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点点头,面不改色坐下用膳,膳后兑水吃了颗在烟江路鲁郎中开给她的补身药。
闻衍短时辰内不回来,卢氏那边也不叫她,昨夜不得安枕,江映儿便休憩了会。
睡前她叮嘱,“若是婆母和夫君有传唤,即刻进来叫醒我。”
“是。”
上塌并没有立马睡着,脑中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说来也巧,回门探望双亲之后,江映儿在留意赚钱法子的同时,心里还挂着一件大事,那就是她的葵水,体弱不易受孕的事。
想着找郎中看看身子,为防之后闻衍与她行房,她身子迟迟没有动静,闻老太太找人进府给她把脉,瞒不住,那么爹爹和阿娘....
她和丹晓初来乍到不知道医馆的去处,问了路人,有人跟她指说在烟江路有位神医,江映儿就去了。
排队求医是真的多,之所以那么快能看病,也正因为致仕的太医院判鲁郎中,是从前跟江游交好,帮江映儿看过身子的那位太医。
恰逢庆日朝廷休沐,鲁郎中的儿子小鲁太医从汝阳回来探望鲁老太医,在人群中认出了江映儿,带她走后门进了医馆。
旧相识不必多言说病情,鲁老太医给她把脉,新拿了药,几人还叙了叙旧,不仅如此,江映儿还修书一封托小鲁太医回汝阳时交到外祖家家弟江聿手上。
淮南地界,闻家人多,怕被人看见日后招事落人口舌,江映儿很谨慎。
她让丹晓花了些银子周转找到昨儿给卢氏看病的郎中询问了卢氏病情,替她在鲁太医的医馆里抓了个药方。
顺水推舟嘛,刚好掐着险糊弄今日回门的事了。
闻衍没有出门,他先去了闻老太太处,说明昨儿个卢氏身子不适,不能及时过来听事应话,“不知祖母找孙儿所为何事?”
回门的事已经过了,闻老太太不提,只讲到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叫你与新妇过来一道用饭。”
听罢,闻衍微愣。
想起江映儿面对母亲责问时,她说不能第一时间得知过来跟前伺候....是因为在祖母目前伺候着?
母亲生病,他让人来祖母跟前传过话,她祖母这,必然是听到了的,难怪她起早去了医馆,闻衍默了默。
“我听容云阁里的冬春冬红说,昨儿个你媳妇一夜没有回房,是从我这出了门,转脚去了你母亲的院子,你们昨日可有见着了?”
闻衍一怔,如实,“未曾见到。”
闻老太太话锋一转,“无怪你,昨儿个雨大,你母亲吃了药应当是睡熟了,你伺候跟前,她没有进去打搅,又被雨绊住了脚跟不得回去。”
所以,昨天她也一夜未眠?
为何她去了母亲的院子没有人通传?一想到今早在清韵汀发生的“误闯”事件,闻衍心中微微了然。
脑中闪过昨日雨大,开着窗不知对外看什么嬉笑说闹的丫鬟,他还训斥了丫鬟,难不成那会她就在院外?
因为没见着人,闻衍的心中半信半疑,江氏在祖母跟前得脸,祖母为她推托说话,不是没有可能。
心中矛盾,真相既如此,她自己为何不说,非要借祖母之口?想必也是知道她的口中她不信,所以才拐弯抹角,让冬春冬红告诉祖母,讲与他听?
“成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回吧。”
冬春冬红来禀话,闻老太太适时替江映儿说了没讲出口的首尾,至于闻衍信不信,还是看江映儿在闻衍心中的信度了。
“我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些进补的千年人参,你带去给你母亲炖了补身。”
闻衍点头,“孙儿替母亲谢过祖母。”
到了清韵汀,想是吃过了鲁郎中的药,卢氏精神好多了,晚膳时,便一直在闻衍耳边叨絮要给他纳卓荷为小房的事情。
闻衍左右不应,匆匆用过饭,叫她好生歇息回了容云阁。
早间摆在桌上的东西不见了,他的这位妻子显然已经沐浴过,身上一股子香,站在门口迎他。
殷勤一如往昔,“夫君。”只低收着脸,她矮,居高临下闻衍也看不清她什么神情。
泡浴时,侧眼落到屏风房等候的身影,她始终低头默然,仿佛并未将事情放到心上,反观他。
思及此,闻衍心中忽而有些不爽,他为何又要一直惦记放在心上,误不误会有什么要紧?
江氏去或没去,都是她嫁进门该尽的本份!
仆妇今儿罕见没有过来,大约是闻老太太体恤她回门辛苦,又或者以为卢氏生病闻衍还在清韵汀伺候,故而没叫人来听着。
躺下时江映儿还以为得空了,直到腕子被人捏住,拖至熟悉的地方。
又是一轮狂风席卷。
开始还行,最初是最笨的,后来男人自发换成了昨儿用过的舒坦位,就像牛似的耕耘。
不知是不是太累,久了江映儿真吃不消,闻衍兴头上,她不敢吭声,也不能叫停。
目光落到窗外凝珠欲坠的花枝上,水珠厚积,坠落的瞬间看着就要折断了花叶。
“......”
脑子里翻过书册里别的,只好再次学了起来,带着一窍不通的男人实践。
书册带给江映儿的好处就是她今儿出息了一回,结束了罕见的没有晕。
闻衍神清气爽翻身下来,传人进来收拾。
江映儿卷紧被褥缩到属于她的内里角落,闭上眼,心里想着终于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