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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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做了好一会,突然平静的道:“去把他们带出来。”

纪道闻言飞也似的跑了:“是!王爷!”

元谨恂重新摊开一纸凑案,好似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忙碌。

……

瑞雪初晴,年关跃进,在大年三十的这天早上,一则消息让这个年,更加紧张,费家的嫡孙因为与人争风吃醋去了,费老爷子听说后当场昏了过去,中午醒来后直奔皇宫。

常缕擦桌子的手一顿,过了好一会离开了三楼的包间,费少爷死了?感动吗?常缕没有,只是觉得又背负了一条人命错误,她更加寸步难行了而已。

甚至苦涩无望的预料到接下来费老爷子的滔天怒火会怎么灼烧陆辰意和她常家!

她常缕何德何能,竟然要成为这场时间的引火锁,她已经被休戚了,接下来不过想找个地方安稳过日子,听林姑娘的话,为女儿赚些他们不稀罕的铜臭,为何……为何连这样的安逸也不成全她!

老天!你可曾闻过我的意愿!

常缕笑了,绝望的、悲哀的,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如果她死了,她给费老爷的孙子陪葬,费老爷会不会因此放过常家,刚过养育了自己的常家!

林娇急忙拉住常缕,瞬间把毫无生气的她扯进办公室:“常夫人!常夫人!你冷静一点,事情我也听说了!与你没有关系!是他们男人自己自私罢了!

他回来的时候找你了吗!他在乎过为你出头后,别人怎么议论你吗!即便他好心,人们也只会说你们早有女支情罢了!

或许费少爷年少的时候是喜欢过你,但这次他们绝对不会是完全为了你回来,你不要有负担!不要想不开,想想你的孩子,你还要赚钱让你的儿子进国子监,还要给女人攒嫁妆,你必须忍,天大的委屈都忍过来还在乎这一次!

你听着!你现在不要为任何人考虑,自私一点!为了你的孩子!——”

常缕疯了般的摇头,继而把头埋入腿里,哽咽的声音从缝隙中模糊的传来:“那是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妹妹现在还没有成婚,没有成婚啊……”

林娇懂,也想起了丈夫去后她投奔娘家,娘家却要让她另嫁一方地主的事,其实父母兄弟停留在当初最好的印象时未尝不是好事:“放心,你常家也是大族,或许等不到费老爷迁怒,毕竟陆家也不是好惹的。”

“你不懂……不懂……”林娇再能干也不无法理解朝中的龌龊,在他们双方都无法争辩出一个结果时,只会拿常家开刀而已。

母亲说的对,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好处,只有打击和灾难!她就是个扫把星!

林娇突然怒道:“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东家既然把你给了我,你就不能这么死,否则如果真发生你担心的事,谁给你父母收尸,小勺!”

一个小丫头快速走进来:“夫人。”

“看着她,不准她想不开,不准踏出这里一步,其她的随便。”

“是,夫人。”

……

积雪被清理干净,家家户户的门上贴着凶神恶煞的门神阻挡来年的噩运,爆竹声声中有孩子的笑声也有长辈担忧的叫喊。

年三十的夜灯高高挂起,照亮了举国上下所有的喜庆,本来晚上不会出门的人,也三三的结伴而出,形成了晚市,形成了热潮,形成了又一个盛大的庙会。

费家再想闹腾在这样重大的节日面前,也不能触皇上的眉头。

陆家趁机把陆辰意招回来狠狠揍了一顿,把他带回来的蓝蓝也软禁起来:“不知廉耻的一对狗男女!以后不要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陆辰意闻言抓着蓝蓝的手想辩解什么。

从未打过他的陆老爷子,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气的胸口起伏:“不孝子!不孝子!”

可陆辰意倔强的跪着,死死的拉着蓝蓝的手就是放开,最后两人一起被软禁在柴房里,陆老爷扬言要关死他们二人!

陆辰意不依不饶的大叫:“不行!蓝蓝肚子里怀的是您的曾孙你不能这样对她!爷爷,您不能这样对她,她肚子里是我——”

陆老爷子气的一脚踹在陆辰意胸口,因为用力过猛,退了好几步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定,险些被孙子气的背过气去:“你给闭嘴!我陆家只有一个曾孙!”

站在一旁等着吃团员饭的男孩,垂着头,一声不吭,在父亲喊出,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着陆家的曾孙时,他只是轻轻的握住妹妹的手,依然没有说话。

陆父不断的上千安抚父亲,气到狠处,也补踹陆辰意几脚。

陆母忍者哭声,不敢这时候当着众位抽离和叔伯的面哭的放肆。

常家的年三十也不如意,平时就压抑的气氛今日更加压抑,常老爷子面对丰盛的一顿三十大餐,什么也没吃。

常母也没有胃口,这个时候谁会有胃口。

常家的庶出子女,常缕的哥哥弟弟们,在餐桌上嘀嘀咕咕的指责着大姐那个扫把星。

常夫人最终听不下去,带着年长还未出嫁的小女儿回了房间,握着小女儿的手偷偷地吃,一方面气大女儿为家里带来这场灾难,一方面就担心大女人被费家先找了晦气……

“娘……我不嫁了……”

“说什么傻话,走,娘陪你去拜菩萨,明年一定能嫁出去。”

“娘……”

……

夜府内早已是张灯结彩,明亮的登楼照亮了相府的每个角落,连平日不出门的夜老夫人也在侍女的搀扶下出来转了一圈,赞叹着能工巧匠,铁树银花的手艺。

“相爷你?还没回来?”她总觉得孙子最近怪怪的,笑的时候少。

陈嬷嬷呵呵一笑:“相爷得先在那边吃了年夜饭,才能想起老祖宗,老祖宗可别等了。”

“是,是,有了媳妇忘了我啊!”

在场的人均捧场的笑了,对老祖宗开心而开心。

夜衡政站在院子里,玄色的朝服未脱,长发在严寒中僵直,连头上的束冠也落了一层霜色,却越发凛然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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