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最近受到泰铢贬值的影响,东南亚一带部分供应商趁机抬价,我们已经派出代表前往南美寻找价格更加低廉的供应渠道……”
“硅谷的研究中心最近取得了重大进展,有望下个季度投入生产……”
“老板,华尔街那边我们还在持续低价吸入散股,目前已经持有超过30%的股票,您看……”
网络视频会议,翟原陷在皮椅中,一心多用同时处理各部门不同职能不同国家地区的事务,在思考后作出精准判断,有条不紊地将指令传达出去。
下属们显然早已习惯了年轻上司这一套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彼此之间配合良好。
很快重要事项讨论告一段落,屏幕上的各色面孔不约而同露出欣喜的笑意。
见到下属们如释重负的神态,翟原收起专注工作时的严肃,凌厉的视线稍稍柔和。他指尖落在桌面上来回轻敲数下,薄唇上扬一个浅浅的弧度:“辛苦各位,接下来的第二季度,还请大家共同努力。”
“啊……刚才是我眼花了吗?老板好像是……笑了?”纽约分公司的负责人,理查德·怀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低呼。他身后宽阔的落地窗外隐约可见帝国大厦夜晚的辉煌灯火。
东京的天空正明净,鹤岛昂皱着眉不赞同地哼了一声:“请谨言慎行,勿私下非议。”
而他们讨论的话题人物已经转过椅背,扬眉示意助理将不断蜂鸣的私人通讯器呈上。
那是一枚银色耳扣形状的通讯器,已经不复最初锃亮的光芒,呈现出一种经年的润泽。
甫一接通,轩辕圻的大嗓门响起:“哥!不好了!”
捏捏眉心,翟原挥手让助理退下,站到落地窗前眺望整座城市,语气平静:“小圻,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自己咋呼的性子?”
“哎呀,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光顾着教训我!”轩辕圻跳脚,直着脖子嚷嚷:“等我说完我看你还能不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好笑地摇摇头,翟原不跟孩子气的大男孩斗嘴:“行,那你说,我洗耳恭听。”
“咳咳,”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轩辕圻等着看好戏:“绝对是爆炸性新闻!我刚发现有人送了一束花给小幽姐!”
“……花是我送的。”
“哎哟我去,我进屋的时候那束花就搁在桌面上,一眼就看见了,特显眼,含苞待放……小幽姐一个人坐着,呆呆地望着那束花出神,侧面看起来特别温柔恬静,可好看了……什么?”突然一个急刹车,轩辕圻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他结结巴巴地叫起来:“你你你,你说是你送的?”
翟原这次是真正地笑了:“对,那束花是我送的,粉色芍药,没错吧。”
换轩辕圻哑口无言。
忆起方才那小子提到的细节,翟原眉宇间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叹息般低声重复:“你说……她对着那束花发呆是吗?当时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悲伤,开心,还是别的?”
轩辕圻拍脑门,努力回忆当时匆忙一瞥的细节:“好像……挺复杂的,感觉你说的那些情绪都有点儿……哎我说,哥你真的送了小幽姐一束花?有你的,干得漂亮!你打算付诸行动了吗?嘿嘿,很多事情你可以托付给我,我帮你吹吹风,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能缩短你成功抱得美人归的时间!”
就这么个毛躁的性子,谁敢信?
忍住继续教训他的冲动,翟原果断决定迅速结束这个话题。
“我与黎幽之间的事情你不许插手,收起你不必要的好奇心!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你去做……”
……
……
按照翟原给的地址,结束实验室的工作后,轩辕圻来到城市二环内的一处高档小区。
利用得天独厚的娃娃脸轻易骗过门卫,轩辕圻跟在一位遛狗的大爷身后进入小区,一路上他左顾右盼,小区内绿荫浓密,亭台楼阁无不精致。
然而这样一个高档雅致的小区,眼下却一点儿不平静。
靠南面一排独栋小洋房前平整的草坪上,上好的家具物什散乱翻倒在地,不少人远远驻足,围在一起朝那边指指点点。
轩辕圻看得好奇,往前走了几步竖着耳朵偷听。
“哎唷,先前只是看住在那栋房子里的女人带了一车东西往里头搬,我路过她家门口问了一句,她笑盈盈的跟我讲把老宅子的东西搬过来放。哪晓得后头来了一辆车,一个年轻人跳下车,二话不说开始砸东西,把花瓶、椅子都砸得稀烂!”一位大妈惊魂未定地拍抚胸口。
另一位大妈啧了好几声:“我瞧着那花瓶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还有那桌椅,红木的,说砸就砸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砸东西算什么,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那女的吓懵了,抱着头躲得远远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瞧着可怜,想上去说说那年轻人,还没等我迈开步子,年轻人不砸东西了,改砸门!”
“后来呢?”
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还有人摆开马扎往旁边一坐,一副不听完八卦不挪窝的架势。
大妈见状兴致更高,抑扬顿挫犹如说起了评书,真恨手里少一块醒木。
“砰砰砸了一阵,门开了,走出来一人。哎哟,我瞧着特眼熟,这不是那谁谁么,就是电视上常演电视剧的那人!”
听众一片哗然。
大妈显然对此反应很是满意,她笑了笑,继续说下去:“你们猜,那年轻人叫他什么?叫了响亮的一声爸!又指着那大冬天也穿短裙露白花花大腿的女人骂,骂她是害人家破人亡的狐狸精,咒她不得好死……敢情这里是大明星养小情人的公馆,啧啧。”
小区里中老年妇女多,她们常年受各大电视台的狗血伦理剧文化熏陶,面对这种纠葛复杂的故事立刻展现出群众的智慧,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名人道德败坏。
骂了一阵,大家心满意足地歇了声音,期待地望着大妈,等着听她继续说书。
“两父子见面,说没几句就吵上了,我听了几句,好像是妻子犯了事儿现在拘着蹲号子,丈夫不去探望,趁着老宅没人,就让自己小情人过去把好东西都给搬走了。现在东窗事发,儿子找上门算账,就为这个,两人差点动了手。”
“那女的冲上来拉拉扯扯,又被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撞破了头,我们看着不好,怕出事,赶紧打120叫救护车……”
听到这儿,轩辕圻顺着望过去,可不是么,那狼藉的草坪面前,通往小洋房正门的台阶一角,猩红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住在小区里的住户们聚在一起唏嘘了一阵,摇头晃脑叹气散开。
拦住那位颇有评书艺术家风格的大妈,轩辕圻脸上挂着诚恳乖巧的笑容:“阿姨,那他们后来人都上哪里去了,您知道吗?”
大妈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眼神干净的男孩,笑得眯起眼:“哟,这么俊的娃儿我先前没见过,你是刚搬来的?还是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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