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傅子慕淡淡扫了那女人一眼,眼底森冷寒意叫人不敢造次,再也不敢多话的退到了一边,然后又对唐末晚道:“我车撞了你,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那边的女人一听这话,又急了:“子慕,你今天可答应了要陪我看电影的啊,而且我们也没撞到这女人啊,她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
“是啊,”唐末晚甩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言辞冷淡,“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可是手刚一甩开,傅子慕又如魅影般缠了上来,冲着唐末晚露出那种讨打的痞子般的邪笑来:“你没听说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吗?那你肯定也有啊,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万一真有什么好歹,过了这村儿我可就不负责了。”
唐末晚态度很冷:“不用你负责。”
“那可不行,不检查检查万一真有点好歹,小叔不放过我怎么办,我难辞其咎啊。走吧,小婶婶!”他玩世不恭的脸色带着深沉的冷峻,完全不给唐末晚反悔的机会,硬是将她拽上了车。
这一次,唐末晚没能那么幸运的逃脱。
而站在车边的女人,已经跳脚,因为她的位置已经被唐末晚占据,傅子慕甚至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她,桀骜的直接开车走人。
唐末晚在超过二百码的车速上很难挣扎,更遑论逃脱,凌厉的寒风迎面而来,吹的她眼睛生生地疼,眼泪很快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用手背一擦,可没一会儿,又湿了。
傅子慕瞥了她一眼,伸手一按其中一个按钮,顶篷缓缓合拢,敞篷跑车很快严丝缝合,密闭的空间阻隔了外面幽冷的空气,唐末晚的胸腔和眼睛都不在那么难受。
可是这么小的空间里,触手就可碰到他的手腕,唐末晚尽量把身体往旁边缩,似乎这样就可以离他远点儿,也就安全点。
傅子慕扭头哂了哂,漂亮的如流线型的唇色间夹杂着微微的无奈:“你不用躲这么远,我就是送你去医院而已,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是我不好,你的腿,没事了吧。”
说起这个,虽然不如当初那般疼了,可现在天气湿冷,难保不会有寒气入侵,谢依人竟然还体贴的发了一次短信提醒她要再去一趟中医馆。
她本来也是打算去医院看看彭媛的,这会儿听傅子慕这么说,眼神复杂的瞅了他一眼。
他脸上表情如常,右手握着方向盘,稍稍挽起的衣袖,露出他白皙而修长的手臂,爱马仕的皮带勒在他的衬衣上,隐隐勾勒着他胸膛蔓延至腰侧的迷人线条。跑车车身狭窄,可他那两条修长均称的腿依然大刺刺的伸直了,陪着他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也自有他无与伦比的勾魂夺魄的魅力。
无怪乎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平心而论,他也确实有这样游戏花丛的资本。
傲人的家世,俊美的外表,阔绰的出手,满足了所有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的痴想。
可她还是不喜欢他。虽然之前做好了当朋友,如果没有停车场那件事情,或许他们也真的能做个普通朋友,可在唐末晚的骨子里,傅子慕的潇洒已经被划入随便和下作之流。
尽管这样想很不厚道,可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这种认知范畴。
而如今傅子慕已经开口道歉,她够大方的话,就不应该再与他计较了。
思虑良久,她紧握着车门的手,稍稍放松,原本泛白的指尖,好不一会儿才有了微微血色。
傅子慕终于将车速降了下来,以正常速度行驶在马路上,不过唐末晚有心事,没有开口的意向,傅子慕紧抿着两片薄唇,倒也没打扰她。
后来,还是傅子慕再度开口问:“我听说傅梓遥住在小叔那里?”
唐末晚扭头,金色麦浪般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看似棕色的发上,其实中间还夹杂了几根挑染的红色,年轻而轻佻,倒是非常的适合他,她勾了勾唇,用浅淡的语气回答:“是啊,你打算接她回去吗?”
傅子慕像是听出她语气中的抱怨:“怎么,觉得她碍事了?想让我把她接回去了?”
“神经。”她挥了挥手,眼神继续瞥向窗外,他却在那里自顾自道,“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她知道如果继续否认,只会惹来他更多的嘲笑与讥讽,后来干脆顺着他说:“是啊,她很碍事,老说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看着就烦,你把她弄回去吧。”
她按了按太阳穴,其实这何尝,不是她内心那点小小的龌龊的想法。
对傅梓遥,真的喜欢不起来,比讨厌傅子慕更甚。
傅子慕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倒怔了神。
唐末晚也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过分了,不再起唇。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傅子慕神色凝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她对你刺激不小。”
“你们两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说,她会说些什么呢?”
这一次,傅子慕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狭长的双眸中有很多复杂难言的情绪,唐末晚心里堵得难受,好似这样的口不择言可以让她缓解一下那焦躁的情绪,但被他看的,心底发怵,急急别开了头。
傅子慕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察言观色这一套学的很精,很快,就猜出了她话语的深意,并且她的话头挑起:“她跟你说小叔过去的事情了?”
唐末晚心头突跳,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吗?
傅子慕忽然觉得有点烦躁,打开天窗斜着嘴角姿态轻佻:“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正主儿出现在你面前,你岂不是要抓狂?”
唐末晚如鲠在喉,想辩驳,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很对,正主儿还没出现她就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等那个叫韩夏朵的女人一出现,她是不是会陷入疯癫?
细长的指甲掐入白嫩的掌心,刚巧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急急松手,却发现指尖的顶端沾染了丝丝血渍,急忙接电话,张晓曼在那边着急道:“末晚,你人呢,怎么不在咖啡厅?”
扫了眼身侧的傅子慕,唐末晚轻声道:“对不起,晓曼,我妈医院有点事情,我来医院了,你面试完了吗?自己先回去可以吧。”
“那行,你没事就好,我先挂了。”
“嗯。”
放下手机的同时,车子已经近了医院停车场。
傅子慕还没停稳车,唐末晚已经伸手去推门。用力开了几下,车门被纹丝不动,是傅子慕上了锁。
等他把车停稳,见他还没有开车门的意思,唐末晚便有些急了:“傅子慕,你又想干什么!”
质问的口气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严厉,也许潜意识里,还是将傅子慕与危险两个字划上了等号。
傅子慕闻言幽幽转过头,左手胳膊在擒在车门上,手指却抚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认真而深邃,在地下停车场隐隐绰绰的光线里,他的脸部轮廓线条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有清浅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唐末晚咽了咽口水,突然害怕他这样笔直的直透灵魂的注视:“开门吧,我要去看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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