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 / 2)
后头丫鬟们本要跟进来伺候,乐慧和妙哥撩帘全然没想到秦严刚回来就和璎珞亲香了起来,眼见两人姿态亲昵暧昧的搂抱在一处,脸上皆是一红,忙忙退了出去,挥手令跟着端水端茶的都退了个干净。
外头难免传出些动静来,璎珞嗔怪的瞪了秦严一眼,方才道:“你如今是愈发会甜言蜜语的哄我了,既是英雄冢你还抱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开!”
秦严却笑,非但没松开,反倒弯腰抱起了璎珞来,大步便往内室走。璎珞吓了一跳,只以为他又要胡闹,忙推他道:“天还没黑呢,外头丫鬟婆子都还守着等着伺候晚膳,你干什么!?”
秦严原本就是想搂着她说会儿话,哪里想到她反应这样大,见她脸色都变了,倒觉好笑,索性真抱着人压在了美人榻上,作势要扑下来,璎珞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一面急的面红耳赤,推搡着秦严,道:“你疯了,白日宣淫也挑时候的,这会子不成,真不成!”
听她这般说,秦严倒愣住了,动作一顿,盯视着璎珞,道:“挑什么时候?这会子不成,哪会子就成了?”
璎珞心里焦急,见他如是问,忙道:“自然是午睡时啊,醒来要水也不那么打眼。”
这会子两人在屋中乱来,不消一盏茶功夫,只怕满院子都知道两人做什么好事儿了,这古代就是这样,隐私上就别想和前世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璎珞只指望着什么时候秦严闲了,能带她到庄子上住些时日,庄子上清净,下人也少,倒能松乏一些。
秦严闻言瞧着璎珞愣了一下,接着便闷声笑了起来,道:“原来皎皎将这事儿琢磨的如此清楚啊,果然是爷的贤内助,解语花,聪慧无双,蕙质兰心。如此,爷明儿中午说什么也得回来一趟,若不然岂不是空负了皎皎一番美意?”
秦严说着松开了璎珞,坐起身来,却是瞧着璎珞又是一阵闷笑,璎珞见他满脸戏谑,如何不知自己被戏弄了,一时面色涨红,豁然坐起身来,抬脚便去踢秦严,却被他轻松扣住了脚踝,璎珞羞恼的瞪开,跳下美人榻就往外走。
不想又被秦严扣住腰肢拖了回来,拉进怀中,又一掐腰肢,璎珞便又坐在秦严腿上,被他抱在了怀中。
秦严亲吻了下璎珞还带着红晕的面庞,方才道:“今儿在家都做什么了?可曾无聊?”
璎珞听他声音低沉悦耳,自带股沉静而缠绵的温柔,便也不再恼他,道:“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书,写写字,看着云妈妈清点嫁妆收库什么的,倒也不觉得闷。”
秦严却瞧见了桌上尚未吃完的粥,略挑了下眉,道:“怎这时候倒吃起粥来?”
璎珞在福禄院中没吃好,云妈妈也料想的到,早让厨房温着粥,璎珞一回来便呈了上来,可秦严看来却有些奇怪,都要用膳时辰了,怎倒吃起粥来。
璎珞不欲秦严担心自己,也知秦严若知道谢太妃让她立规矩,定然要闹的天翻地覆,便道:“怎么?人家饿了吃碗粥你倒心疼了?”
秦严见她嘟嘴扬眉斜眼的,模样有些刁蛮便又笑起来。璎珞却拉了秦严,道:“对了,今儿我听古嬷嬷说了,这皎月院原本是有四个大丫鬟的,还有不少二等三等丫鬟,并婆子若干,这些人……”
璎珞嫁过来,这些天近身入屋伺候的都是她带过来的陪嫁,可这皎月院怎么可能原本没有伺候的人呢,原本的四个大丫鬟,璎珞没特别留意,她们竟然也闪的远远的没往前凑,这便奇怪了,云妈妈和古嬷嬷都有些拿不准怎么对那几个丫鬟。
秦严闻言却道:“你没嫁过来前,爷住在公主府那边,身边没丫鬟伺候,都是几个亲卫跟着。如今新房定在了这边,自然不能再让亲卫伺候,便需安置丫鬟婆子,这些人,爷怕你嫁过来费事儿,索性添人时便没让靖王妃插手。都是姨母从博弈侯府和长公主府选了送进来的,卖身契都在爷的手里,忘记拿给你了,等会儿爷让人送去给云妈妈。那四个大丫鬟,其中有两个原是姨母身边伺候的,叫什么爷也没仔细留意过,倒是有两个唤谷云和谷雨的,你平日若出门,最好带在身边。”
秦严言罢,璎珞便结结实实愣住了,接着她喜笑颜开,毫不吝啬欢喜的抬身在秦严两颊上狠狠亲了两口,道:“夫君真真是英明神武,再也想不到的英明神武了!”
若是这院子中的人都是靖王妃安排的,她这会子也确实要费心费事的多。
而秦严这样体贴周全,璎珞岂能不惊喜欢喜?
怨不得那四个丫鬟都不往前凑,不安排事儿也自己清闲着,却原来她们原本也不是秦严的丫鬟,就没贴身伺候过,自然是不好贸然往前凑了。
至于秦严提的谷云和谷雨两个丫鬟,璎珞也听的明白,让她出门带上,定是两人有武艺在身的,多了这样两个可用之人,璎珞顿时觉得宽心许多。
两人又说了片刻话,这才唤了丫鬟进来,璎珞亲自拧了帕子给秦严净脸,又换了一身清爽的常服,便传了膳,刚坐下,倒有外院的小厮来禀,靖王让秦严到外书房说话。
璎珞不由目露担心,待下人都退下,便瞧向秦严,道:“可是前朝有什么事儿?”
秦严给璎珞盛了一碗汤,方才道:“没什么,姚国政的折子今儿递上去了。”
早在春初时,大国寺山崩,南方有些地方春旱,有些地方却涝灾,天玺帝便发了罪己诏,其后按璎珞的计划,秦严亲自完善后私密操控,便起了一些流言。
先是有传言,说废太子在流放途中遭受虐待,去年冬又寒冷异常,滴水成冰,废太子在苍岭受尽折磨,春上已经病入膏肓。
接着便湖州的两处土地庙突然毫无征兆的倒塌了,而那两处土地庙却和废太子有关。
七年前,湖州知府连同下头几十位官员鱼肉百姓,一手遮天,是当时的太子查清此事,一力做主为民除害,收拾了湖州那一众官员,令湖州海晏河清,百姓重见天日的。
故此当时湖州百姓自发为太子建了好几处生祠,之后太子被废,那生祠自然就不好继续放着,享受香火和百姓跪拜了,便幽官府强制性的将生祠改建成了土地庙。
如今没多少年,土地庙莫名其妙就坍塌了,慢慢的便有流言从湖州传散开来,都道太子当年因巫蛊案被废黜其实是受奸佞之辈的诬陷,都是冤屈的。
正因为如此,苍天才会不满,废太子病入膏肓了,降灾于民,示警于天下,天玺帝发的罪己诏,其实错就错在冤枉废太子,罢免储君,令得国之根基不稳,灾祸不断。
这种流言越传越广,慢慢就传到了京城,流传甚广,只是却被压着,虽然天玺帝也有所耳闻,却一直没摆到明面上去。
而今日这姚国政的折子却是将此事头一个翻上了台面,他上折子请求天玺帝重审当年巫蛊案,还废太子清白。
这一纸折子,可谓掀起一层浪,可以想象,未来朝堂上必定是风起云涌,要变天的。也难怪秦严刚回来,靖王便来叫人,想必是要审问秦严,姚国政可否是受秦严指使。
璎珞心跳了下,手不觉捏紧了粉彩素荷圆碗,舒了一口气,道:“皇上如何处置的?”
秦严见她屏息,放下了手中汤碗,握住璎珞的手,方道:“皇上当场罢免了姚国政的御史大夫之职,将其下了刑部大牢。”
璎珞闻言长长吐了一口气,眼眸中有了笑纹,捏着碗边儿的手也松了些,道:“那么严肃倒吓我一跳!皇上既没杀了姚国政,便说明这事儿大有可为,废太子回京有望,如此便好。”
不怪璎珞紧张,她如今嫁给了秦严,很明白自己的利益其实是和废太子栓在一起的,秦严和太后一直不曾放弃废太子,她便也只有这一条路,不成功,便成仁。
若然天玺帝上来便态度坚定的杀了秦严用来探路的姚国政,那便说明天玺帝在废太子一事儿上心智坚定,一意孤行,根本没有改变心意的心思。
如此这事儿便棘手了,也许最后只能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武力,若真到那个地步,风险便更大了。璎珞自然希望天玺帝这里能够松动。
两人用了膳,秦严往前院去见靖王,他到时靖王正坐在书案后看着文书,见他来了,屏退下人,也没什么话好和秦严这个儿子叙的,直接便问道:“这些时日外头关于废太子的流言蜚语,还有今儿姚国政的上奏可和你有关?你可是插手了?”
秦严神情未动分毫,却是冷声回道:“王爷高看了,谁不知道姚国政最是耿介,忠心皇上,是皇上倚重的老臣孤臣,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驱使的动姚大人,王爷若是觉得姚大人这样好受人所驱,怎么不指使下他给我看看?”
靖王听秦严说话阴阳怪气的,直气的脸红脖子粗,秦严这个儿子,私底下从来就没叫过他父王,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靖王咬牙平息了下情绪,不欲和秦严多做计较,左右多计较,也不过是这逆子将自己气的更加吐血罢了,他道:“既和你无关,以后也莫多插手,你是我靖王府的世子,不是废太子的妻弟!你要记住这点!靖王府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不需要再参与党争,扶植新皇,赌那份泼天富贵,靖王府世世代代,只忠心于皇上一人,当年太后做主将你姐姐嫁进东宫,本王便说过,本王不会因此对太子效忠,今日更是如此,这也是我靖王府的祖训。你若敢违逆祖训,便也莫怪本王不认你这儿子。”
秦严闻言却笑了,睥睨着靖王,道:“王爷可真真是秦家的好儿孙,既如此重视祖训,还请王爷也记牢了今日之话,莫做了违背祖训的不孝子孙才好。”
他言罢也不多瞧靖王脸色,转身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走到院子中,如愿听到里头传来一声瓷器碎裂声,秦严嘲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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