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谢怀源的手刻意在她的腰际动着,低声道:“你不想我纳妾,可以直接与我说。”
腰,又是腰……太无耻了!华鑫一下子软了,颤声道:“你,你先放开我。”
谢怀源却没把手离开,故意紧贴着她道:“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直说,你要做哪件事我会不依你?”
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腰间放肆移动,华鑫差点当场飙泪,抖着嗓子道:“我错了,我不想你纳妾,你你你先放了我!”
谢怀源这才饶过她,缓缓地把手抽回来,华鑫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离他远远地坐了,后知后觉地道:“你不想纳妾?”
谢怀源看了她一眼:“我昔年出战,也俘虏过许多异族女子,你可在府里见过一个?”
华鑫面上讪讪,死鸭子嘴硬道:“不过是个皇上赠的美人吗……能值得什么…”
谢怀源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快到酉时了。”
华鑫又有点泛酸,幽幽道:“是啊,能见着美人了。”
谢怀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华鑫腰上一痒,老老实实闭嘴回房。
谢怀源骑马,华鑫坐车,两人走得早,所以一路不急不慢地到了皇宫,递了帖子,又等了片刻,才被内侍领着去了摆宴的沉香亭。
华鑫只道她和谢怀源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大皇子,阮梓木和钟玉居然来的更早,皇后正拉着钟玉说话:“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知成个家,累的老祖宗镇日为你发愁,真是…哎!”
皇后从辈分上讲是钟玉的姑姑,是长辈又是皇后,所以被她训几句钟玉也只能乖乖听着,他一边嘴里敷衍一边道:“娘娘多虑了,镐京里没成婚的公子多了去,我也算不得什么。”他一转身,看到走开的谢怀源,笑道:“您看,这可不就是一个。”
华鑫看了他一眼,上前给皇后行礼,皇后微笑着示意她起身,不必多礼。华鑫见她虽然满脸端丽得体的笑容,但眉宇间隐约有些阴沉,看来那两位女子几乎是专房之宠的消息应当是真的了。倒是大皇子看着春风得意,一扫前几日的颓态。
在场的几人各怀心思,被赐了座之后都没有再次开口,这时被宴请的各方重臣都陆续到场,皇上照旧是最后一个出场,值得一提的是,身后还跟着两个妩媚的丽人,华鑫抽空打量了一眼,发现两人均是明丽无双的绝色,而且相貌还颇为相似,看来应当是姐妹。
皇后脸上本来还带着些笑容,此时却面色微沉。皇上讨两个小老婆她自然不介意,她介意的是这两人均是大皇子一系的人献上的,实在是让她不能不小心。
华鑫在底下和昭宁坐在一起,看着上面一众贵人的表情,觉得颇为有趣,不过很快她就看不了戏了,因为皇上拍了拍手,偏殿的侧门里立刻绕出一溜儿的美人。
周成帝笑道:“这是阮卿从得胜归来,从外族带来的几个女子,虽然粗笨,但也算是会些歌乐舞曲,便赐给诸位爱卿,权作消遣取乐之用吧。”
……
镐京西坊向来是一般流民,无业者,暗娼,扒手,捞偏门的之流聚集的地方,这里风气剽悍油滑,动辄就诉诸武力,连一般的衙役都不爱到这里来,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被放任不管,成了不清不白的外地人最爱居住的地方。
此时,一个头上戴着圆帽,把帽檐拉的极低,形容鬼鬼祟祟的男子悄悄闪进一处低矮的木门。
他一进去,就兴奋道:“大护法,我打探到了,打探到了!”
被叫做大护法的人用力踹了他一脚,骂道:“蠢驴,这是在镐京,不是在咱们西北,你给我小声点!”他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又换了种方言骂了几句,这才道:“你打听到栽了老二那人的行踪?”
那人激动道:“是啊!是谢家的那一对儿兄妹。”
大护法又给了他一脚:“蠢货,我们都知道是谁,我问的是行踪!”
那人被踹了几脚不敢再废话,连忙道:“是是是,那谢小公爷的行踪不好打探,不过谢小姐却经常进宫,走的路都是固定的。”
这时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汉子,听了这话,立刻鼓噪起来,其中有一个恨声道:“大护法,咱们天水教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如今来京城传教,却连郑护法都搭进去了,不报此仇,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护法迟疑道:“只是这谢怀源确实威名赫赫,我怕……”
那汉子大声道:“怕什么,我看这威名虚的很,这不是朝廷的惯用伎俩吗,便是五分也要说成十分,再说了,咱们有神佛护体,他区区一个凡人,咱们怕什么!”
这些人在西北欺男霸女,横行一时,俨然土皇帝一般,当地官员被连年征战打的缩手缩脚,干脆做了缩头乌龟,甚至许多愚昧百姓只知天水教,不知朝廷,有许多人生了重病,都不去求医问药,只是来天水教画大钱买那“符水”来喝,出了事也不求朝廷,只是找天水教的喷帮忙,而天水教众也因此耀武扬威,只觉得他们就是这凡间的活神仙,连那皇帝老儿也不算什么,更别说官儿还没皇帝大的谢怀源了。
那大护法还是摇头道:“咱们此次来必须要谨遵教主法旨,来京城传教,广收教徒,不得横生枝节!”他看屋里的几人都面色愤愤不甘,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咱们虽动不了谢怀源,但他妹妹吗…嘿嘿!”
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那汉子也是一愣,随后狞笑道:“是啊,咱们顾着教主的法旨,不敢有大动作,整不了他谢怀源,那便取了他亲妹子的性命供奉给天水神,就当是为咱们这次祭旗了!”
☆、64|
华鑫转头看着谢怀源,只见他面色淡然地饮酒,好似没有听到,又转头看了看那几位女子,或娇娆,或冷清,或妩媚,身材高挑妖娆,皮肤雪白,长发微卷,特别是其中一个女子微抬着下巴,穿着艳红羊皮小褂,露出一截雪白小腰,看起来桀骜不驯,吸引了场中大部分雄性的目光。
华鑫又转头看着谢怀源,见他还是面色如常地低头自斟自饮,心中稍稍适意,用酒杯掩住扬起的嘴角。
周成帝少年继任皇位,距今已将近三十年,年少时励精图治,任用能臣武将,使得大周朝一片歌舞升平,可惜年老了却越发糊涂,猜忌下臣,贪图美色,好大喜功,他不光自己喜欢美人,还为了昭显自己厚待臣子,秉持着有福同享的精神,常常给臣下送美人,也不管人家家后院起火,闹得鸡飞狗跳。
周成帝十分贴心地挨个给几位重臣都指了美人,命她们站到几位臣子身边侍酒,等轮到钟玉,华鑫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欣然收下,没想到他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一转,随即笑道:“这美人虽好,不过臣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给臣却是糟蹋了,不如皇上另送他人?”
这话显然是托词了,谁都知道,钟玉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引得无数佳人尽倾心的妙人,给他要都算糟蹋了,那再给别人岂不是都如同入了泥潭一般污糟?
周成帝见他拒绝,面色不由得一沉,皇后当然要帮着自家侄子,连忙道:“大郎他家里不知道花儿朵儿,皇上快别再给他了,不然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
周成帝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皇后的,闻言缓了神色,转而对着谢怀源,指着那个看起来万分桀骜的女子道:“美人配英雄,怀源应当不会再推辞吧?”
华鑫听了立刻把脸色垮了下来,忙借着喝茶掩饰,结果不料那茶水滚烫,立刻烫得她满眼热泪,又不敢在宴席上失仪,只好辛苦忍着。
谢怀源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回陛下,臣正在孝期,不能纳妾。”
周成帝脸色登时有点挂不住了,他虽然打的是送妾的心思,但到底没有明说,此时被谢怀源直接点出,再加上好意又一次被拂,脸色有些发黑。
谢怀源淡淡道:“说起来,阮司马才是这一次最大的功臣,皇上还是赠与他的好,臣无功无德,不敢受禄。”
这话更是刺心,皇上硬是夺了谢怀源的军权,又迟迟不给他丞国公一位,他把军权一边交给谢怀流,一边交给阮梓木,以做分化之便,谢怀流虽然死的窝囊,但好歹阮梓木给他长了些脸,可谢怀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意指他偏私狭隘,夺了他的军权?
一旁的皇后劝道:“谢小公爷一直忙于朝事,不爱女色,也属平常。”
周成帝看了皇后一眼,声音阴沉道:“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如何知道他朝事忙不忙?”
皇后听的心惊肉跳,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劝,而站在一边的那女子有些羞愤地看了谢怀源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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