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无事可谈,也无话可说,何况夜色已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又是个有妇之夫,真要被有心人传出去,我的名声怎么办?”
“我的名声若是毁了,你对我负责?”
江映儿着实没有想到,闻衍在说什么?
名声?他一个大男人还在乎名声。
“你放我下来。”江映儿真觉得跟他说不到一处去,闻衍总是扭转她的意思,说一些让人接不上来的话。
进了内院,闻衍把江映儿放到内室的软塌上面,起身的时候又偷啄了一口她的眉眼。
耐心同她解释,“映儿,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吃味在意,我和姜泠绾之间并无旧情,从前有交集,无非是两家往来,从未有过一丝逾矩,等我们回了淮南,我寻霖泽叫他给我与你做证。”
“霖泽从不说谎。”闻衍原本想找任洵,又怕他讲出来的话江映儿不信。
“与我无关。”江映儿又是疏远道,“你不必同我解释。”
闻衍见她眉眼清淡,说出来的话分明冷淡至极,不近人情,可就是叫他的心头无比的舒爽,她终于为自己吃味了。
“旁人嘴碎,怪我没有出言管教,日后再也不会了,我若是再令你心头不悦,你就如前头那般掐我的疼处。”
江映儿,“......”真要掐了他,约莫又要被他亲了。
到底是谁占便宜谁吃亏。
男人忍不住低笑,江映儿听到笑声蹙眉,闻衍见着立马将笑意给收敛了,正色道,“我不笑了。”
江映儿,“......”
闻衍让花珠端上来一壶花茶,给江映儿倒了一杯。
“映儿,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江家的内情?”江映儿递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在边关时,江映儿曾经问闻衍,他让江映儿回来后找任洵,现在任洵不肯说,又把难题甩到闻衍的面前。
两人互相推诿,江映儿心中已经有了确定和计较。
爹爹多半就是被冤枉的,只是皇帝为什么要那么做?爹爹对朝廷忠心不二,起早贪黑,一心为民。
况且家中并无亏空,爹爹贪污那么一大笔银子做什么?
追究往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江映儿无非想要个真相。
“映儿,我们做个交换与否?”
“什么交换?”别又是什么,江映儿脸色几不自然,闻衍捏了捏她的雪腮,“你在想什么呢?”
江映儿打掉他的手,烦道,“闻衍,好好说话。”
闻衍从一旁的软杌子上起身,坐于江映儿旁边。
“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与我讲,你到底因何不悦?”
“可好?”
江映儿一顿,她心生不悦的原因。
目光落到小腹上。
是因为孩子害得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吗?她不悦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自从知道闻衍救了江家,又跟着他有了孩子,做了一个噩梦,再碰上姜泠绾的名头。
好像多数是因为闻衍,江映儿垂眸。
“映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男人问道,江映儿未动,男人又说,“我们好好谈说一次罢?”
“成不成?”
闻衍等了很久,就当他以为江映儿不吭气理他之时,江映儿应允了。
“好。”
闻衍拉她的手,弯唇笑,“你先问吧。”
“江家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要知道。“我要听真话。”
闻衍说,“映儿,我既然应了你,必然会说真话。”
“任洵此事不好讲,其实是因为,此事与皇家脱不了干系,江家是替皇家背的锅。”
“什么?”
闻衍说,“给瑞王背的锅。”
瑞王,当今皇帝一母所出的弟弟,可惜体弱多病,江映儿听说江家出事没多久,他便撒手人寰了。
“瑞王私下吸五石散,滥赌成性,瑞王府被他败光了,又欠了不少赌债,粮税的账目是他挪空的,起先我并不知道此事,开拓粮道时觉到的猫腻,顺藤摸查到了内情。”
江映儿不可置信。
“所以,陛下选我们江家给瑞王顶罪?”
闻衍点头说是,“此事若传出去,丢了朝廷皇家的面子,况且皇帝疼爱瑞王,他病重至死,为了保全他的颜面,选中了江家。”
“为什么是我们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