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2 / 2)
将风行走过来拍拍江龙潭的肩膀,说道:“老江,不要放在心上——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会为自己今天的选择后悔。”
嘴上虽然这么说,仍然和妻子拉着女儿将上心离开了这让人厌烦的地方。
江龙潭的妻子想要来安慰丈夫和儿子,被江龙潭挥手给赶走了。
江龙潭把所有人都给赶走了,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宴会大厅只有他们江家父子两人。
江龙潭一屁股坐倒在t台的台阶上面,对着江逐流伸出手去,问道:“有没有烟?”
江龙潭不抽烟,只有在心情极端烦躁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上一支。
显然,江龙潭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极端烦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了。
江逐流今天大婚,口袋里自然装着几包好烟。
他抽出一支烟递给父亲,摸出火机帮父亲把烟点燃。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燃,学着父亲的样子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红地毯上面。
江龙潭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任由温暖的烟雾在肺里过滤了一遍,这才轻轻地把它们吐了出来。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方向,轻轻叹息着说道:“三年不见,这小子已然成势。后生可畏啊。”
第458章 除名!
“爸,到了这一步你还在夸他?”江逐流语气不满地说道。如果此时要在江逐流的心里做一个最痛恨人物榜的排名,第一个必定是方炎,第二个是方炎,第三个还是方炎。前十只有一个名字:方炎。
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日啊,就这么被那个可恨的家伙给搅黄了。婚礼没有完成,客人走了,新娘也走了。
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唯美的永生难忘的婚礼,这个婚礼确实很难忘,在每一个噩梦里都会出现。
哪一家父母不想自己儿女幸福和和美美,结婚当天被人这样凌辱,将家应该也很失望吧?
方炎是他此时此刻最想除之而后快的对手。因为,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
江龙潭认真地抽着手里的香烟,并不在意儿子对方炎的态度,说道:“以前的方炎很聪明,但也仅仅是聪明而已。他只懂得被动反击,却从来都不知道主动出击——他身手高强,但是性格软弱。或者说心地善良——就连朝歌利用他都可以原谅。柳树欲置其于死地,他不也留了柳树一条活命?”
“这也不能说他善良——”江逐流不愿意听到别人说方炎一句好话。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他只不过是性格孱弱,害怕承担责任。”
“也可以这么讲。”江龙潭这次没有反驳儿子的话。“父亲惨死门前,燕子坞守孝三年——看来这三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性格上面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懂得主动出击了,而且——不动则已,一动杀人。”
“杀什么人?”江逐流恶狠狠地说道。“他指责是我们绑架了陆朝歌,他有什么证据?他拿不出证据,别人凭什么要相信他?”
“真的没有人相信吗?”江龙潭盯着儿子的眼睛反问。
江逐流从小就畏惧父亲,不太习惯和父亲这么近距离的眼睛对视,转身抽了一口香烟,说道:“就算有一小部份人相信,江家也不过就是名声受到了一些影响——”
“你当真认为,只是一小部份人会相信吗?”江龙潭并不满意儿子的回答,再次追问着说道。
“方炎的话没有人听,但是柳同那条老狗,他这一刀插得太深——”江逐流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如果不是他跳出来指证我们,我们怎么会陷入这么艰难的境地?”
“这都是方炎算计好的。”江龙潭阴冷地笑着,说道:“今日之后,江家声名狼藉。”
“爸——”江逐流不愿意承认父亲所说的事实。
“这就是真相。那小子出手太狠了,也出手太准了——你以为他当真是来带走陆朝歌的吗?他是来带走我们江家的尊严和脸面。他要让我们江家名誉扫地,成为花城人嘴里的谈资心里的笑柄——”
“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他出手的频率吗?从他满脸怒气的跳出来喊我不同意开始,便一锹又一锹的挖坑把我们父子给埋进去。他说他手头上有证据,为什么一出现不讲出来?他就是想要一点时间把陆朝歌被绑架的事件给宣扬出去,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再讲述一遍——他在给自己造势,给陆朝歌造势,让所有人都自动的在心里产生联想。让他们潜意识里自然而然的怀疑我们父子就是绑架陆朝歌的凶手——”
江龙潭看了儿子江逐流一眼,问道:“我们绑架过陆朝歌吗?”
“当然没有。”江逐流断然否认。“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知道我们没有。今天到场的宾客还相信吗?那些没有到场但是听到传闻的花城人会相信吗?我相信,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已经传遍花城的每一个角落了吗?无论陆朝歌是不是我们绑架的,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列为第一嫌疑对象——这就是那小子前来砸场子的目的。”
“他是要把我们从高台上面拉下来。”
“不,他是想要把我们踩在泥土里。”江龙潭考虑的更加清晰残酷一些,说道:“所以,柳同就出场了。如果不是为了打垮我们江家,他何必在这种时候抛出柳同这样一枚重要的棋子?把他一直安插在我们父子身边,让他源源不断的传递他们想要的信息——这样不是更能够体现棋子的价值吗?”
“柳同——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我们江家待他还不够好吗?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奴才,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看待——”提起柳同,江逐流的情绪波动的又比较激烈。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交给柳同负责照顾教导,除了父亲,柳同就是他最亲近和信任的长辈。没想到的是,在江家最危难的时候,他第一个跳出来捅江家的刀子——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江龙潭摇头叹息,对儿子的反应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忠诚可言?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你以后行事,一定要把这句话谨记在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人,只有一些值得你利用的人。”
“我记下了。”江逐流受教地说道。“被柳同那条老狗给上了这一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柳同这一刀没有砍死我们,也砍不死我们。但却给我们身上留下了一道致命伤——”江龙潭把手里的烟蒂踩在脚下,用力地揉搓着,说道:“这是方炎那小子准备的第二刀。也是最凶狠凌厉出其不意的一刀。”
江逐流脸露不解之色,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掌握了柳同,为什么不直接让柳同把他们所谓的证据拿出来?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折腾出这么一场戏,就这么草草收场?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江龙潭说道。“因为柳同手里没有你我父子绑架陆朝歌的证据。”
“那我们就应该把柳同那条老狗留下来,让他必须当着大家的面拿出证据不可——如果他拿不出来的话,我们身上的所有嫌疑不就一下子洗涮干净了吗?”
“能留吗?”江龙潭苦笑。“柳同跟随在你我身边多年,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他没有我们绑架陆朝歌的证据,但是他有很多我们在其它事情上面的一些证据——如果我们把他留下来,他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我们如何面对那样的境况?”
“你的意思是说——”
“这也是方炎算计好的。”江龙潭提起方炎的时候,脸上又一次浮现起那种即仇恨又欣赏的复杂笑意,说道:“他知道我们不能留,他知道我们不敢留。他把柳同抛出去捅我们一刀,柳树的价值就到此为此——他没有乘胜追击,我们也只能默默承受。”
“——方炎他有这么聪明?”江逐流不愿意相信。他更愿意相信那完全是一个巧合。
“逐流,你难道还看不到这每一桩事情里面所蕴含的深意吗?如果一直走到这一步你还看不明白的话——你和方炎相比,相差甚远啊。”江龙潭有些哀伤地说道。
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不如别人?谁愿意放弃掉父亲的尊严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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