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来开门的是冯兰,母亲说过冯兰下午才上班,所以肯定在家。
见到林溪,冯兰甚是欢喜,立刻拉她进屋。林溪把西瓜交给冯兰,冯兰欢欢喜喜的把西瓜放进冰箱,趁这个时候林溪环顾一遍冯兰家,客厅简洁优雅,没有太多装饰点缀,两边侧墙各挂着一副手工十字绣,一副家和万事兴,一副八骏图。
主墙上挂着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对面通往阳台,窗帘呈八字挂起,角落里站着一台空调,玻璃推拉门紧闭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客厅显得明亮宽敞。
“小溪啊!来,喝水。”冯兰笑容亲切的递过一杯鲜榨果汁。
“谢谢冯阿姨。”林溪接过杯子,轻抿一口果汁,冰冰甜甜的,两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浮在杯中。
林溪暗自觉得冯兰很贴心,知道她一路过来受了热,还特地放了冰块解暑。
“快坐,怎么还站着。”冯兰说着就来拉林溪的手臂。
两人挨着落座,冯兰笑眯眯的盯着林溪看。林溪含着杯沿,瞟到冯兰热切的目光,觉得挺别扭,脑子里一空白,杯子才离开唇边,就脱口而出:“方舟哥在家吗?”
这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这刚到人家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就问人儿子,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之前还想着先跟冯兰闲聊套套近乎,再顺带着问的,这下计划全打乱了。
冯兰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惊讶,平静随和的说:“方舟刚从w市调到我们医院,今天第一天上班,所以不在家。”
“哦。”林溪默默点头。她有听母亲说过,程方舟之前在国外留学几年,后来回国就被他过去的一个老师邀请到w市一家医院工作,冯兰觉得w市离家远,又找了关系把儿子调到眼皮子底下。
之前在w市与程方舟巧遇,估计正是他调职期间,难怪那时候他没穿白大褂。林溪来冯兰家,本就是为着来封程方舟的口,既然不在家,那她多留就没意思了。
“阿姨,我妈就交代我来送西瓜的,这也送到了,我就回去了。”林溪说着将杯子搁下。
冯兰脸一沉,拉着林溪不撒手:“怎么才来就要走,怎么也得吃了午饭才行啊!”
“不了,阿姨,下次吧!我妈今天上班去了,我还想回去给我爸煮午饭呢!” 虽说冯兰可能只是客套话,林溪还是拉出父母做挡箭牌,委婉的拒绝了冯兰的挽留。
冯兰满脸羡慕的说:“所以说生女儿就是贴心,我家那小子,就没你这么懂事。”
林溪只浅浅一笑,她才不会说自己是有点认生,又不爱串门,才想早点回去的。
冯兰再三嘱咐林溪下次要和家人一起过来玩,才把她送到楼下。
回家途中,骑着红色折叠单车,路过一间药房时,林溪猛捏刹车,停在路边,望着药房,她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回到家,她仔细的看了药物说明书,心中忐忑不安,不由自主的摸摸平坦的腹部,曾经她感受过那种胎儿在腹中活跃踢动的滋味,虽然这一世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肚子里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她总有些不舍。
前世孩子出生后,她只见过两面,就被慕朝阳的母亲带走了。孩子的长相如今还印刻在她脑海之中,她的产后抑郁症就是被婆婆逼出来的。
“叮叮咚咚……”手机铃声响起,林溪回过神接起电话。
“妈。”
“小溪啊,晚上我要值班,冰箱里有剩菜,你和你爸将就着热一下吃。”
林溪目光落在药盒上,心中还没有做好决定,就想找个借口多给自己点时间考虑。
“妈,晚饭我给你送医院去。”
“不用,外面热,难得你跑。我随便在食堂吃点就好。”电话那头,母亲的话语明显充满关爱宠溺的意味。
“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
中午林溪和下班回来的林爸爸将就着剩菜凑合了一顿。晚上林溪认真的做了两道家常菜,单独用保温桶给母亲装好后,就骑单车往母亲工作的医院去。
f市的三甲医院,大到让人找不着北,但林溪很熟悉这个地方,因为前世她就是在这间医院住院部九楼跳楼身亡的。
望着住院部大楼,那些让她痛苦的回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前世产后,她的食物被人动了手脚,一直腹泻不止,慕朝阳的母亲说她有病,不准孙子留在她身边,就将孩子带回家了。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思念孩子的同时,也思念着那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娘家妈妈知道她产后腹泻,气愤不已,将她转到自己工作的医院,方便照顾。
产妇腹泻,很难医治,医生鉴于产妇体弱,不敢用药太猛,她在这家医院一住就是二十几天,那段时间,天天靠挂瓶吊命,她的生活完全处于阴暗之中,破腹产的她,不仅身体疼痛,惦念孩子的心,在那段日子里,几乎碎成了渣渣。
然而,慕朝阳一家竟然完全无动于衷,一次都不曾来探过病。
想起这些,林溪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烧起熊熊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流产计划
徐惠是妇产科住院部的护士,林溪提着保温桶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一个焦急的女声在林溪身后响起。
她回头望去,一张转运床上,躺着个身穿黑白格子裙的女人,医院护工正焦急的推着转运床过来。见这个情况,林溪知道是急诊病人,忙挪到一边,让护工把床推到电梯门口。
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微闭着双眼,额上的齐刘海被腻腻的冷汗黏成一缕一缕,似乎呼吸都很微弱。黑白格子长裙裙摆全是血迹,被血迹染透的地方,红黑相间,格外刺目。暴露在外的小腿肚上,也是鲜血淋漓。女人身下的白色床单迅速被蔓延开的血液染红。
由于只相隔了两三步的距离,林溪能清晰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腾,她强忍着恶心,捂住嘴往一边的垃圾桶跑去。
趴在垃圾桶上吐了半天,林溪的肠胃都差点倒出来,却也只吐出一点酸水。
缓过劲儿来之后,她决定不坐电梯了,只要一想到刚才那血腥的场面,她就觉得渗得慌。
好容易爬上住院部六楼,行来过往抱着孩子的病人家属不亦乐乎。这就是母亲每天工作的地方。整层楼回荡着婴儿羸弱的啼哭声和病床的呼叫铃声。
“哒哒哒……”年轻漂亮的值班护士推着放满药水的小车匆匆经过。
林溪见母亲不在护士站内,转身四处张望,都没看到母亲的人影。她只能礼貌的问坐在护士站内的小护士:“请问一下,徐惠徐护士在吗?”
小护士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上,随口答了句:“不知道,你去医生办公室看下吧!”
林溪从小就害怕打针,所以以前她很少到母亲工作的地方玩,这两年又没怎么回过家,母亲的同事不认识她,不给她面子也是正常的。她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按照小护士说的,往护士站隔壁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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