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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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霄真人赶到焚寂峰下时,各峰峰主也都早已齐聚,正抬头仰望黑云压顶的破天宫。尤其是丹元峰的峰主,目中满是崇敬与渴望。

“太上长老竟是混沌级的丹师,瞒得我等好苦。从气息上判断,此丹乃夺天造化丹无疑。他那新收的小徒儿当真好大的造化!”

“果然是夺天造化丹?”赤霄真人骇然回望。那可是传说中的混沌级丹药,丹方丹诀早已失传几万年。

“没错。”丹元峰主陶醉在浓郁的药香中。

旁边一人感叹道,“既是剑修又是丹修,且修为都已登峰造极,一下就拿出如此多的重宝为徒弟改天换命,太上长老真是深不可测!说不得,他将成为首个顺利飞升的破天剑道修者。”

宋宇飞跟邹奕鸣甫一走近就听见这句话,前者心情沉郁,后者仰慕不已,唯独玉环内的绝色女子嗤笑道,“正所谓天预收之,必先予之,这定光真人气势愈盛,陨落的速度也就愈快。可惜了他一身绝好天赋,偏要修什么破天剑道。”

宋宇飞立时安心不少,走到雷元峰主身边站定。太平真人只淡淡瞥他一眼就继续抬头仰望劫云,不喜与他过多交谈。这个徒儿心机太深,又有诸多隐秘,今后怕会惹出事端。瞧瞧,最大的事端已然等在破天宫内了。

夺天造化丹不但能提高修者资质,还能帮渡劫的修者起死回生补充灵力,即便是大乘期的修者或散仙,只需一粒丹药便能顺利飞升。如此,想要夺得这枚丹药的修者简直数不胜数。修为低的被护宗大阵拦在门外,修为高的早已潜伏在暗处。

其余十一位长老纷纷来到焚寂峰下,也感知到了几个非比寻常的气息,却只负手而立,并无动作。他们俱都是几千几万岁的老怪物,在宗门中资历超凡,却没料反被一个四百余岁的黄毛小子压在头顶,且那小子蛮横无理目中无人,秉性十分令人厌憎。

如此,长老们便都想给他一个教训,等他寡不敌众再出手相助,好叫他将夺天造化丹献给宗门。十一位长老中有四位突破大乘期多年,却一直没有成功飞升的把握,得了这枚丹药就十拿九稳了。

大家内心各有打算,静默中,第一道雷劫咆哮着冲入破天宫内,化为一阵紫光消散,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劈了五十四道才声势渐消,露出天光。

庞大的灵气急速朝破天宫内涌去,同时也带走了浓郁的药味,这是丹成的迹象。

“兀那小儿,将夺天造化丹交出来,本尊可饶你不死!”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空中炸响,,然后就是一抹血红的身影忽然出现,手里挥舞着一把巨剑朝宫外的防御大阵劈去。

赤霄真人定睛一看,竟是血魔老祖,魔道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大能,已突破大乘期一千多年,因作恶多端迟迟不敢渡劫,就等着这样一件宝物问世。

对夺天造化丹,他是势在必得。

“血魔,双拳难敌四手,吾等也对夺天造化丹有意,劝你速速归去。”又有两道身影闪现,却是久未出世的阳明散仙和玄徽散仙。二人一个是六劫散仙,一个是七劫散仙,在浩天世界乃数一数二的高手。

血魔老祖正在犹豫,却听破天宫内传来一道低沉而又不耐的嗓音,“何人敢在我焚寂峰上放肆,马上滚出去!”

嗬,小子好生猖狂!三位大能齐齐展露怒容,不待动手,却见无数黑色剑光从破天宫内疾射而出,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三人连忙出招抵挡,起初还游刃有余,只是无法靠近破天宫一步,待两柱香后,剑光非但没有耗尽,攻势反而越发凌厉,每一道剑光都蕴含着森然杀意,铺天盖地袭来时简直叫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三人渐渐不敌,落了下风,堪称无坚不摧的身体被剑光破开无数伤口,那伤口血流如注,疼痛难忍,竟然根本无法用灵力或丹药治愈。这就是破天剑道的威力,其剑光连天道法则都能斩碎,又岂是区区肉体能够承受?

血魔老祖连打连退,险险躲开致命一击后毫不犹豫的遁走了。两位散仙对视一眼后也化为流光朝天边疾驰而去。人家连面都没露就能将他们弄得如此狼狈,可见实力已远在他们之上。

破天剑道果然不凡!

且不提三人受了极重的剑伤,无论何种丹药都无法治愈,只能每日消耗灵力温养,没过多久便接连陨落,叫各方大能惊骇不已。单无极仙宗这群人,就已经被震得无法成言。

“玄徽散仙乃七劫散仙,是我浩天世界修真第一人,竟也不是太上长老的对手。破天剑道,破天剑道……”剑元峰主反复呢喃着‘破天剑道’四个字,脸上满是敬畏。

“宇飞,日后尽量离焚寂峰远些。”绝色女子沉默良久后慎重开口。就在方才,她竟在那人的剑阵中感觉到了毁天灭地的威能,让她一缕幽魂都战栗不止。掐指一算,那人已渡过七次九九重劫,如今却还安然无恙,天道果然能将之诛灭?

究竟是怎样的天资才能造就如此强悍的修者?莫说在三千大世界,就算在仙界,怕也是屹立在巅峰的人物。

女子敛眉沉思,良久后长叹一声。宋宇飞心情越发沉郁,心里应诺,面上却露出不屈的神色。

赤霄真人回到赤霄宫,头一件事就是唤来爱女。

“太上长老已经为方星海炼制出了夺天造化丹,服用后哪怕是四灵根的废物也能转瞬变成修真奇才。你签下的生死状可还记得?”

莫语垂头回话,“自然记得。”

“那么日后修炼就不要懈怠。虽说方星海现在才开始修炼,然太上长老乃混沌级的丹师,手中又握有无数天才地宝,再为他炼制几颗提升修为的丹药并非难事。十年后的大比,你两胜负难料。”

“女儿知道了,女儿定然不会耽误修行。”莫语拱手应诺,神色看上去很镇定,眼里却暗藏许多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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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宫内,宗漪正抱着徒儿泡在碎玉灵池中,大手撩起池水为徒儿冲洗,指尖慢慢在徒儿圆润光滑的肩头打圈。

“你为何要修炼破天剑道?听说修炼这种剑道的修者十死无生,都会被天道所灭。”周允晟面露忧虑。

“我生来便是为了诛灭天道而存在。”宗漪淡淡开口。

“什么意思?”这话也太狂妄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宗漪斟酌良久,徐徐道,“一种职责。”

一种职责吗?周允晟沉吟,对爱人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

宗漪将徒儿洗净,抱到玉床上,言辞间十分不忍,“在服食丹药前,为师需把你已被损毁的根骨取出来,很疼,你且忍着。”

“动手吧,我无所谓。”周允晟摆手。

宗漪迟疑片刻,终是一根一根取出徒儿体内已然发黑碎裂的骨头,若是不清除这些杂质,服食丹药后徒儿会更疼。

“所幸没伤到头骨。”周允晟苦中作乐的调侃道。

宗漪俯身亲吻他苍白的嘴唇,舌头探入他口中,将一粒丹药渡过去。没有灵力的包裹,丹药立刻化为液体汇入喉中,带出一股炽热的气流。

“莫怕,师父在这里,师父断然不会让你有事。”宗漪将痛得呻吟的徒儿抱入怀中,轻轻抹去他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

周允晟已经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连意识都模糊了。这种痛感不仅仅存在于肉体,还存在于灵魂,就仿佛浸泡在硫酸池中,又仿佛掉入翻滚的岩浆,更似被地狱之火焚烧。

“徒儿莫怕,很快就过去了。”宗漪心如刀绞,不断亲吻徒儿泪湿的睫毛。剧烈的疼痛感通过徒儿冰凉的皮肤传导过来,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煎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周允晟在宗漪温暖宽阔的怀中醒来,抬抬胳膊,踢踢双腿,然后一咕噜翻身坐起。

“我好了,我能走路了!”他用力摇晃宗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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