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丝毫不惧,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道,“继续?”
“......”
“他三两下就把事情给摆平了。”韦勋说起来,一脸崇拜的样子,说起来语调快速热情。
江映儿皮笑肉不笑,没有讲旁余,“......”
“冯家被肃查,映儿姐姐不在的日子,他们家都被抄干净了....”冯家在平塘为害多年,得罪的人数不尽数。
有踩冯家的机会,跃跃要张口的人多了去,刚开始没有人敢站出来,闻衍找了两个与冯家不共戴天的抢妻抢女起头,而后越来越多,冯家父子如今在牢里蹲着,等着朝廷发落。
据说冯渐才被闻衍踢的那一脚伤到了肺腑,没人打点,不给治,在牢狱中还时常被人殴打,哭爹喊娘的求饶,连子孙根也被人一人一脚踩费了。
而今奄奄一息,撑不了多久,恐怕不等朝廷的旨意下来,他就会死在牢中。
“想想冯狗才的样子,我心里就畅快!”韦勋兴冲冲道。
江映儿,“......”
倒挺像闻衍的行事作风,想想也不奇怪了。
平塘没有淮南大,冯家的财富自然比不了闻家,县令隶属于芝麻小官,闻家掌控着淮南的知府,他又和任洵交好,沈辞霁是开国郡公的儿子,都不得不因此卖他三分颜面。
与之相比,闻衍势大。
闻衍料理冯家的事,算给平塘除了一大害,以她的因头来摆平,欠闻衍的岂不是越来越多?
“他同你说是我的夫婿?”江映儿问道。
“没说。”韦勋声音又变成最开始的支支吾吾,“是那男人上门和我爹在书房议事,我在外头偷听到的...”
没听到多少,只听到闻衍自报家门说是江映儿的夫婿,劳烦韦筠照拂她了。
韦勋惊得发出动静,被书房里的二人知道了,被韦筠赶了远远的,说再过来偷听,便罚他去跪祠堂。
“映儿姐姐,原来你已经许人家了啊。”
江映儿点头说是,“曾经许过。”没什么好避讳,直言承认,孩子她没提。
“曾经?”韦勋不大明白。
江映儿嗯,“不过,我与他已经和离了。”
韦勋大吃一惊,“和离?为什么啊?”
“我看闻公子似乎对姐姐很好啊,瞧着龙章凤姿,一表人材得紧,家里似乎不错。”平塘的县令畏惧他,“想来能护得住映儿姐姐。”
“他...”
江映儿斟酌语言,现下闻衍的做法是不错,回想在闻府憋屈烦闷的种种,止了话头,“.......”
韦勋发挥乱想,“难不成,是有...”
这倒不是,江映儿摇头,“你不要瞎想,算了...过去的事...”
韦勋不明真相,却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了江映儿这边,“我知映儿姐姐人美心善,定然是那闻公子令姐姐不喜。”
“姐姐莫怕,我是站在姐姐这一头的。”
韦勋年轻气盛的话术,倒差不差,令江映儿想起随军而去的亲弟弟。
她抿了唇,半响弯出笑意。
边疆之事,闹如水火。
陵台九州是一块肥地要塞,边疆的散落部族不肯让步,联合起叛乱,仗打了小半个月了。
江聿随军一月再加多半,年龄虽还小,凭借着超强的武艺和一身力气,多次不要命的冲锋陷阵,已然跻身为王将身边的左膀右臂。
这次他给王将挡伤又被抬了回来,沈辞霁从大帐议事结束,来军营看他。
军医给江聿包扎好伤后,两人一道往回走,沈辞霁劝道,“阿聿,你何至于如此不惜命。”
江聿捂着给王将挡伤中箭的伤口,“为了博一个恩典。”
军功不好立,为了能够有一个翻身的机会,获取主子的信任必不可少,身先士卒首当其冲。
“你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心疼的。”
少年方才还故作老成凝重的脸色,一瞬间垮笑开,“辞霁表兄,你千万不能将此事告知我阿姐啊。”
阿姐知道,定然要哭了。
“你应我不要再冲动行事,我就答应你不告诉你阿姐。”
江聿慎重考虑,一本正经应下,“好。”
“对了,此番议事,可有应对的进展?”
羌族人生性狡猾,极难对付,边疆的部族,原本是一盘散沙好对付,羌族人领了头,凝聚了这盘边疆的散沙,占着陵台九州不肯让步,行事越发嚣张。
打持久战,边疆底蕴不足,拖不了太久,正因如此,两相僵持不下,羌族人频繁剑走偏锋,刺杀王将,未遂。
沈辞霁摇头,“他们变本加厉,派人在半道偷袭,烧断了我们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