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阿四心中一定,双目猩红地大喝一声,紧接着又是一记下拉!这一下,疼得那巨蟒贴地乱滚,痛声咆哮。而那条尾巴更是凌空倒卷,狠狠朝二人身上抽来。
“砰”的一声,阿四毫无准备,被抽得双眼发黑,喉头一甜,“呕”地吐出一口鲜血,连怀中的苏幕遮也被狠狠摔了出去。
巨蟒,终于彻底失控了!
而阿四,力量渐微。
她头脑嗡嗡作响,强忍住继续狂吐的*,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几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在了昏迷的苏幕遮身上。
要死,也让我先死……
阿四一边想,一边用身子死死盖住苏幕遮,痛恨自己竟是如此无能弱小。背后游弋拖曳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无边的腥臭与刺耳的嘶鸣。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昏迷的苏幕遮突然动了!
他危急之间抱住阿四就地一滚,才刚刚滚出些许,巨蟒的蛇头就到了。阿四几乎是贴着那张蛇脸滚过,甚至看到了尖细恶臭的毒牙!
到嘴的东西又跑了,那巨蟒似也没料到。再加上肚皮上拉出了这么大条口子,伤势着实严重。它整一个便有点反应迟钝,竟微微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跑!”
苏幕遮却不管这些,虽然头昏脑花两眼冒金星,还是鼓足力气拉住阿四就不要命地跑!
阿四之前误以为苏幕遮不行了,此时见他虽然两腿发颤,却是能跑能动还能滚,霎时便来了力气。
她一边跑,一边还心情回头去看。
这不看便罢,一看之下,阿四头皮发麻,差点就吐了出来。
原来,那巨蟒腹部大开,又加之急剧攻击,几番贴地游动之下,腹中的肠子和食物便都漏了出来。远远看去,黑黑、黄黄又红红的一大片,掺杂在一起,不知是何物。
蛇,与其他物种不同,它们极端记仇。一旦盯上你,便是你死我活,阴毒非常。
于是,巨蟒全然不顾这些,竟然头一昂,紧追不舍。它双目森冷阴沉,虽受重伤,速度却丝毫不慢。
阿四看到,它鲜血横流的同时,拖了一地的器脏和肠子,撒了一路的断肢碎脏。连带着,还有好多尚未消化的黑毛大老鼠。那些老鼠足有兔子般大小,早已死去多时,黑不溜秋圆滚滚,看着令人寒毛直竖异常恶心。
更让人恶心的是,那巨蟒疯狂拖曳,无意间竟将其中一只甩飞了出来。咕噜咕噜,那只老鼠身上细细长长得黑毛,粘满了黄红相间的液体,差一点就飞滚到了阿四脚上。
“呕!”阿四终于撑不住吐了。
好在许久不进食,吐出的也都是些酸水。
吐完之后的阿四精神一震,卯足了力气运起轻功逃命!天啊,她就算死,也不要和那些恶心的老鼠死在一起!
正跑得浑身发热之时,却听身后的动静突然小了。
阿四与苏幕遮对视一眼,齐齐停住回身去看。
却见,那原本嚣张至极的巨蟒忽然顿在了远处,甚至警惕地蜷成了一团。
“咦,难道刚才是回光返照,现在总算支撑不住了?”
阿四略有惊喜,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而苏幕遮却骤然将目光投到了墙上,然后浑身一震,脸色巨变地倒抽一口凉气!
“快看,那是什么?”
☆、第146章 鬼吹灯
一代开国帝后的陵寝,作为其核心的后殿会是什么样子呢?
气势恢宏,鬼斧神工?这还远远不够,怎么着也该是遍地金银翡翠,满眼奇珍异宝吧?
臆想间,沉重的石门终于完全升起,眼前所见却是出乎所料!
怎么回事,金宝金册呢,陪葬品呢,连帝后棺椁也不见踪影啊?纵是想破了脑袋,阿四也没想到门后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这只是一间数丈见方的密室。
密室由青色麻石砌成,其内阴暗寂静,空无一物,唯有一方石桌置于中央。石桌上燃着一盏油灯,灯火如豆,微微跳跃,散发出微弱的光。微光撒在桌面的棋盘上,将那些黑黑白白的棋子照得分外清晰。
“这里难道根本不是后殿,还是轮回道?”棋盘上的棋子错落有致,看似随意摆放却又隐有战意。阿四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倒是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放心吧,障眼法而已,这里便是皇陵的后殿。”苏幕遮哧声轻笑,缓缓踱到棋盘附近,道,“又是密室又是棋局,装神弄鬼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苏幕遮还是嫩了些。”
话落,只见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棋局,然后右手轻轻捻起一颗白子,看似随意地往某处一放。
“吧嗒”一声,奇迹,出现了!
摆放棋盘的石桌突然下沉,紧接着两面墙壁也跟着缓缓移动。不过片刻功夫,原本的密室,便变成了一间房间。
房间再普通不过,木质的桌,木质的椅,木质的梳妆台上摆着镂花铜镜。莫说金银珠宝,便是连把好看的茶具都没有一套。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远处的那张雕花大床。
那床乃是沉香木所制,足有六七尺宽。床边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帐子上用金银丝线绣了游龙惊凤的花样。远远看去,如有天上神龙金凤,畅游在云中仙境。可惜的是,此屋内仍只燃了一盏油灯,灯花微小,整个房间便有些昏暗。若是想看清床上摆了何种上品,便要撩开罗帐才行。
阿四没有去撩罗帐,她已经将全部的目光,都投在了一张虎皮之上。
虎皮被缝制了一半,甚至还连着银针与细线,就这样随意地放在了桌上。此情此景,好生熟悉,阿四垂眸细想,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只觉得此地像是普通人家的卧房,有位温婉贤淑的妇人,她一边缝衣补褂,一边等待夫君归家。待到门外脚步响起,她便将手中事物放下,欢喜地飞身去迎......
“啊!”阿四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指了指那虎皮,然后抚掌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房间里的摆设布置,和西宫某偏殿的布置一模一样。连这虎皮,甚至那针线的位子都是分毫不差!”
“这里,就是仿造西宫那偏殿所建。或者说,是仿造了北疆的将军府内院,我娘亲当时的寝房。”苏幕遮冷笑一声,看了不看那张虎皮,道,“既然此物最相思,他怎不亲自下来相陪?什么粪土当年万户侯,我看他是一双欲眼,逃不过这贪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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