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火车与热气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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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盟治幽州,治凉州,都是一分为二,一新一旧。

一方面不断组织一无所有的人开新田,置新产,造新蛋糕,打造新世界。

一方面不断的整合旧世界,将与北盟无关与敌对的传统士族,地方豪族,不断的瓦解,打压,置于投效北盟的大户治下,层层包税,位比诸侯。

百里有一北盟坞堡,那百里境内地主以上阶级的税赋征缴,就全归这个堡主了。

但这并不耽误,在百里范围内,流民不断的开垦新地,设民里,粮赋直缴北盟。

流民开荒地,并未抢夺旧有地方势力的田产,反而繁荣了地方商贸。当地有豪族坞堡,流民聚落的商品供应就更丰富,生活物资就更便宜,娱乐生活就更丰富。

这是一个并行系统,不煽动穷人仇富,不煽动穷人抢富人。反让富的更富,把旧世界改造成更大的金字塔,让上层位比诸侯。

穷人则被组织起来,以集体的力量,创造另一个民主的世界,一里之内十三里委会皆民选,连法都是自己定。

北盟笼络的是旧世界,打造的是新世界。

这一政策非但在幽州,在凉并冀等地同样收到了奇效。

地方大户是不会投效只想抢他们,分他们的黄巾,羌氐汉胡各路叛军的。

对幽并凉的地主大户来讲,农民造反军与乌丸,匈奴,羌氐诸胡没有不同,甚至比胡人更可恨。

对这种只知抢别人,分别人田地,还感觉很正义的贼,只能煽动同样一无所有,就想抢别人的贼,凡有产者肯定不会主动投效。只有家被打下来了,贼把家占了,才有服软的可能。

所以,黄巾不受地主待见,无士人投效。

西凉羌氐汉胡叛军同样如此,对于地方豪强来讲,无论汉胡,皆一路货色,就是只知抢,分别人田的贼。

西征军不同,它是侵略军,要的是凉州,不是要凉州地方豪强的财产。

那对地方来讲,就只有站队问题了,旧朝,北盟,羌氐汉胡叛军,三股势力,押大押小的事。

押对了就赚,押错了对其余两方来讲,都叫“通匪”。

北盟就一个笼络旧世界,打造新世界的政策,就导致一入凉州,就先占三分赢面,获得了从下到上,各个阶层的投效。

对地方豪强来讲,不过是换个缴税的对象。对嗷嗷待哺的穷苦人来讲,幽州的北盟,才是获救的希望。

甚至羌氐各部都如此,西征军一入西凉,羌氐诸胡马上就出现了分化。

毕竟幽州杂胡诸部的先例,就放在那里,与北盟站在一起的越来越富,地盘越来越大,连自治郡都自设了。

与北盟对抗的下场同样放在那里,部族一一被灭,部民被分散迁徙,战俘被打入劳改营搬砖。

既然站错了队,那“通匪”的下场就是这样嘛。

故而,北方军一入凉州,闻风景从者颇是不少,北方联盟是北方的联盟,从来就不限于幽州。

当初涿县一乡间起兵,不叫乡兵,不叫涿郡兵,不叫幽州军,而是名“北方”,不就是为了数年后的这一天?

苑川河畔的水利建设与农业恢复,同样不是为了今天,同样是为了数年后。

这就是北盟与黄巾等造反军的不同,黄巾是“抢”思维,我穷你富,你富的就是欠我的,我穷都是因为你富。你富还不匀我点,我就要打你,分你的财,我正义。

北盟不,北盟是“贷”思维,你穷?我不救济你,我不欠你的。但我允许你欠我的,我先借你100,给你个机会,让你致富,一年后你得还我110,借不借?

我今天先给你,明天你再还我,与黄巾正相反,来了不是抢钱,而是送钱。只不过拿到了钱,得承诺未来慢慢还。

白送你一百亩地,五头牛,徭役农税等一切赋税摊派全免。但你得再替北盟种一百亩公田,养五头公牛。

有百亩地五头牛白拿,富裕眼看就在近前,谁会嫌多掏点力气?

正在苑川河两岸大干特干的羌氐汉胡加乡民俘虏,就多是领取了免费的农业工具,免费的房屋,免费的粮饷,而付出的对应“公”义务。

只要有人肯被西征军组织,西征军是不可能赖账的,免费发放的房屋,让人自己建就是,农具自己造就行,今天的粮食是凭空掉下来的不错,但明天你加倍还我就是。

本就是个极简单的原理,可大多人依旧近视,只看到凭空掉下来的粮食,工具,承诺中免费分取的房屋,却连自己正在盖房,制造工具,兴修水利辛苦种地,看不见。

这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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