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的内人比起来,没有可比性, “......”
闻衍比上一次还要吃得少。
“初来沙城, 胃口不佳, 实在吃不下了。”话落,便搁了筷子。
知府被他下面子,还没有遇到如此不买账的刺头,又不得不嬉皮笑脸给闻衍下套。
“春儿,来给闻大公子敬酒。”
“大公子别误会,春儿是我的女儿,本官知道大公子不喜歌姬,特地叫了我的爱女作陪。”
“上次冒犯大公子了,你为我们沙城的百姓慷慨解囊,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官万分感激。”
“此酒,做赔罪之礼。”
闻衍接了,知府女儿身上冲鼻的香味灌过来,他不悦皱眉。
他没有喝,“大人言重了,闻某一介草民,酒后醉语,盼大人别放心上,只是身上有伤,实在不宜饮酒。”
“哎...一杯而已,小酌不怕。”
知府说,“本官就喜欢这杯酒能够让本官同闻公子之间一杯抿恩仇。”
闻衍还是不动,还是那句话,“大人言重。”
知府朝闻衍身边站着的春儿使了一个眼色,她上前端起酒盏,劝说道,“大公子,此酒不烈,您就同我父亲喝一杯吧。”
闻衍更不接茬,春儿自己端了许久的杯子,手酸便放了下来。
知府恨铁不成钢,在心里骂了一声没用,挥手叫她下去。
“闻某今日前来,实则也是有话要与大人说明。”
“昨日闹得阵仗大,想必大人也听说了吧,百姓们上了我院门谢情,与我说起沙城所收的赋税远超朝廷规定的数目,此地有官.僚欺占民女,民不聊生。”
“不知大人可知道此事?”
“哦?”知府转着眼珠子,想着应对之词,“我不知道啊?”
“怎么会如此呢!”他打着官腔。
“都是手底下人管的事,我现在去叫师爷带着账目过来。”
言罢,叫人往外带师爷,很快来了个理账样的人物,装模作样给闻衍看了看帐。
说起官府填进去多少,这里那里的花销是多大,为了给百姓填帐,亏空多少。
闻衍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看着他在面前演戏。
半刻钟,感觉到身上有些热,扯了扯衣襟口,知府余光本就一直留意着闻衍的动作,见他有反应了,给师爷递了一个眼神,后者接收到了信号,很快撤走。
“账目就是如此,为官实在不易,会不会是哪些百姓见到闻公子出手大方,故而设计,想要博你的同情,能够给他们多支使些银子?”
闻衍抬了抬眼皮子,“那闻某不得而知。”
“如实禀告,也希望大人能够如实办理。”
知府点着头,给他夹了一块肉,“应当的。”
“本官有些私家话,想与闻公子说,不知可否直言?”
“大人但说无妨。”
知府笑,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他挑明道,“那本官便直言不讳了。”
“闻公子富甲一方,可商贾地位远不如官,本官见闻公子气度不凡,有意为你引荐至贵人,不知闻公子可受本官的好意。”
闻衍想也没想,“闻某家世代为商,祖上吩咐过,不沾惹官途,只走商道,请大人恕罪,无法消受您的美意。”
“天色已晚,不宜多留,闻某告辞。”
闻衍的话言尽于此,他起身时,眼前头晕目眩,看不清眼前的近况。
“......”
知府撕开了面具,漏出底下的真实面目,狠狠搁下酒盏,“哼!”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落往外嚷着叫人进来,闻衍跌坐回去,一只手掌着桌子,一只手撑着头。
果然,不投诚就会被抹杀。
“你闻家富可敌国又如何?敢挡我的路?哼,黄口小儿,跟我玩计谋,你还是太年轻了!”
闻衍,“……”
“你以为猫腻在酒中和饭菜里?”知府的话音刚落,闻衍的目光瞬间投向了房中的熏香,问题出在那里。
“......”
他闻不出来,是被春儿身上呛鼻的胭脂水粉掩盖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察觉。
知府真正的目标不是江映儿,而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