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味了?”闻衍探问。
江映儿避开他的眼睛,面上波澜无惊,
怀中的江氏哪里有半分在意的样子,闻衍手指蜷了蜷,纵然没有太过在意,好歹她问了。
闻衍解释说,“姜泠绾和姜泠月与我并无干系,年少故交,仅仅是朋友。”
朋友?
说来他自己听听不觉得讽刺吗?姜泠绾江映儿未曾见过,至于姜泠月对于闻衍的心思,他会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还把人往府上领。
江映儿推开闻衍的手,冷声道,“是不是朋友,与我无关,我也不在意。”
闻衍不信,“映儿,与你无关你问什么?若是不在意,你就不会问我了。”他强词夺理般说道。
江映儿不喜他的独断。
“随口一问。”
“不是。”闻衍又喜怒无常了,被追问了他异常的高兴,越发靠向江映儿,揽住她的手腕,拉住她,“映儿,你不是。”
真要是不在意,她就不会问了。
没有和离,她就从来不问,话更是少,问一句打一句,非必要不开口,真要开口了,言简意赅到了极致。
现在江映儿主动问话了,不是在意是什么?
懒得同他争辩解释,江映儿垂眸不理人,闻衍低声缠绵喊她映儿,男人的声音沉哑磁性,清冽好听,绕在旁边特别的烧耳朵。
江映儿,“......”
挣脱闻衍的手又挣脱不开,他的手掌实在太大了,困得严严实实。
“你好烦。”
江映儿掌心被热出了细汗,没忍住斥说。
闻衍瞧着她不耐烦的脸色,心中又觉得生动有趣,比起无波无澜要好多了。
“映儿...羌族人已经是一盘散沙。”闻衍再一次措不及防把话眼子引到正事上,在江映儿彻底恼火之前,使她静气听他说,主动对上他的脸。
“汝阳大军不必再用缓兵之计,也不用处心积虑,轻易便能收拾了羌族人,王将口中所谓的处心积虑,另谋良法,不光是为了试探江家到底有没有对朝廷当年发落江家,心生怨恨,生了忤逆之心。”
“可王将是冲着你来的。”宴会邀请的人也是闻衍,席间王将并未询问过阿弟,“真套话,也是套你的话,你该不会是为了糊弄我,故意说的罢?”
江映儿半信半疑,留了心眼问道。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闻衍值不值得信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闻衍低头,啄吻她的鼻端,轻咬了一口。
听出江映儿的质疑,他神色如常道,“你不信我,也属正常,适才我也同你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有所贪图。”
“你贪图什么?”江映儿问。
“映儿,你冰雪聪明,真的不知道我贪图什么吗?”他明里暗里传达的意思还不够明确?
“我不知道。”江映儿心里明白,她依然推说不知道。
“我不图钱势,我图你。”闻衍说,不厌其烦一次次告诉她,“因为你,我才来边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讨你的欢心。”
江映儿,“......”
闻衍循循善诱,“映儿,你猜得不错,王将今日设宴,的确是冲我来。”
“在汝阳的将军眼中,我跟你亲近,自然是跟你站在一边,也就是江家那一边的,既然我把我归拢于江家,试探我,不正是试探江家吗?”
“毕桓的底细不明,我的底细,王将又何尝清楚透彻?他让我出手去查毕桓,静观其变,看的不是羌族人,而是我。”
江映儿沉默,仔细回想王将今日的一言一行,他让闻衍出手相助。
脑中一团疑云,江游在朝为官,从未在家中提起一丁点儿朝政上的事情,江映儿骤然思考,许多地方仍然是一团疑云。
闻衍半倚下来,半枕于脑后,静静等着她思量。
过了半刻,她还在想。
全神贯注到了极致,洁白如玉的小脸很是严肃,她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清上头的纤细的绒毛,挺俏的鼻梁骨,饱满的唇。
江氏生得极美,对他的吸引力极大,即便她未施粉黛,不着任何华服,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引得他神魂大动。
对着别的女人,闻衍半点心思也没有。别说江映儿觉得荒谬,他自己也觉得荒谬,从对她上心动情到不可自拔的那天起。
闻衍拽住她的手,江映儿失落跌入他的怀中。
闻衍揽过她的腰身,单手扯上被褥,给她盖好,“......”
边疆苦寒,纵然是在炎热天里,依旧没有回暖,到了怀中,盖上被褥,江映儿才察觉到适才冷意浸透了她的全身,而她想事入迷,未曾在意。
捂了一会,渐渐暖起来。
腰间的大掌发热,背后的臂膀宽厚结实,护在她怀中给人无坚不摧,有任何的寒冷的错觉,也的确如此,闻衍在,所有的事情都办得妥当。
“闻衍,你会不会骗我?”江映儿抬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