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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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现在好多了。”玛格丽特低声推拒着。

“但放着病弱的女士不管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男人笑了一下,接着还是抬起了手臂,与他的笑意不同的是,举止之间有着惯有的强硬。

玛格丽特抿了抿嘴唇,然后把手放入了男爵的手臂中。

“谢谢您。”玛格丽特说,声音维持着她自己也该有的傲气,毕竟,她从始至终最不愿意欠的就是别人的人情。

他们乘着马车离开了蓬巴杜医生那儿,玛格丽特回去的时候不再靠在范维尔男爵的怀里,她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坚持,幸运的是,这位男爵并未勉强她,甚至在马车里一句话都没说。

待他们到了昂坦街九号,娜宁搀扶着玛格丽特下来,同时小心地喊了她一声。

“夫人……”

玛格丽特看到小姑娘的眼神在男爵和自己身上乱转,又不时的瞧了瞧大厅,似乎在暗示自己是否最好请男爵进去喝杯茶。但玛格丽特今日已完全没有招待他人的心情。

奥德耶公爵夫人的要求近乎无礼,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范维尔男爵能明显的看出自己的不受欢迎,他看到小女仆的神情有些忐忑,而那个黑发的女子则是少有的迷茫,她思索着,没多久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招待他。

生病容易瓦解一个人的意志,容易激发人们心中的所有恶劣面。他懂这个道理,以及,对面前的玛格丽特有一种了然的兴趣。

“我想今日可能并不好前来打扰,也许下一次。”男爵吻了吻玛格丽特的手背,然后优雅的行礼,带着他的礼帽和文明手杖离开了。

玛格丽特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那粼粼的马车声似乎还在耳边环绕。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先前一时的感动如今变成了麻木。

“夫人……”娜宁小声的喊道,玛格丽特拍了拍她的小臂,低喃道:“回去吧。”

“哦。”娜宁应了一声,然后搀扶着玛格丽特进了屋子。

“上帝啊!您怎么把自己搞成如此虚弱的样子了!”朱莉两手拽着围裙,看上去又气又恼。

玛格丽特竭力露出一个笑容:“我想现在最好让我乖乖的去床上躺着。”

“是的,是的,您该明白的。”朱莉嘟囔了一句,然后搀扶着玛格丽特,让娜宁先去给她做点吃的。

玛格丽特放松了一下,靠在朱莉柔软的身体上。

卧室里,玛格丽特已经睡着了。

朱莉轻轻地关好门,和娜宁一起出来。她在走廊处低声询问着娜宁,后者一一的说了。

“男爵是个好人。”小姑娘鼓足了勇气说道。

朱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谁不是好人啊,小丫头!”

娜宁眨巴着大眼睛:“但是男爵不和别的男人一样就想去夫人的卧室,他像个绅士。”

朱莉粗鲁的笑了一声,然后又压下了声音:“只要是怀着那些个心思的,又有什么好人呢。”

朱莉抬起头一边往前走又一边自言自语:“这世道好人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有钱和没钱而已。”

娜宁不解的跟在朱莉的身后,她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不愿意请那位好心的男爵进来喝杯茶,但同时,她又觉得也许夫人是对的。

“大人的世界啊还真是难懂。”年幼的姑娘在心里想着。

玛格丽特的身体时好时坏,她竭力让自己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玛格丽特还是耐着性子专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出门去透透气了。

“夫人,至少带着娜宁去吧。”朱莉担忧地说道。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去走走,朱莉。”

“那,那好吧。”朱莉叹了一口气。

玛格丽特没有坐马车,天色尚早,清晨的阳光令人觉得舒爽,使得她觉得原本自己的肺部其实是蒙了一层灰尘的。

娼妓们是没有起这么早的,玛格丽特这几天晚上总是睡的比较晚,她知道除了这身体本事就较为虚弱,还有就是她自己的心思。

玛格丽特自然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得先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但奥德耶公爵夫人那一出着实令她备受打击还有愤怒。

漫步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玛格丽特坐在了一处长椅上。她今日穿了一件天鹅绒面料的猩红色长裙,歪戴着小礼帽,黑色的手套有着保暖的作用,而手腕处的蕾丝又让它们具有别致的设计感。

因为已经是五月了,梧桐树发了新芽,粗壮的躯干让人感受到勃勃的生机。被塞纳河滋润过的土地和植物就如同那蜿蜒流淌的河流一样生机无限。

玛格丽特正怔怔的出神,一个声音就将她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我原以为您该继续卧床休息。”

玛格丽特回头望去,不远处,穿着西装马甲的男爵正微笑着瞧着她,旁边蹲坐的是一条猎犬,琥珀色的短毛覆盖着漂亮结实的肌肉,在清晨的阳光下几乎闪闪发光,更别提那机敏的眼睛。

有钱人和狗似乎是一种标配。

玛格丽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不太礼貌的想着,并且为此把自己逗乐了一下。

范维尔男爵瞧见那原本神色迷茫的女子,如今眼底却带了一丝笑意,他不知对方想到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明白这是一个好的讯息。

“维克先生,我想你需要好好的表现一下。”男人蹲下了身体,冲着自己的爱犬耳语了一番。机敏的猎犬短促的吠叫了一声,利落的站了起来朝着玛格丽特小跑着前进。

☆、第 19 章

玛格丽特并不太懂狗,所以无从分别这是什么种类,但这不妨碍她知道这是一条聪明的狗狗。就像现在,这条有着琥珀色眼睛的猎犬在跑过来后没有对她做任何动作,而是径自站在她面前。直到它的主人走了过来,它才坐下,用一种犬类不该有的沉静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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