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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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碎》作者: 小夜微冷

简介:

文案:

袁玉珠是洛阳第一美人,嫁到了首富家,

只可惜红颜薄命,女儿刚出生就被歹人偷走

那日,玉珠去广慈寺为失踪的女儿上香祈福

谁知遇到个身受重伤的杀手

虽然遍体是血,依旧遮掩不住那杀手俊美邪气的容貌

为了给女儿积德,她救了那个男人

哪想,这却是她“梦魇”的开始……

第1章

又添了一层雪,老天可真无情,仿佛要将这个冬天冻住似的。

陈氏是洛阳首富之家,深宅便如座小城般,入夜后灯火错错,这个厅堂里官人老爷们言笑晏晏,大谈生意经,谈着如何能挣更多银子、怎样攀附权贵;那个跨院仆妇小厮们抹着骨牌,纵酒取乐。

玉珍院里静悄悄的,惟有上房还亮着灯。

屋里陈设自然是华贵无比,点着上等的道远香,桌上整整齐齐叠着一摞新做的幼女衣裳,拔步床边摆着只红木摇篮。

书桌后坐着个明艳绝伦的美人,她是陈府二爷——陈砚松的原配妻子,袁玉珠。

袁玉珠穿着厚暖的寝衣,将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毛笔蘸了些墨,专心致志地抄《金刚经》,抄着抄着,心绞痛得厉害,眼泪啪嗒一声掉落在宣纸上,将字晕开,成了一片伤心的黑云。

距离女儿被那姓梅的一家偷走,已经整整两年了。

袁玉珠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颓然地蜷缩在椅子里,无声地痛哭。她本是秀才家的闺女,因着出众的容貌,惹了陈砚松这宗桃花债,掉进了陈家这户肮脏、深不见底的悬崖。

成婚第一年,她以为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丈夫容颜俊美,风度翩翩,虽是商户出身,但却有洛阳第一美公子之誉,对她极尽温柔宠爱,很快,她就有了身孕;

成婚第二年,她渐渐看不透丈夫了,他儒雅温润的面具下,仿佛藏着另一张脸,冷酷而又无情,陈家老爷先后娶过两房太太,所以砚松和他同父异母的大哥都是嫡子,俩人打小就不对付,为了争夺产业,明争暗斗了数年。

老头子看重男嗣,又偏心小儿子砚松,而大房只有庶子女儿,无嫡子,嫉恨之果早已深种。

她怀孕后,偏偏老头子病倒了,砚松担心大哥、嫂子加害,便借口出关做生意,欲将她带到曹县避难、躲起来生儿子。

那里是砚松的势力地方,安全。

谁知半路经过桃溪乡的时候,正逢天降大雪,果然就遇到大房雇的杀手,据说是天下第一暗杀组织“极乐楼”的人。

为避开追杀,砚松带她暂住在桃溪乡一户姓梅的农人家中,恰巧,那家娘子白氏刚生了个儿子,更巧的是,她刚住进去的那夜,胎动发作,生了个女儿。

她永远忘不了砚松失望的眼神,他摸着女儿的嫩嫩的小脸,强笑着说,闺女好,闺女贴心。

可次日,砚松就让下人准备了珍馐佳肴,拉着梅姓农人的手,说他和妻子遇祸,幸得大哥收容,他愿和大哥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辈子本分老实的农人脑子哪里转得过砚松,立马感恩戴德地答应了。

当晚酒酣正浓时,砚松哭诉着陈氏家族争斗,埋怨妻子肚子不争气,生了个丫头,丫头能有什么用?又不能继承家业,他肯定会被大房压死,言语间,恳求农人帮他个大忙,将梅家小儿子借他,暂时充作他生的儿子,等他将大房斗垮后,会正式将梅家小儿收为义子,并将女儿许配给他。

她觉得实在太可笑滑稽了,根本不愿砚松做这种事。

可砚松却让嬷嬷、婆子们看好她,不许她掺和进来,命她好好坐月子、奶女儿。

梅家农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富贵,再加上妻子白氏在旁撺掇,左右逢着灾年时,过不下去还要卖孩子度日,如今天将这样泼天的机遇,怎能不珍惜?

三五下糊弄,农人答应将刚出生的小儿子暂时借给砚松。

砚松前脚抱着儿子回洛阳争宠,后脚就将她和女儿送去曹县,并且暗中派管家等人灭门梅氏。

她知道砚松什么意思,是想将那儿子占为己有,因为之前砚松已经遭过大房的暗算,伤了身子,能行房,但却生育不了了。

所以说,人不能缺了德行。

梅家农人的长子——那个年仅十二岁的梅大郎虽然年幼,但是个极机敏狠辣的,很快反应过来事有不对,将陈府的管家、嬷嬷杀了个干净,举起菜刀对准她们母女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囚禁在地窖,抱走了她的女儿,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往事就如寒冬腊月的风一般,带着刺,一下下扎着袁玉珠的心。

她手抹去眼泪,叹了口气。

后来,她被砚松派来的第二波人救下,再后来,砚松担心事情泄露出去,不许她提当初生的是女儿,承诺她,会暗中派人搜寻梅家人下落,将闺女找回来,并叮嘱她:在此之前,你就想把南淮当成咱们的儿子。

陈南淮,就是当初砚松抱走的那个小男孩,梅家的小儿子。

袁玉珠将手中的毛笔掷到地上,起身,走到大圆桌跟前,手轻轻地摩挲着那粉色的小衣服,两年了,女儿已经失踪整整两年,也不知道梅家有没有苛待她。

她,还活着么?

袁玉珠不禁哭出声,情绪失控之下,她将桌上的茶具瓷器全都拂到地上,发泄心里的不满、痛恨、思念……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阵窸窣脚步声,紧接着,陈砚松的声音传来,问外头守着的婆子:“二奶奶睡了没?”

婆子恭顺地答:“还没呢,刚听见里头砸东西,想必那种病又发作了,二爷要不别进去了,仔细伤者您和小少爷。”

袁玉珠听见这话,嗤笑了声,那种病,原来她是有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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