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秦驷的声音悦耳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但她说的内容却叫人毛骨悚然,柳大夫脸上全都是汗,乌鸠这种东西,江西就有。
乌鸠喜湿热,好咬噬硬物,见不得一点冰冷和干燥。这玩意只在一些山上和江河边多见,只要脚上有伤口的人赤脚踩上它,它就会顺着人的伤口钻进去。
秦驷笑了笑,接着说道:“凑巧的是,前些日子,正好有人挖出了几只乌鸠。”说着,她一挥手,立刻有人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里全都是湿软稀烂的黑泥,黑泥里散发出一种恶臭味,让人闻着就忍不住掩鼻。
秦驷拿起放在一旁的铁棍,搅了搅,黑泥立刻晃动起来,里面藏着的东西冲柳大夫龇了龇牙。
柳大夫这回挣扎地更强烈了。
秦驷对柳大夫说道:“还不说吗?”
柳大夫看了一眼那黑泥,又看了一眼秦驷,明明室内温暖如春,他背后却全是冷汗。他目光又回到那黑泥上,突然发了狠,舌头伸出来半截,张嘴就要咬下。秦驷看也不看,伸手就把手中的铁棍扔出去,铁棍打在他身上,让他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下也给了身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很快就有人制住了柳大夫,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布。
秦驷冷哼一声,一副厌倦了的样子:“在他脚底下开两个洞,然后塞到箱子里。”
柳大夫见了,不住地挣扎起来。
秦驷给制住他的两人使个眼色,一人便制住他的下巴,另外一人将他嘴里的布给拿了出来。
柳大夫喘着粗气说道:“指使我的人叫刘向,他就在城外的十里亭!”
秦驷站起身来,朝两人挥了挥手。
柳大夫松了口气,还以为秦驷要放过自己,旁边的两个人却过来制住了他的手臂,随后他听见了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说道:“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柳大夫还没明白,突然有人在他脚下划了两刀,接着把他的脚按到一个湿滑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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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端子看向自己的干爹沈德宁,他头一回见到,自己这个干爹脸上露出那么阴狠的表情。
大部分时间,包括他在杀人的时候,他脸上其实都带着笑容,敷衍的、冷漠的、看着蝼蚁一样的表情。
今天有些不同,他去了一个地方之后,回来,脸上就一直挂着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小端子,也感觉有些心悸。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德宁终于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他脸上带着笑容,可声音却寒的让人发颤:“去把侍卫里那个姓刘的给咱家叫过来。”
小端子依言去了,他看惯了沈德宁的手段,也没问他是要干嘛,直接去叫了人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刘侍卫不疑有他,直接跟着他去见沈德宁。
沈德宁让他进去,却没让小端子进去,小端子便在门外等着,没一会,沈德宁出来了:“去处理一下。”
处理?处理什么?
小端子往门里看过,待看清楚屋里那具瘫在地上的尸体之后,他不禁眉心一跳,随后恭声说道:“是。”
沈德宁没理会他,匆匆地离开了。
沈德宁要去见秦驷,傅钦烨还没清醒,只能与秦驷商量这件事了。
原以为这一切只是别国的阴谋,却没想到原来真是那人所为,呵,还真是好大的一个忠臣,先帝如今才死了多长时间,他们这些人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些事情了?
只可惜,先帝的一番布置,因为这些人,已经没用了。
皇上的皇位,根基不稳啊。
沈德宁一边想着,一边来到秦驷的房前,瑶棋隔着门说道:“皇后娘娘,沈公公来了。”
屋里传来秦驷的声音:“让他进来。”
瑶棋有些畏缩地看了沈德宁一眼,为他打开门。
沈德宁进了屋,第一眼就看见秦驷的背影,她坐在傅钦烨的床边,正在给他擦额头的汗。
沈德宁从小就服侍人的,在他眼里,秦驷的动作没一点儿能看的地方,用力太大,布也拧的太干,哪里是服侍人的样子。可等他再往前走两步,看见秦驷的表情后,不禁默然。
她神色极为认真,像是在做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停留在傅钦烨身上,不曾为其他的人或者事物而分散片刻。等看见傅钦烨脸上的汗被擦干净了,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随后她又给他盖好被子。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皇上认为皇后另有其人,会不会是个误会,魏国公他也曾见过,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兴许是他留了什么后手也说不定。
“怎么不过来?”
秦驷的声音把沈德宁惊醒,他转眼间警醒起来,向前走了两步道:“参见皇后娘娘。”
秦驷嗯了一声:“有结果了?”
沈德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微臣已经找到了幕后布置的人。”
“谁?”
沈德宁这回沉默的久了一点,久的秦驷都以为他不会再说出口的时候,他才说道:“是刘曦,刘大人的儿子。”
刘大人,辅政大臣刘冉仁。
秦驷却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德宁心里吃了一惊,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秦驷事先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看向秦驷,疑惑地道:“皇后知道?”
秦驷笑了笑,从沈德宁进屋里来头一回看向他:“你觉得身为臣子,公然违抗皇上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你觉得满朝文武不尊皇帝,不敬皇后,反而尊崇一个大臣,也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沈德宁低下头,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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