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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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谢简将烟掐灭:“辞掉吧,有困难说出来。你是若棠的同学,我能帮上的尽量帮。”

蒋诗雅愣了下,明白过来后不停地道谢。

临走前她叫住他:“谢先生,若棠的毕业旅行结束了。”

谢简淡淡道:“嗯,我知道。”

蒋诗雅把西服拿下来还给他:“谢谢您的衣服。”

他疲倦地摆手:“帮我丢掉吧。”

回到家中,秦苒已经睡着了。谢简尽量放轻声音,不料还是将她吵醒。

秦苒一向不算轻眠,却对他的脚步声尤为敏感。她原本沉在光怪陆离的梦中,听到卧室的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后,倏地睁开眼。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两点。

她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见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她问:“你的外套呢?”

“留在车上了。”他拿了浴袍,解下手表,转身进了浴室。

秦苒翻了个身重新睡下。十来分钟后,她被细细密密的吻给弄醒。

“这么晚了,你就不能消停点么?”她推着他的肩膀。

谢简置若罔闻,去解她的睡衣衣扣。他一身的热气,还有些没擦干的水珠,沾到她的大腿、背部上,冰冰凉凉。不过这种冰凉感很快就被炙热给覆盖,她好似身处火海,思绪却逐渐清晰,抗拒着他的亲密。

谢简扣住她的腰,沉声强调:“我们是夫妻。”

她一时间太阳穴发胀,忍着不适向他解释:“在我弄清楚一些事之前,我不想。”

过了几秒,他从她身上下来,睡到了另一边。谢简虽然在这事上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可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没必要强求,免得惹两人都不快。

平静过后,她轻声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旅行一趟吧。”

“年后吧。我最近都抽不开时间。”

“嗯。”

“你想去哪儿?”

“青海湖。”

夜色渐浓,双人床的间隙,永远都不止一个枕头的宽度。

——

最近谢简疑似有修补两人日渐疏远的关系的举动,甚至有次问起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秦苒说我怎么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他知道她不可能做到对之前的事毫无芥蒂,可这么下去,他不敢保证这段婚姻会往好的方向走。沉默片刻,谢简说:“明天下班后,一起去外面吃个饭,我会订好餐厅。”

秦苒放下手中的指甲钳,把垂下来的耳发撩到一边去,低声道:“谢简,你知道我一直在介意什么。你不是一直我行我素管了么,现在也不必再做无意义的举动。”

他静默不语。

她说:“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庆幸你没像你那些朋友一样,给我弄出一大后宫来啊?”

谢简终于冷声开口:“你真是无理取闹。”

想起某个让人膈应的点,她有了挑起战争的意图:“那要是旧社会,二姨太是不是早就接进门来了?”

他面部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这样的秦苒让他感到无比陌生。记忆中,这个女人不爱出众,不爱花钱,很少用言语攻击人,吵架过后会主动服软。不知何时,她的形象在他心里越来越模糊。而现在,她更像是手里的沙,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风吹跑。这种感觉令谢简愈发地焦躁。

他更加坚定,这些年他背着她偷偷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反过来成为她用来对付他的利剑。

秦苒起身,表示自己累了,要去睡觉。进卧室前,她对他刚才的邀请做了回复:“明天我会去的。”

谢简回过神来:“我去接你。”

她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来。”

躺在床上,她悲哀地想起几个月前的提议,那时她和他的关系还稍微有点缓和,而现在却戏剧性地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即便他对她的关注比平时有所增加,可她只会感觉到压抑和负担。

少女时期的秦苒,曾经有一段时间无比自卑。那时候的她长了满脸的青春痘,几乎想戴口罩示人,和人说话就脸红,不敢直视一切透过来的目光。那个阶段,她暗恋着谢简,每天放学会偷偷经过他的学校,站在校门口朝里面瞄一眼,然后满足地回家。后来她当真嫁给了他,岁月却将她和他磨砺得陌生又不堪。如今,她坐在他面前,用淬了毒的语言刺伤他。

这番场景,是十几岁的秦苒永远都想不到的。而已经二十八岁的她,也丝毫没想过,一向软弱不善言语的自己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知道这可能伤了他作为男性的自尊心,可人一旦竖起刺来,永远顾及不到周围人的感受,哪怕是自己爱的人。

☆、第十八章

车子下了高架,往一环内的一条商业街开去。车窗敞开着,冷风和噪音一股脑地灌进来。谢简看了眼时间,找到停车的地方,却迟迟不肯下去,靠在椅背上抽了十多分钟的烟。

他最近频繁抽烟,在家也会偶尔抽。秦苒看在眼里,替他随时准备着润喉糖和清肺的茶。她不会问他为什么抽烟,事实上,这个毛病的根源他也不甚清楚。

而秦苒近日来则失眠严重。她前段时间抽空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说只是太过疲劳,让她尽量放松心情。为了调节心态,她有时下了班会去找杜湘雅谈心,和她一起插画、刺绣、研究美食。那天杜湘雅得知张景程成了落水狗,先是惊讶地感慨了一下老天开眼,后来又平静地说梁老师现在也该合眼了。

杜湘雅之前告诉她:“过两天我要去乡下住上半个月,到那边的庙里记账。我只求儿孙有福,别人说那边的菩萨是最灵的,我年轻的时候不信这些,现在老了,有个信念总归是好的。”

秦苒听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内心酸楚无比。长辈心心念念她和谢简能够相互扶持、和和睦睦,可他们走了五年,却仍旧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下班赴约之前,秦苒站在路边打车,期间听到写字楼旁边的绿化带里传来一阵小狗的哀嚎。她转身看去,只见一只通体黄色的吉娃娃被卡在细小的枝桠里,叫声极为惨烈。秦苒想都没想,便在路人投来的奇怪目光下往那只狗被困的方向走去。

结果狗是救出来了,她却被反咬一口,虎口直淌血。被咬的那时她想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还想到了狗和吕洞宾不得不说的事迹。

有路过的好心人提醒她:“姑娘,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秦苒道了谢,从包里掏出纸巾把血捂住。她想起现在或许已经在餐厅等待着的谢简,赶忙拿出手机,正好翻出通讯录时,“老公”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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