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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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男子盈盈走来,肤如凝玉,骨架均匀,腰肢柔韧,翩若轻云出岫,恰足下生莲,摇曳于一圈圈的涟漪中。

我不敢多看他,直接把头低下,余光瞄到他进了大殿,并没有跪拜,只是静静地站着。诡异的是,懿渊帝与皇太君似乎早已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出声斥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一出现,众人要花些许时间来调整心律——一时之间,偏殿内,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今夜有人行凶,就在园中……”良久,懿渊帝语气轻柔舒缓地说道。

“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当班的娘娘说了事情的经过。”祭司的声音婉转悠扬。

“祭司大人,你且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在悦月亭看到的女子。”恭王女出声引导。

“我尽力。”祭司轻应。

此刻,我的双腿开始发软,心里饱尝煎熬——越想越窝火啊,人明明不是我杀的,为什么我要这么心虚呢……偷偷抬眼看向祭司,毫无预兆地落进了一双清澈水漾的细长凤眼中。一霎那间,我似乎看到他温莹的脸上绽放一抹灿笑——

于是,我额上的冷汗如瀑。

糟糕,他认出我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等宣判……

“这里没有那女子!”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

我瞠目,心里却不由放松,双腿发软,差点摔下,好在一旁的墨台遥及时扶住了我。

“没出息!”墨台遥咕哝。

“祭司大人,你确定这里没有那女子?看仔细了?”恭王女向前一步,语气冷硬。

“没有!”祭司斩钉截铁地回答。

“恭王女,现在你满意了吧?”冉燮絮淡淡地说道,也向前一步,朝向懿渊帝:“皇上,请下旨,全城戒严,捉拿刺客!”

“准奏!”

我抬眼望去,发现懿渊帝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祭司;而皇太君一脸冷然,目光在懿渊帝与祭司之间游移;倍受关注的祭司,兀自低着头,隐约能看到他的唇呈现完美的弧度……

☆、54花草由人恋遂人愿1

我退出偏殿,却不敢走远——墨台母女被皇太君留在殿内交代“体己话”。

站了一会儿,恭王女、冉燮絮与领侍卫内大臣依次步了出来,三人表情各异。恭王女阴冷地睨了我一眼,甩袖离开;冉燮絮也瞟了过来,却没说什么,径自走了,她身后跟着大口喘气、以袖拭汗的领侍卫内大臣。

当宗政绮陪同两位府君出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躲进墙角的阴影处。走在他们身后的是祭司,他一反殿内的从容,急切地四下张望着,但很快的,就被数名幽娘围住,他离去的时候,犹是一步三回头。

我心里烦乱,今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究竟是何人杀了那两个女子呢,还偏偏选在我痛揍她们之后——猛然想到,待畿甸府接手案子,仵作验尸之后,定会调查她们身上的瘀痕……

我一边思量对策,一边沿着墙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石拱门边。

“……你等在这儿也是枉费心机,还不快随娘亲回府。”

“那你在这儿作甚?刚才娘出来的时候,你不也躲开了么!”

这两人的声音,我是断然不会错认的——紫罗兰与……殷!我不禁皱眉,我想见殷,但前提是边上没有一个胡搅蛮缠的紫罗兰。

“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到头来,她心里还是没你。”不用眼瞧,我也能想象到紫罗兰小狐狸一般的表情。

“那她心里有你吗?你拿什么跟仪公子比?”殷的声音冷寒。

“如果没有墨台烨然,她早就入赘咱们冉燮府了,是墨台烨然将我与她拆散的。”闻言,我差点扑地,紫罗兰居然有本事将那么荒诞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为了伤害我,你会注意到毫不起眼的她吗?如果不是为了折辱仪公子,你会放□段亲近她吗?你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殷的话语间,流露出对我的怜。顿时,我的心酸酸的,满溢的是对他的惜。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反正,她在你与我之中,选了我。”紫罗兰愉悦地说道。

一阵静默,殷无力地轻喃:“她……现在不过是一时迷恋……”

“我会让她一直迷恋下去的!至于你——娘很满意宗政绮,有意允了宗政府的亲事。”紫罗兰轻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彻底输了!”

殷要出嫁了?!我如遭雷殛,眼前发黑,待回过神,人已大步跨了出去。

“你……”殷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殷……”我一心想求证。

“殷儿,该回去了。”一个声音静静地介入。

我循声望去,远处的长廊下,站着一位身披氅裘的男子,他的面容隐于阴影中,无法看清。心中一凛,刚才我并没有听到有人走近,那他是早已站在那儿了?!

殷似乎也是刚注意到廊下有人,只见他面色微变,稍加迟疑,就快步朝那人走去。

我喉咙微涩,未说出的话语堵在心口,竟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只能失神地望着殷小心翼翼地搀着那人离去,徐徐走出了我的眼帘。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紫罗兰糯糯地说着,却在我冷然的目光中噤了声。

我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过,欲进拱门,却感觉左臂袖角被人扯住。

“你怎么了?那两个世爵的死牵连到你了?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偏头,却没看紫罗兰一眼,而是用力从他手中扯过袖尾。

“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呢?”紫罗兰犹不死心地抓上我的右袖。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语带不耐地说道。

我不否认,我是在迁怒。麻烦接踵而来,我却无法预估结果,更遑论掌控,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样的无力感,令我深恶痛绝。

“你是怪我这十来天不见你吗?外院的近侍是我娘的人,她不希望我见你……”紫罗兰软言软语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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