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那仆妇面色一喜,连连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快走吧。”
华鑫也想早点打探些情况,因此点了点头道:“这就去吧!”
那仆妇带着她专门挑无人小路走,华鑫看的暗暗好笑,这倒不像是给娘家兄弟送钱,反倒像是偷会情夫。
那仆妇拉着她走进一道低矮的暗门,里面是并排的一间房屋,大概是下人房,但此时都空着,那仆妇眼神闪了闪,咳了一声道:“你一个外人不好进入内院,我去给你弄套下人的衣服。”
华鑫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强压住心里的不耐点了点头。那仆妇又端了一盆水让她洗漱,转身去拿衣服了。
等到华鑫收拾停当,那仆妇看了她几眼,眼底猛的浮现惊艳神色来。
华鑫最怕人关注她的相貌,用袖子半遮住脸,不耐地催促道:“你不是着急吗?还不快走?”
仆妇这才回过神来,心底叫了声可惜,这幅好相貌竟然长到将死之人身上。他们陈姨娘也算是极标志的美人了,可跟这位比……啧啧。
她觉得这想法对主子不恭敬,又硬是忍住了。
又是一路七拐八弯,仆妇带着她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小院落,院落周围巡逻的人被陈姨娘用计调开了一阵。
这院落虽小,但毕竟是独立的小院,也能看出这陈姨娘颇为受宠。
受宠的陈姨娘也不是没有烦恼的,她和赖利是表亲虽然有过几次露水姻缘,但后来随着她在李府越发得意,也渐渐地断了。
昨日,赖利不知怎么找了上来,要她帮忙坑害一个叫华鑫的女子。陈姨娘和华鑫无冤无仇,自然不愿意帮这种忙,还惹上人命官司,只是赖利口口声声威胁要把他们原来的事抖露出来,又软硬兼施,说自己就求她这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上门了。
她是真怕自己富贵荣华的好日子没了,于是便咬牙答应了下来。
不过害死个乞丐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这也算是一劳永逸,省的赖利缠着自己次次要钱。陈姨娘这般安慰自己,心里终于轻快了些。
她等看到华鑫走了进来,眼底也不由得浮现惊艳之色,随后心底又不由得暗嫉,这般好皮相,怎么就长到了这下/贱人的身上?
陈姨娘心思转了几转,随即堆出笑容来,抬手招了招。华鑫配合的上前几步。
陈姨娘手里拿着一柄美人团扇,一边闲闲地摇着,一边道:“事情李妈都跟你说过了,我也就不多嘴了,你好好送去,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就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许多贵重的金银玉器等小玩意。
华鑫伸手接过,正想着怎么开口套话,就见那陈姨娘脸色一变,高声娇呼道:“快来人啊!哪里来的小贼!偷东西偷到内宅来了!”
华鑫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开始那个带她来的仆妇一下子抓住她。
又过了片刻,院子外就有几个身高体壮的正在内院值班粗壮婆子赶到了,立刻冲了过来,一下子把她拿住。
华鑫反应过来是遭了人的算计了,她着实不明白陈姨娘为什么要害她,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高声道:“陈姨娘,你这是何意?!不怕我把你偷偷贴补你娘家兄弟的事情说出去吗?!”
陈姨娘用团扇捂着嘴,似乎是在冷笑:“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娘家兄弟?”又一脸受惊地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贼?如何闯到内院里的?!”
其中一个后来的健妇讨好笑道:“让陈姨娘受惊了,”她指了指地上的包袱道:“姨娘放心,人赃俱获,她跑不了的。”她心里也纳闷,自己不过是出去和人吃个酒的功夫,怎么就来了贼?
华鑫面色一变,却忽然冷静下来了:“你想对我如何?”
陈姨娘葱白手指划过她的面颊,看着她比自己还要盛上许多的容貌,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快,“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又轻轻俯身,压低声音,避过那些健妇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死了,可别怪我,谁让你被别人惦记上了呢?”
她又高声道:“先把她关起来,旁的人若是问起,就说她偷了钱还差点伤了我。”
华鑫咬着牙用力挣扎了几下,脸上立刻挨了一耳光,另外一个仆妇下了狠手,在她腰间用力顶了一下,好像是想就在这里要了她的命。
华鑫想通这节,立刻不继续大动作挣扎了,果然,陈姨娘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冷笑道:“你倒是个机警的,”她见不能当即取她性命。心里微微失望,忽然想到一事,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于是对着正准备压走华鑫的健妇道:
“慢着!”
☆、第4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姨娘看着华鑫,心里猛地浮现出一个一箭双雕的念头来。因为她得宠,所以李司徒的正室常常与她为难,可她只是一个妾室,就算正室再怎么刁难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如今不是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这里?
守内门的婆子,和外门的家丁,那可都是大夫人的人,如今华鑫能偷偷进来,她再把这事捅到老爷面前去,大夫人最起码也脱不了一个懈怠敷衍,治家不利的罪名,呵呵,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威风的起来?
陈姨娘想到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心里越来越兴奋,面上还是做出一幅受惊过度的表情,对那几个健妇道:“出了这事,我是不敢再在这呆了,劳烦几位把这小贼去带到老爷那里,我与你们同去,好好地跟老爷说道说道。”
几个健妇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弓着身子,低声陪笑道:“陈姨娘,听说老爷正在卫辉院宴客,咱们现在赶过去,怕是不好吧?”
陈姨娘现在一心想着如何陷害大夫人,顺便在李司徒面前卖个乖,闻言脸色一沉,不屑道:“会稽城能有什么贵客贵的过咱们老爷?难道你们要让我受这等委屈不成?”她仗着自己得宠,便在后院里横冲直撞,连正室夫人也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什么客人了。
几个健妇闻言不敢多话,只好压着华鑫走在了前面,任由陈姨娘趾高气昂地跟在了后面。
被捆住的华鑫听了陈姨娘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生出一线希望来,不管她陈姨娘是如何想得,这事拖得时间越长,牵扯的人越多,她无事的可能性越大。她脑子转的飞快,思考着一会儿见到那什么李司徒该怎么辩白。
卫辉院里,年近三十,依然相貌清隽的李司徒笑得满面热情,不住地给对面的客人劝酒,嘴里不断地奉承讨好,恭维他这次出征取得了多么多么大的战绩,一定会被皇上赏识重用之类的话,说的那人跟二郎真君在世一般。
他嘴里一边奉承,一边偷眼打量着那个有名的杀神,心里叫了声乖乖,这人委实长得太好看了些,就算他不好男色,也忍不住一阵心曳神摇。听说这人每次打仗,都为了怕别人贪看他的相貌,而带上狰狞的鬼头面具,如今看来,此言不虚啊。
李司徒暗自走神感慨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犯下的大罪,想到这次邀他前来是试探口风的目地,连忙敬酒一杯,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可不管他怎么说,对面人只是敷衍一番,并不直接表明,他心里正焦急,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竟然是陈姨娘带人闯了进来。
陈姨娘命人押着华鑫,一进来就跪下哭道:“老爷,老爷,妾身不过出个院子的功夫,屋里竟然进来了贼,妾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来求老爷做主!”说着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李司徒今日是有正事,看她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厉声道:“你做什么?丢人现眼的!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滚去夫人那里领罚!”
陈姨娘有点傻眼了,她一向受宠,估计还真没被如此呵斥过,她本来还是假哭,现在是真的伤心起来,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今天是无心之失,只是被吓坏了云云。
李司徒看了对面人一眼,看他面上并无异色,心里稍定,手一挥,不耐道:“不过一个小贼而已,乱棍打死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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