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3欲望和道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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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宪和萧芸娘在出云阁扯皮,县城内的招贤馆也热闹起来。

耶律余里衍返回自己的行宫不久,耶律赤狗、萧和尚、萧七郎、刘范、李爽这五个人鱼贯而入,萧晨露张罗茶水。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白底哥匆匆赶到。

“大家免礼!”耶律余里衍阴沉着脸,在主位上一抖衣袖:“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家请随便坐。”

萧和尚并没有落座,而是躬身问道:“不知公主紧急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耶律余里衍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自然是有紧急大事相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辰惊动大家。”

“请公主吩咐,属下无有不遵。”萧和尚再次躬身,然后才小心落座。

耶律余里衍摆摆手:“这不是吩咐的问题,而是请大家过来商讨一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因为来得突然,本宫不敢擅自拿主意。”

耶律余里衍随后把李宪的话重复一遍,结果所有人都变成木雕,脸上表情各异。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气息加粗,没人说话。

没有办法,耶律余里衍只能点将:“萧和尚最年长,而且久在行伍,你如何看待此事?”

“公主见谅!此事太过匪疑所思,属下也说不好。”在这种关键时刻,萧和尚遣词造句非常小心:“按照一般常识推测,只怕其中有诈。”

点点头,耶律余里衍扭头看着白底哥:“你毕竟来此时间长一些,针对此事有何看法?”

白底哥有些愤愤然,但说话很小心:“公主,上次的迎宾宴会,他们并没有让末将参加。末将到现在为止,也就远远见过李宪一次。韩云山和李宪的关系非同一般,末将了解的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根据末将和他们打交道得到的信息,飞狐军将士只要一谈起李宪,都说他无所不知,算无遗策,有神鬼莫测之机,胸中自有百万雄兵。飞狐军第三营一千多人,都说李宪轻生死重仁义,每战身先士卒。”

耶律赤狗脸色泛红,直接打断了白底哥的说话:“你这说的叫什么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宪给过你什么好处,让你过来胡说八道?”

“住嘴!”耶律余里衍一摆手:“白底哥,说下去。”

白底哥面带嘲讽的瞟了耶律赤狗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公主,每逢大战在即,如果能够清楚敌军将领的优劣,就可以采取针对性的措施,从而大增胜算。末将不过是陈述飞狐军将士对李宪的看法,并没有其他意思。”

“末将出身奴隶,是行伍粗鄙之人,但也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飞狐军将士是从心底崇拜李宪,所以说起这个人的时候都非常恭敬。由此可见,李宪必有过人之处。惟其如此,此人说话就不会无的放矢,自毁声誉。”

“此乃真知灼见。”耶律余里衍横了耶律赤狗一眼,这才微笑着对白底哥说道:“按照你的推测,李宪让本宫挂帅,并非一句虚言,对否?”

“公主明鉴!”白底哥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宪坦言让公主挂帅,凭他的身份地位,此事当无可疑。然则用心何在,末将不敢妄自揣测。诚如萧大人此前所言,匪夷所思。”

耶律余里衍点点头:“按照李宪的解释,是因为本宫让你和耶律阿古哲、张觉暗中联系过,言下之意,就是本宫应该能够收服此二人。白底哥,依你所见,李宪此说成立否?”

白底哥摇摇头:“公主,今日之事恰如生死两端,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末将资质愚钝,实在不敢揣测李宪此举用意。”

耶律余里衍一摆手,断然说道:“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谢公主!”白底哥站起身来躬身一礼,然后才低声说道:“耶律阿古哲和张觉二人,听说公主亲自来此,显得极为振奋。对于重新为朝廷出力,显得非常热衷。末将之所以没有详细禀报,是因为另外一层顾虑。”

“直言无妨。”耶律余里衍面无表情。

“公主圣明!”白底哥仿佛豁出去了:“耶律阿古哲虽然是契丹人,但他却是前废太子耶律倍的嫡系血脉。此前表现过于热衷,末将认为包藏祸心。张觉言必称圣上,行必拜圣容。一日三省,恭敬如仪。依末将看来,更属狼子野心。”

耶律余里衍抬头盯着白底哥,语气有些森冷:“耶律阿古哲还则罢了,张觉不忘故主,对我爹爹圣像执礼恭顺,此乃人臣之道也,有何不妥?”

白底哥首次反驳耶律余里衍:“公主此言固然有理,然则事出蹊跷,必须深究。奸贼郭药师,至今用辽历,服左衽,穿辽服,杀辽兵,一心扩张军力,难道此贼也心怀故主?张觉先降金,可以认为隐伏待机。后联宋,已属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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