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英雄还是罪人(2 / 2)
“我们学的是治国安邦之道!”一个书生挺直了腰,让自己显得更有底气一些,大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才是大道理!”
杜睿打量了他几眼,道:“昔日大唐初立,根基尚且不稳,国力尚且不强,百姓尚且不富之时,不知阁下有合作为!”
“我……”
那书生刚想大发感慨,却被杜睿给打断了。
“你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会拿着手中的书本,期待着能有朝一日,凭借几片煌煌大言的文章,登上朝堂,身着紫绶朝服,享受荣华富贵!当日豪强林立,百姓困苦,我辅助圣上变法之时!你曾做过什么?你只会抱怨没有人慧眼识才,你有什么才华?你能为大唐做些什么?你凭什么在此指责我?”
那个书生被杜睿指责的面红耳赤,大声辩解道:“有朝一日,我的了圣上的赏识,自然也能为大唐效力,为百姓谋福!”
“你凭什么?就凭你手中的几本书?还是你的侃侃而谈,满口大言!为百姓谋福!说的好听!”杜睿突然放大了声音,道,“你们什么都做不了,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正是我,你们口中的屠夫,从高句丽带回了巨大的财富,这些财富能能使大唐更加强盛,能使大唐长治久安!而你们除了整天在那里之乎者也外,你们还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就连你们在那里之乎者也的日子,也是我们这些满手血腥的人,用生命换回来的,没有我们对外族的杀戮,你们能安稳的坐在那里读你们的狗屁圣贤文章!?五胡乱华之事不远,记住一句话,清谈误国!就是你们这些文人整天无病呻吟,让整个华夏一片靡靡之音,整个华夏民族才被外族奴役了几百年,你们还想过那样的日子?”
“不……不想,但是……”一群书生被杜睿说得面红耳赤,他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今天来,完全就是自取其辱来的。
“不想就给我滚开!”杜睿突然一声暴喝,凌厉的杀气笼罩了所有人。
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书生被儒家的思想灌输之后,别的没有,固执的脾气到是十分惊人的,杜睿一声爆喝之后,居然只有几个人让开了,这让杜睿都不得不佩服孔丘,可正是这种死板的固执才是儒家思想的最大弊端。
“让开!”
“还不快滚!”
“莫要挡了大将军的道!”
几万战士和几十万长安百姓见这些书生如此固执,当即再也忍受不了了,一齐吼出了心中的愤怒,如果不是没有杜睿的命令,估计所有人都会冲上去,将这些只会说,不会做的人活活给吃了。
面对如此情形,书生们也只能退步,悄悄的退到了两边。
杜睿回身上马,继续向皇宫的方向而去,但他知道,自今天开始,那些文人将会不断的找他的麻烦,华夏自古以来,最大的势力团体就是读书人,今天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就在宫中,定然还有更大的责难在等着他。
杜睿突然觉得好累,可是即便再怎么累,却也不能放弃他心中的梦想,一个强盛到旷古绝今的大唐帝国。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三尺剑,一怒即杀人。割股将敬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载尘。专诸与田光,相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别母西门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不归又如何。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十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山千寻。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逐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凌弱,纵使有理亦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恶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坠地杀四方,裹尸马革固其常。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纵观天下三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待吾弃笔出东门,一剑扫平四夷人。取得突厥狗头回,醉酒长歌祭英魂!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四夷不顾身!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肃州一战敌丧胆,辽河一役四夷平,旌旗漫卷出云中,蔽天铁鸟扑敌庭。
一夜捣碎夷狄穴,不叫蛮夷复称雄,燕然山头扬旌旗,丑奴牙帐醉胡妾。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门楣生辉笑白发,闾里欢腾骄红颜。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普天之下同沐大唐风。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杜睿一人迎风而歌,到最后人越来越多,众人一同附和,不管是出征归来的将士,还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人人都被这首诗当中的豪迈之气震撼,只觉得热血沸腾。
“张兄!我们今日真的该来吗?”一个年轻的书生,小声问旁边一人。
那人怒道:“怎的?你后悔了,当初是谁在家中说杜睿滥杀无辜,天地不容的!哼!任他如何牙尖嘴利,也难挡天下悠悠之口,这些愚民不过是被他给骗了,我辈读书人,就应当敢为天下先,揭发这个无耻屠夫的滥杀之行!”
年轻的书生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一阵不舒服,往旁边看去,顿时大惊,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人已经被无数百姓围在了当中,那些百姓们一个个的对他们都是怒目而视。
“这两个穷酸,还敢骂大将军!不能放过他们!打!”
一个打字出口,顿时无数的拳头都挥了过来,等人群散开之后,两个书生已经是鼻青脸肿,好在那些百姓虽然恼恨他们出言不逊,却也没下死手,不然的话,被这么多人揍过一顿之后,他们焉有命在。
同样的事情,也在不断的发生,这些大言煌煌的书生们今日算是引起了公愤,打得重的,筋断骨折,轻的也是鼻青脸肿。
杜睿却不管这些,直接带人到了承天门前,在那里太宗已经在等着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人报告给了太宗得知。
太宗此刻的心情也并不平静,杜睿在契丹,在三韩所做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也没什么反对,只是如今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也不能公开力挺杜睿,否则的话,失去的将会是天下读书人的人心。
“杜睿啊杜睿!你还当真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
同样赶来迎候杜睿的安康公主却是愤愤不平,虽然也曾听闻杜睿在契丹和三韩杀了百万人,觉得有些可怕,但是她却并不认为杜睿做的是错的,杜睿既然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父皇!此事还需父皇给睿郎做主!”
太宗被安康公主缠的不行,也只能敷衍道:“好!好!好!万事都有朕来做主,涑儿!你莫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安康公主如今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隆起的老高,再加上她原本就生的小巧玲珑,如今身怀有孕,更是明显的很。
一旁的汝南公主搀扶着安康公主,宽慰道:“父皇都还没说什么,你急什么?此事父皇自有区处!”
安康公主闻言,道:“我只知道,睿郎此次又立了莫大的功勋,父皇怎的也不能再委屈了他!”
太宗闻言也不禁心生羞赧,当年他做的确实不地道,杜睿方才得胜还朝,他转脸就不认人,将杜睿罢黜出了长安。
队伍已经行到承天门前,杜睿等大唐将士纷纷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口称万岁。
太宗看着,心中也是一阵豪情倍生,将所有的不快都扫到了一边,今日是大唐欢庆胜利的日子,那些烦心事谁都不愿去理会。
“众将平身!”
“谢万岁!”
杜睿等人起身,队伍分开,让出了一条道来。
早有礼官上前,杜睿一瞧,还不是外人,正是当年差点儿成了他岳父的萧卫,如今十几年都过去了,萧卫也只是坐到了正五品礼部郎官的位子,和杜睿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只是不知道,他当年若是知道杜睿居然能有今天,位极人臣,还会不会悔亲?
“献俘大礼开始!”
随着萧卫的一声喊,早有人上前,将高句丽王高宝藏,新罗王金春秋,还有百济义慈王带了上来,三分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高宝藏如丧考妣,义慈王战战兢兢,倒是金春秋一脸的坦然,他是主动纳降的,虽说之前也犯了点儿小错误,可是想来太宗也不会过于为难他。
太宗等三人跪倒在地,才言道:“高宝藏!你高句丽多年与大唐若即若离,累次犯边,多有不恭,朕为天下万民苍生,兴兵远征,致使高句丽山河动荡,皆是因你一人而起。扶余端,尔不侍天朝,反而助纣为虐,今日见朕,还有何话讲?”
高宝藏和义慈王连忙拜服于地,口称死罪。
太宗接着又看向了金春秋,道:“朕兴天兵,原本是为了解你新罗之危,而你却因小利而忘大义,与高句丽私下勾结,欲图共抗天兵,然念你献土有功,朕也不欲苛责,你且平身。”
金春秋连忙谢恩起身:“臣有罪,请圣上责罚!”
金春秋这么一句话,完全是将自己摆在了臣子的位子上了,一旁的高宝藏和义慈王闻言,也是面露鄙视之色。
太宗接着言道:“你本无人君之德,如今献土归降,朕便封你为归义侯,授田百顷,长安城中宅邸一座,你便在长安修身养性,安享富贵吧!”
金春秋连忙跪地谢恩:“罪臣金春秋谢圣上天恩!”
太宗接着一摆手,便有人上前,将金春秋搀扶着上了一辆马车,随后便去了,而高宝藏和义慈王则被禁军押解着前往太庙献俘。
太宗接着又看向了杜睿等人:“将士们!你们在辽东,在三韩浴血奋战,方有今日大胜,舍得百死而得一生,如今得胜还朝,朕当不吝赏赐!所有将士皆进爵二等,兵部录其功绩,加倍恩赏,杜睿,苏麟,秦用,秦束,薛仁贵,屈突寿,屈突诠,尉迟宝庆,尉迟宝林,邱志磊!尔等随朕一同前往太极殿听封!”
太宗说完,下面自然又是一阵谢恩声,杜睿倡导的变法之中,军制变法就包括了军爵一说,将当年秦朝之时的军爵制度详加变更之后重新用了起来,进军爵两等,那可就意味着,家里能多出三十几亩永业田啊!
“辽东大胜,当普天同庆,长安解除宵禁十日,朕与万民共庆此次大胜!”
“万岁!万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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