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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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心里存了许多事,所以怔怔地望着床幔走神,白茹在旁边替她伤心了一时,见当事人不给半点反应,忍不住站起身跺了跺脚,嗔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安慰你好一时,你连句话也没有,真是的!”

华鑫这才回过神来,陪笑道:“哪有哪有,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最近有些回不过神。”

白茹立刻收起满脸嗔怒,心有期期地道:“你说的是,要是我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子呢。”她忽然又欢喜道:“不过圣上已经派了你哥哥去西北,这下定然无事了。”

华鑫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更加堵的慌,白茹还在一旁喋喋,华鑫却越发烦闷,正要开口换个话题,就看见谢怀源施施然走了进来。

白茹面色一红,表情有些紧张,对着华鑫匆匆安慰了几句,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了声小公爷好,然后低头跑了。

谢怀源坐在她床边,看着她脖颈上被刀划出的一道细长伤口,微微皱起眉,神色有些懊恼。

华鑫看他如此脸色,伸手拍了拍他道:“不干你的事,谁想到他们能有这般大的胆子,在京里就敢行刺。”

谢怀源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仍旧不语。

华鑫看他神色,忍不住问道:“你要走的日子定了?”

谢怀源道:“下个月就走。”

华鑫一阵郁闷,有气无力地道:“要走多久?”

谢怀源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华鑫垂头沮丧了一会儿,又忽然抬起头希冀道:“你不如带了我一起去吧?”

谢怀源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虽有些心疼,但还是摇头道:“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我又是有公事在身,谁知道会出什么?”他淡淡道:“我不能拿你冒险。”

华鑫枕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嘟囔道:“万一大皇子又来怎么办?”她叹口气,郁闷道:“我是怕皇上那里乱点鸳鸯谱,万一等你回来了,我都是别人家的人了,那可怎么办?”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淡淡道:“我这里还豢养了几个死士。”

华鑫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去就不去,你可别动这心思,秦舞阳知道不?不怕死和敢杀人是两回事,若是中间环节出了什么纰漏,大皇子没死,你可就完蛋了!”她没留神扯动了自己的伤口,疼的一呲牙。

谢怀源连忙搂住她,不让她随意乱动,华鑫怕他还不死心,连忙道:“我就在京里呆着就成,大不了我就秉了皇后娘娘,搬去跟昭宁住,他再没脸也不至于追到自家妹子的宫里吧?!”

谢怀源道:“你难道还一直不出宫了?”

华鑫表情一僵,讷讷说不出话来。

谢怀源道:“他一日不死,你一日就不能安生。”

华鑫摇头道:“他是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该由你杀,你难道想背上弑君篡位的罪名?”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你说的是。”他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药膏,用取了干净的棉布给她上药。华鑫感到些微的刺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谢怀源放轻了动作,帮她把药膏抹匀。

华鑫闭着眼睛享受尼桑的爱心服务,忽然听他道:“我带你走。”

华鑫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缓缓道:“我带你去西北,就说你前几日受了惊吓,西北有名医,我顺便带你去寻访名医。”

华鑫冲他伸出手,谢怀源十分配合地倾身低头,华鑫给了他一个熊抱表示肯定。

……

郁喜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里,不时发出几声虚弱的低咳,屋里潮湿阴暗,除了一张简单的素床,再无它物,她轻轻地咳嗽着,像是不敢惊动其他人。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现在和其他几个不得宠的妾室并排居住的屋子,想到当初在谢府一人独住的奢华院落,心里一片悔恨涩然,有些想哭,但眼底却早已干涸。

她茫然抬头看着天花板,正要挣扎着起身,门外就突然闯进来一个内侍,拍了拍门板,对着她喊道:“谢姨娘,谢家有人来找你了!”这里只是大皇子的别院,专门安置一些不受宠的妾室,这里伺候的下人都无甚油水可捞,是以脾气都极差,动辄便是一顿羞辱打骂,反正大皇子也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死活。

郁喜茫然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蠕动着嘴唇重复道:“谢家…来人了?”

那内侍不耐烦起来,扯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走快点,莫要耽误我的事。”

郁喜渐渐回过神来,心中浮现惊喜,谢府派人来了?有人要救她了?她可以离开了?

等出了府门,绕到一侧昏暗的街道,那里停放着一辆小小的马车,一个看起来面容普通的青年立在车边,正笑的满面春风地给那内侍递钱,内侍脸上笑开了花,嘴上连连推拒,但手里却忙不迭收下了。

内侍拿了钱,看了郁喜一眼,转头离去了,站在车边那个面色普通的青年笑道:“二小姐,请上车吧。”

此时叫出谢家二小姐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无疑是种讽刺,但她不敢有丝毫不满,把曾经扬的高高的头颅低下,老老实实地进了马车。

她一进去,就看见那个让她畏之如虎又不满不甘的大哥端坐在那里,正静静看着她。

郁喜不敢多看,只是垂着头恭敬地等着她先开口,谢怀源静静等了一时,看着她还算沉得住气,目光终于露出几分满意。

他淡淡道:“我知道你现在境况如何,但我不能带你出大皇子府。”

郁喜眼底流露出几分绝望,又不甘地看着他:“难道…我就要这么被作践到死?”

谢怀源道:“未必。”

郁喜又抬头看着他,指头紧紧捏着破烂的裙边。

谢怀源道:“我此次来,是有事要交代给你,你若是能成,那就是最好,自己也能求个解脱,你若是不能,我便另换他人,但不论成不成,你都不能有丝毫泄露。你若是不慎说漏了嘴……”他不知何意地笑了笑:“别忘了,你生母还在我这里。”

郁喜心中一颤,看着他冷漠的眼神,身子颤抖了片刻,忽然却又平静了下来:“你说吧,我照做就是。”

他道:“你恨大皇子吗?”

……

华鑫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立刻起来规制下人,整理出行要用的东西,这次去西北主要以调查为主,华鑫想了想,重新采购了一批实用但不奢华的必需品。

两人一走,谢府就没了正经主子,华鑫又找来几个得用的老仆和管事娘子细细叮嘱,让他们好生当差,小事自行商议,大事快马送来给她。她如此忙乱了半天,正有些头晕眼花,就听门外人来报:“大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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