过了,容云阁的大门清清静静,半点动静都没有,江映儿吩咐人将菜端下去热一热,她自己先用了。
看样子,闻衍今儿是不打算回来。
这样也好,她也能得空歇息,好生休整了。
幽云台。
最高最好视野最开阔的位置,三名男子围桌而坐。
鸦青色镶边宝连暗纹圆袍的男子嘴里嚼着花米,瞅着对面自打一过来就冷着脸,整个下午都没几句话,一直喝闷酒的矜贵男人。
“不就是成了个亲吗?又不耽误你在外头玩乐,何必如此不快活。”
闻衍冷睨他一眼没有接话。
倒是旁边另一个着墨绿色修竹杭绸圆袍怀中搂着一个美妾的男子,接过话调侃道。
“霖泽,这你就不懂了,你什么时候见津与跟我们出来声色游玩,碰过女人?”
“必然是想留给心里喜欢的,平白无故被家里塞了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还被长辈摁着头同那个女人圆了房,心里自然不快活。”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朗声笑开。
面对两位好友的损言损语,闻衍的脸色更难看了。
杯盏都要被捏碎,两人也不敢笑太过,很快就止住了声。
肖霖泽清咳一声,安慰道,“依我看,你也别太犯愁不喜,我瞧你平白得的妻子,也不算是个多事胡搅蛮缠的。”
“不然这时辰了,必然派人来寻你回去,你忘了梁二刚成亲那会,啧啧,出来消遣没多久,家里的女人派人来三催四请,半个月来,人影都不见,我着小厮去请,都被他家里的驱了出来。”
“对。”任洵也跟着点头,旋即话题一转,“话说回来,你那妻子是哪方人士?长相如何?打算什么时候带出来.......”
说到名字,闻衍一愣。
似乎还不曾知道她叫什么。
论起样貌,脑海当中浮现出她低眉顺眼,藏住漂亮的脸蛋的模样。
“是呐,得空领出来我们....”
三人正说着话,楼栈传来声响,转眼就到了闻衍面前,“公子,老太太请您回去....”
江映儿着人在府上找闻衍,动静再小,闻老太太岂会不知?
“......”
周遭极其静默,任洵和肖霖泽面面相觑,都不敢看闻衍沉入谷底的脸色。
刚夸完,就又来了。
闻衍到容云阁时,江映儿刚泡了浴出来。
见他高大的身躯周围萦绕着浓郁戾气,一言不发活要吃人的模样站在门口时,吓得心里一咯噔。
两只小手不自觉拢紧了月白色交襟中衣,护住细嫩白腻的肌肤。
男人见她的动作,唇边掀起讥诮的笑。
让祖母把他给叫回来,能为了什么?现在还遮?欲擒故纵。
气氛僵持死寂一瞬,江映儿也顾不得擦去身上的水珠了,拿了件外衫披好,行至闻衍,并保持一定距离。
闻衍今日出去喝酒了,还喝了不少,空气中飘着很重的烈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